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桑的臉上快繃不住了，沈浪微微一笑道：“李老師，你平時忙于工作和練武，可能沒時間去學習這些！我可不是針對你哈！”
沈浪太壞了。
剛剛是誰說的？
外行人不要領導内行人？
現在外行說得頭頭是道，李桑你呢？像個小學生一樣，被反駁的連個屁都沒。
劇組裏所有人心中都在暗爽，叫伱剛剛狂？有人收拾你。
不過李桑到底是老江湖，聽了沈浪的話後，從最初的憤怒中很快就走了出來。
“沈老師博學多才，我們這些練家子的真是要跟您多學習學習啊！”
“呸！不要臉，你也就跟沈老師、張正、劉思思他們這些腕兒說話才會這樣和氣！”衆人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有些人更是低下頭，默默給大地母親一個鄙夷的眼神。
這時李桑話鋒一轉：“不過，剛剛沈老師也說了，錦衣衛這三兄弟沒有拿繡春刀，那豈不是正好？我這刀沈老師說了不是繡春刀！”
卧槽，拜托啊！
人要臉，樹要皮，電燈泡還要玻璃呢。
你這是鐵了心要把這堆廢銅爛鐵賣出個好價錢了？
真是爲了賺錢，連臉都不要了啊！
沈浪真的不想跟李桑掐起來，他也不是爲了導演陸洋被李桑一直欺負而憤怒。
他是真的有點無語。
這些刀，都是重得不行，揮動都難，還怎麽拍出打鬥的場景？
他是真的不想讓一部好電影就這樣毀在道具上面。
無奈，沈浪隻好說：“李指導，這些刀，劇組恐怕并不需要！”
一而再，再而三被沈浪飛龍騎臉，就算是有所顧忌，就算是含污納垢，李桑也有忍耐的限度。
見沈浪又提出反對，他終于按捺不住平日裏驕縱的性格，黑着臉，瞪着沈浪道：“爲什麽不需要？我作爲劇組的武指，我覺得需要就是需要！”
李桑突然翻臉，讓整個劇組的人都吓了一跳。
大家都不明白沈浪爲什麽還要堅持。
人家已經給足你面子了，收下這批道具刀，也算是結個善緣，畢竟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二十多萬而已？
張正也是這麽想的，他清了清嗓子道：“沈老師估計是覺得這些刀雖然質量不錯，但劇組經費有限。”
“李指導是爲了打鬥編排的效果，沈老師是爲了劇組節約經費，大家都是爲了劇組，好好說，好好說嘛！”
“這樣！”張正看向陸洋，“導演，這些道具的費用，從我的片酬裏扣吧，怎麽樣？”
到底是早就揚名立萬的明星，說話辦事就是漂亮。
既給了雙方面子，又給了導演實惠，整個劇組的年輕演員都覺得張正處理這件事的方法真的太有範兒了。
李桑也覺得張正的話能讓他借坡下驢了，于是他面色緩了緩道：“張老師這話就說對了，我還不是爲了劇組……”
就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沈浪再次開口打斷他道：“我不是心疼錢，這點錢，我是覺得，使這些刀，會毀了我們電影的武術套路！這些刀太過笨重，可以有人使用笨重的道具！”
“但也要有輕便的道具，穿插配合，這樣才能達到更好的影片效果！”
此言一出，李桑徹底憤怒了，他像一頭公牛似得盯着沈浪惡狠狠道：“你是故意的，我李桑自問對你沈浪夠客氣了，你爲什麽進組之後處處針對我？”
衆人目光移向沈浪，隻見沈浪還是那副心平氣和的樣子道：“李指導，這是我的心裏話，不針對任何人！”
李桑怒道：“你還說不是針對我，你懂武術套路嗎？你是這個劇組的武術指導，還是我是？你憑什麽在我的專業領域随意發表不專業的意見？”
衆人再次将目光從李桑的臉上移到沈浪的臉上。
隻見沈浪側了側頭，嘴角扯了扯，仍然是淡淡的那種表情：“說實話，武術指導這塊，李指導還真未必比我專業！”
沈浪此言一出，整個片場嘩然。
狂，太狂了！
以前大家覺得李桑狂，現在看來，沈浪才是最狂的。
李桑是什麽人？
那可是給國内、國際大導演都做過武指的人呐，人家金馬獎、金像獎的最佳動作設計獎拿到手軟，估計都可以陳列一個小玻璃櫥窗了。
你沈浪呢？
沒錯，你是個好演員，你也是個好編劇，甚至說，你還是個老的電影公司老闆。
但武術指導你不行的呀。
這東西，沒有師傅、沒有家世，你指望無師自通那完全不可能的。
好，就算港片的一些武術指導有些是沒有家學、沒有師傅領進門，但他們拍了多少部武打片，才能稍窺門徑？
你沈浪憑什麽說自己懂武術指導？
你憑什麽說李桑還沒有你專業？
李桑被沈浪的“狂言”震驚了，從最初的驚訝中，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哈哈大笑，最後轉爲冷笑。
他将手裏拿着的刀扔進木箱中，發出“咣”的一聲，然後直接撂挑子道：“那我今天我老李可是要開開眼了，沈老師，你可真夠狂的！”
沈浪不以爲意道：“李老師，還是那句話，我的言行不針對任何人，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沒必要生氣！”
自己憤怒，對手淡然，這讓李桑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他鼓掌道：“、好好好，今天我就看看你沈浪的【專業】！”
沈浪點了點頭，剛準備自己去挑兵器，誰知陸洋一把将他拉住，語氣中既有埋怨，又有感激道：“沈老師，我知道你是爲我出頭，但你真的不應該得罪李桑啊，劇組少了他，咱們可怎麽辦？”
沈浪故作詫異道：“我不是爲了你出頭啊！導演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陸洋：“……”
沈浪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過陸洋走到道具準備的那箱子兵器裏挑挑揀揀一番。
過了半晌，他招了招手叫來道具。
那道具小夥兒屁颠屁颠跑了過來，可能現在整個劇組，隻有他覺得沈浪是親人了。
“沈老師，有什麽吩咐？”
沈浪道：“這些東西确實不太行啊！”
道具老臉一紅，李桑在旁聽到這話，發出一聲不屑冷哼。
“這樣，你現在去道具租賃那給我找幾樣東西，質量要好！”
“沒問題！”
“首先，你給我找一把雙手刀，刀長一米四左右，形狀近似撲刀和雁翎刀之間，能找到嗎？”
“放心吧，今天就是臨時做也給您找來！”
“好！再來把鴛鴦短刀！”
“這個好辦”
“還有把普通的雁翎刀！”
“沒問題！”
“還有……找把西洋劍！”
道具小哥以爲自己聽錯了：“沈老師，你說的是西洋劍？”
不僅道具小哥傻了，全劇組集體石化。
西洋劍？
沈浪要幹嘛？
李桑更是嗤笑道：“我還以爲沈老師水平多高來着，合着您拍《佐羅》呢？還西洋劍，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