夫婦倆受寵若驚,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在這裏和兒子吃過早餐了。
這麽多年,那件事終于過去了嗎?
卻沒注意到溫仰之拉開了雲欲晚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溫仰之的手自然地落在雲欲晚肩膀上,大手裹住她單薄的肩膀:“拿勺子給哥哥。”
他掌心溫度灼人,雲欲晚感覺自己神經都一震,着急忙慌趕緊把勺子給他。
溫仰之的手片刻停留,又自然而然收回,從雲欲晚手裏接過勺子。
自然得讓人沒有察覺,似乎很正常。
雲欲晚坐在他旁邊,感覺他周遭氣息都灼人,那股無形的氣息好像長觸手一樣往她身邊散播。
然而她剛放下心來,溫仰之的手就放到了她大腿上,若無其事用左手拿勺子喝粥。
雲欲晚差點沒繃住,緊緊握着勺子,生怕自己表情崩裂。
溫仰之的大手一路摸到她裙底的大腿,粗糙的質感落在細嫩敏感的腿根上,她咬着勺子強按頭。
哥哥再喜歡她也不能這樣啊。
阿姨和叔叔都在呢。
溫渭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了。”
雲欲晚險些沒端住碗,手抖了一下。
怎麽知道的,是她今天早上下來,溫叔叔從樓下看到了嗎?
而溫仰之平靜如水,對答如流:“那個交易員是從中台調到前台的,之前一直幫忙處理内控數據,給前台幫忙,久而久之就被調到了前台當交易員,比所有人都熟悉流程操作和計算機流程僞造。”
“看來以後中台不能再調人進前台了。”溫渭歎息。
整整八個億。
就這麽一夜,付之如炬。
雲欲晚才反應過來,溫渭說的是銀行的事情。
吓死她了。
然而她剛松一口氣。
溫仰之的手又在她腿上泰然自若地撫摸着,似乎和她在一起就自然而然想撫摸她。
這刻雲欲晚渾身的神經好像都在腿上,随着他不自禁的撫摸而緊鎖過電。
她垂眸,看見他筋骨縱橫的手搭在她細白的腿上,有明顯的膚色差,手背青筋蒼勁龍盤,手掌太大,長指落下有部分都落在她腿間,修長清瘦的無名指戴着一枚戒指。
是那枚黃鑽楓葉戒。
雲欲晚看得呆住了。
哥哥是故意戴給她看嗎?
她低下頭,忍不住去摸他的手,溫仰之沒有回應,但兩個人的手已經搭在一起,十指交疊。
趙琴憂心道:“今早财經新聞全都是這件事,我下樓前看的,已經上熱搜了,公關部還在壓消息。”
雲欲晚驚醒,趕緊收回手。
趙琴還在感歎新聞。
雲欲晚有點想看熱搜,左右看,發現自己忘記拿手機下來。
溫仰之不動聲色把手機界面調到新聞,放在了他和雲欲晚手邊。
雲欲晚遲疑了一下,輕輕拿起溫仰之的手機。
趙琴和溫渭都沒有在意這麽小的細節。
他手機沉甸甸的,她拿着都莫名小心,動作很輕地翻熱搜榜,發現溫氏銀行被挪用公款二十億這個話題已經到了熱搜榜前三。
底下都是民衆在質疑一個這麽大的銀行怎麽會出現這種疏漏。
還能不能安心将存款交給溫氏。
“銀行出現這麽大的纰漏,被挪用了20億去炒股,發現的時候都已經虧了八個億了,你們溫氏銀行的監管真的很堪憂。”
“所以這八個億裏有多少是民衆的存款?”
”這個消息要是讓我爺聽到,馬上就要去把所有錢取出來存到六大行。”
溫渭剛好提到:“今天早上很多人去銀行取款,你知道嗎?”
溫仰之穩如泰山,從容不迫:“猜到了。”
“這種醜聞爆出,對溫氏很不利,可能會再造成不止八個億的損失。”溫渭惋惜,但又不敢對态度剛有緩和的兒子說重話。
溫仰之淡定,拿起右手邊的牛奶杯喝了一口:“那個交易員進銀行大概有三年的時間,三年前,這個交易員在林緻東的名下一家小公司當cto,負責技術方面的調控,那家公司很小,隻是互聯網金融初嘗試的一家犧牲品。”
溫渭的眼神一下子變了:“你的意思是林緻東下套?”
“你心裏有數。”溫仰之面對八億的虧損和鋪天蓋地的銀行醜聞,仍舊淡定。
雲欲晚看着那些新聞都忍不住擔憂:“哥哥,你能解決這次的事嗎?”
溫仰之像是獎勵一般,揉了揉她細滑的大腿,但表面極爲冷淡,像是排斥:“銀行的事,你也關心?”
她剛想說好擔心你。
趙琴和溫渭的視線都投過來,雲欲晚渾身僵住。
溫渭見她明顯有些僵着,知道自己兒子排斥太過,有些劃清界限的意思,讓欲晚都尴尬自卑了。
溫渭有意調和:“你妹妹關心銀行的事,也是因爲關心你,家裏的事,她問問也是合情合理。”
溫仰之面色漠然:“說起欲晚,信托取消吧。”
“誰的信托?”溫渭都還懵了一下。
溫仰之眼底沒有笑意:“妹妹的。”
溫渭驚詫他會直說,連忙道:“兒子,是信托裏有什麽安排得不合适嗎?不合适的話——”
溫仰之卻薄情如霜:“我的意思是全部取消。”
趙琴都心一震。
雖然兒子站在她這邊了,她很高興,但這筆信托卻是确實要給,不然怎麽給聯姻鋪路?
溫家的女兒嫁出去沒有嫁妝,這多難看,如何順利聯姻?
溫渭看向雲欲晚,她還在假裝若無其事喝粥,實則肩膀脖子都僵硬着。
一看就知道是被哥哥厭惡,忍着眼淚假裝不在意。
“欲晚畢竟是你妹妹,信托的事情是我和你媽媽商量好給欲晚的。”
就算是不喜歡欲晚,覺得欲晚昨天叫的那聲爸爸越界,當着她的面取消信托,未免太冷漠,到底是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麽久,欲晚又沒了爸媽。
兒子就這麽介意嗎?
而溫仰之隻是毫不讓步:“撤銷吧,她不需要。”
趙琴滿心不安。
撤銷怎麽行,那聯姻怎麽辦?
“港生,你把妹妹的信托取消,到時候嫁人都沒有嫁妝,這怎麽行?以後婆家看不起妹妹,到頭來受氣的還是妹妹。”
溫仰之擡起眼皮,疏淡地看着趙琴:“我再說一遍,她不需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