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姜雲錦動手,她隻能給自己找事情做了。
前幾日回家的時候,她将草莓帶回去了,今日回來,她又帶回來了。
倒不是喜歡來回折騰,而是這幾日鋪子都沒有人,擔心草莓會被渴死。
一回到鋪子裏,自然是又将草莓帶了過來。
剛澆好水,便有小厮來說前院忙不開了,讓小雲錦過去幫忙。
姜雲錦一聽這話,連忙放下手中的小水壺,跟着小厮就往前院走去。
誰知走到半道上,走在前面的小厮卻忽然停下腳步。
一直跟在對方深厚的姜雲錦,察覺到前面的人停下腳步,一瞬間一股壓迫感升起,她悄悄後退兩步,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看向眼前小厮。
這一看不得了。
方才隻顧着忙自己手中的活,聽見來人聲音後便跟着走去,全然沒有看見來喊她的小厮長得如何。
現下停下腳步,正好将對方的樣貌盡收眼底。
是一個長相陌生的男子。
對方此刻正轉過身,一臉不懷好笑的笑了起來。
對方身上穿着還是姜家小厮們獨有的裝束,是姜二嫂專門給這些下人們置辦的。
眼下這個人穿上了這種裝束,是不是就是說…
“你把我們家的小厮怎麽了?”
姜雲錦冷着一張小臉,往日溫和的小臉,這一刻看起來多少有幾分冷淡。
對方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瞬,這才回過神,沖着眼前小姑娘咧嘴一笑。
“你這小東西,當真如那人所言,是個不怕生的,且還是一個膽大的!”
‘假’小厮摩擦着下巴,一臉壞笑,還不等小姑娘再次問出來,一個手刀劈上了小姑娘的脖頸處。
姜雲錦先是愣了一秒,後假裝被人劈暈,脖子處還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她假借摔倒之姿,趁機在地上隐晦寫出被綁二字。
剛一寫完字,整個人就被人拎了起來,颠得她十分難受,差點将早上吃的兩雞蛋給颠出來。
姜雲錦在心中問候對方父母,罵的要多難聽見就有多難聽!
還等不她再接着罵,就感覺自己身子一輕,繼而被人扔到了一處車廂内。
堅硬的木闆咯得她臉疼,偏生她還不敢挪動自己的身子,生怕會被馬車裏的人聽出來。
被扔進馬車那一刻,她就知道,這裏有人!
等了半晌,卻遲遲不見車裏人動靜。
姜雲錦都快趴麻了,仍舊不敢挪動小身子,生怕對方是個大變态,自己一動,恰好被人發現了,繼而嘿嘿一笑,将她咔嚓一刀,就讓她歸西了!
她才不要那麽快就死呢!還有好多事都沒有做呢!
馬車搖搖晃晃,很快便停了下來。
姜雲錦不知道馬車停在何處,她雖然給姜家留下了求救信号,但也不知道姜家能不能發現。
這一路走來,到讓她的思緒冷靜了下來,想明白了許多事,唯獨沒有想明白是誰将她綁架了。
對于幫她的人,她第一想法必然就是宋寡婦!
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宋寡婦這般恨她!
但宋寡婦早就被長公主軟禁在公主府了,聽說就等着最後調查結果了,若是一經被證實,等待宋氏的沒有什麽好下場。
可宋寡婦現在還被關着呢,即便是找人來抓她,也不是她一個小小婦人就能做到的!
到底是誰?
姜雲錦心生疑惑,還不等她仔細琢磨是誰,就被人大手一提,提下了車廂。
“這個小東西看着就白白嫩嫩的,沒成想竟然是實心的!這般重啊!”
“噓小點聲,不要抱怨,若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隻怕你小命不保!”
“哎喲我說老哥,這裏方圓百裏都沒有人,更别說手裏這個還暈着的小家夥,能有誰知道呢?但是我有些好奇,這個小東西到底是得罪了誰啊?竟然嚷我們兄弟倆出手殺了這個小丫頭?”
說出此話的男人,正是拎着姜雲錦朝屋内走去的男人。
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個子稍微矮些的男子,隻不過那人滿臉兇相,隻一眼就吓得人打了個哆嗦。
隻見那男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兇裏吧唧說道:“主子的事你少打聽!沒少拿錢就行!等會你先将人鎖在屋子裏,等晚上的時候在動手,現在跟我去挖坑!”
拎着人的男子沒好氣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将手中的小姑娘扔進屋子裏,鎖好房門後,轉身才跟着另一人離開。
被扔到地上的姜雲錦,呲牙咧嘴的從地上坐起來。
原本粉紅色的小裙子,眼下成了一個泥色,渾身上下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她随意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身,這才打量起眼前的木屋子。
屋子房間不大,但裏面沒有什麽擺設,隻有一地灰塵,顯然像是許久沒有住過人的一樣!
想到這裏,姜雲錦不由得想起方才那兩人說的話。
他們要殺了她!
一想到等會他們要來殺她,她約也在屋内站不住腳了。
環顧左右後,将目光定在木門旁的木窗上。
姜雲錦走上前,伸手推了推木窗,發現木窗似是被人從外面給定死了,以人力自己是推不開的!
想到這裏,她想起自己空間裏還有不少農具,當即拎出一個趁手的家夥事。
哐哐哐幾下,立即将木窗砸出一個大洞,等洞口差不多能容納她一人出去的時候,才停下了動作。
而她并未直接逃出去,反而是藏身進了空間裏,躲在暗處,觀察着木門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
就在姜雲錦覺得這倆人是不是跑了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
聲音由遠及近。
是剛才離開的那兩人!
姜雲錦瞬間屏住呼吸,等着那兩人發現人不見了。
還不等人走近,便聽見一道驚呼聲傳來。
“大哥!人跑了!快追!”
“等一下!”
随着聲音落下,緊接着一道腳步聲響起,很快便響起一道咔嚓聲,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股冷風夾裹而近。
站在木門口的兩人,很快将屋内一切盡收眼底,臉色一寸一寸陰沉了下去。
被稱爲大哥的矮男人,臉色陰沉的最爲可怕,他走到窗戶跟前,站在窗戶口往外看去,很快便看到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