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年的冬天,閻解曠去拜訪了陳校長,陳校長蒼老了許多,看見閻解曠來也很驚訝,“怎麽?看我這老骨頭死了沒有啊?”
“陳校長,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您怎麽這樣子了,還在學校嗎?”閻解曠說道。
陳校長頹廢的說道:“不在了,過兩天得走了,沒看見門口還有看着我的人嗎?”
閻解曠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麽一個人,說道:“您這是?要去哪兒?”
“平常挺聰明的,還沒看明白,我要被下放了,要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遠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我回不回得來。”陳校長有些傷感的說道。
閻解曠感覺有點莫名的悲傷,說道:“在學校,您對我幫助最大,您是一個好老師,好校長,爲什麽會這樣?”
“你啊,不用爲我難過,也挺好,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風景。”陳校長說道。
“我這回來,給您帶了兩瓶酒和一條煙,想提前給您拜年來着。您收着。”閻解曠一邊從包裏拿東西,一邊說道。
閻解曠一掏兜,拿出五十塊錢和五十斤全國糧票,說道:“這個您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陳校長看看閻解曠說道:“行,我收下了,你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學生,也不枉我袒護伱那麽幾年。”
“哪裏話,您給我留個地址,到時候我給您去信,需要什麽到時候您再告訴我。”閻解曠說道。
兩個人留了地址,又聊了一會兒,閻解曠就告辭了。陳校長站在門口跟他揮着手。
回到四合院,閻解曠跟他爸說了這件事,閻埠貴是感慨萬千,他說他也有很多同僚都被下放了,自己要不是病假,說不定怎麽回事呢。
閻解放結完婚就走了,石小丫天天就陪着楊瑞平,楊瑞平終于不用孤單的在家了。
閻解成家的孩子都在姥姥家,姥姥姥爺帶着,楊瑞平就想着,老二的啥時候有,到時候就自己帶。
閻埠貴又盯上旁邊的西跨院,聽說那找的四個人都不幹活,天天不見影,現在也沒人管,閻解曠勸說道:“過段時間吧,最起碼你得問問王主任。”
沒幾天,閻埠貴成了西跨院看大門的了,當然是義務的,沒工資。閻解曠都佩服他爸的辦事效率。
閻解曠在雨兒胡同的家裏收拾自己的書房,看着像圖書館一樣的西廂房,感覺也有點不舒服,那就拆了恢複原狀。
他去找張木匠想找兩個人幫忙,但撲了個空,張木匠已經回老家了,住這的是他的孫子,也已經結婚了,張木匠走的原因之一也是給孫子騰房子。
閻解曠轉個彎來到九十五号院,走到門口才突然發現,自己在這還真沒房子了,原則上隻是戶口在這,裏面沒一間是自己的房子。
閻解曠自嘲了一下,一個渾身金手指的人竟然混到在四合院沒房子。
走進去,跟二嫂打了聲招呼,就去北屋看他媽去了,楊瑞平在屋裏還在弄他的帶來的那些布,想做幾件小衣服給慶慶和芳芳。
閻解曠看他媽這麽費勁的做着衣服,就說了一句,“不行就買兩件,也讓大嫂高興一下。”
楊瑞平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不要票啊,不要錢啊。”
閻解曠剛想說我出,楊瑞平就說到,“别又顯到你了。”
閻解曠不吱聲,說一句,“我去看看我爸,我就回去了。”
閻解曠去了西跨院,看他爸忙的不亦樂乎,就上手幫着收拾起來。收拾完,到門房洗洗手,就跟他爸打聲招呼回去了。
回到雨兒胡同,自己做了面條,吃完又伺候好大貓和五小隻,還有天天。
當閻解曠沏了一杯茶,靜靜的坐在後院的時候。
閻解曠回想自己的這幾年大學生活,感覺自己很失敗,是跟人的交往總是刻意的保持距離,朋友不多,就這麽三兩個,學習,他覺得不會再上學了。
家裏面刻意保持跟鄰居的距離,讓他離四合院的鄰居都很遠,他到底是失敗了,不虧不欠,到底不是處世之道。
最近城市很靜,因爲人少了很多,上山下鄉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他隻是想平靜的度過這段時間,所以什麽也沒做,但什麽也沒得到。
想的頭疼,閻解曠回屋睡覺去了。
七二年春天來了,四合院出了一件大事,楊瑞平是興高采烈的跑到雨兒胡同通知的閻解曠。
何雨柱要結婚了,對象還是何玉梅,雖然沒大辦,但說好,老鄰居得聚一聚。
閻解曠也正是無聊的時候,就答應回去一趟。
何雨柱的事就是四合院的事,因爲他是唯一一個上過戰場立過功的人,這一點是沒人敢說不的。
閻解曠想想自己的庫存,找了一箱牛欄山二鍋頭,這是慧真姐給他的,又找了七爺,換了一個長命鎖。七爺的手藝,在全國都數得上。
五一那天一大早,閻解曠就帶着天天回四合院了,剛到前院,就看到前院的燈籠已經挂起來了。
回到爸媽那,先把東西放下,就去中院了,大家都在中院,閻解曠一進中院,就看到何雨柱的正房開着門,正中坐着一身紅衣的聾老太太,喜氣洋洋,頭上還别了一個簪子,閻解曠一打眼就知道價值不菲。
何雨柱和張二柱搭了兩個竈台,常力常闖哥倆在幫着洗菜摘菜,哥倆現在都在何雨柱手下幹活。
閻解曠也見到了何雨柱的徒弟馬華,還有他們食堂的風雲人物劉岚。
主桌放在了何雨柱的房間,何雨柱今天還真是就是鄰居,沒請任何領導,最多就是關系好的同事。
閻解曠跟何雨柱說了一聲,給他帶了酒,然後就直接搬到何雨柱屋裏了。
不一會兒前院有了一陣喧嘩,大家一看,劉海忠一家子回來了,劉光奇笑容滿面,見面就跟何雨柱說道:“看沒我這一家你就得準備一桌。”
何雨柱哈哈大笑,抱起劉光奇的小兒子,就是一頓親。
賈張氏這時候在中院起了一嗓子,“趙月娥,趕緊,這邊缺人呢。别閑着。”
趙月娥放下小孫子,挽起袖子就過去了,一群四合院的娘子軍,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快到十點的時候,何雨水,陪着何玉梅還有孩子們回來了,還有老丈人一家,易中海大喊了一聲:“開席!”
主桌上是聾老太太,何雨柱老丈人老丈母娘,易中海夫婦,劉海忠夫婦,閻埠貴夫婦,何雨柱夫妻倆。
閻解曠跟着大哥二哥劉家三兄弟一桌。小孩子都趕到另一桌了,大家也都聊聊工作和生活的城市。
一場盛宴就開始了,但還沒等易中海說開酒詞呢,門口來了一對夫婦,何大清和白寡婦。
何雨柱一看就哭了,何大清也哭了,易中海還是有些本事的,馬上請人進去,落座以後,大家都不知道怎麽開頭了。
聾老太太說話了,她說道:“這世間啊,風風雨雨,走過的路很多,遇見的人很多。我呢,年長了些,雖然出生就決定了我的命運,但我也想改變,最終還是走了彎路,今天呢,是我大孫子何雨柱的大婚之日,我今天也請各位做個見證,我死以後,我的存款我會交給翠蘭,其他的都是我大孫子何雨柱的。開席吧,我孫子清醒了!”
四合院寂靜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