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連幾個問題,怼得餘錢啞口無言。
餘錢看着眼前不再是記憶裏小女孩的沈鴛,感慨,“歡歡,你長大了!”
沈鴛一笑,“小孩子容易被騙,大人就沒那麽容易被騙,是嗎?”
餘錢好聲好氣地規勸,“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不要追着不放,對你沒好處。”
沈鴛不以爲然,“餘叔,你真的覺得過去了嗎?真要是過去,爲什麽會有人追殺你?”
餘錢也沒想到那些人還在盯着他,“你不找我的話,他們也不會盯着我。”
他将主因推到沈鴛頭上,沈鴛不意外,“那怎麽辦,現在我們已經見面,那些人肯定會認定你說了些什麽,之後會找機會殺你。”
餘錢露出害怕的表情,“歡歡,你……”
沈鴛神情冷淡,“你告訴他們,你什麽都沒告訴我,可他們會信嗎?”
餘錢領教過那些人的心狠手辣,隻怕這次保住了小命,下次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
沈鴛又說:“我可以放你離開,不再問你任何問題,但你出了這個門,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餘錢死裏逃生,怕死怕得要命,當即驚慌,“歡歡,你不能不管餘叔,餘叔以前對你多好,你不是都記得嗎?”
他攀過往的交情,要活命的機會。
沈鴛松口,“餘叔,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讓我男朋友找人保護你。”
餘錢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什麽,肯定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兩人談了一個多小時,容淵一直等在外面,直到她開了病房門,才上前,“怎麽樣?”
沈鴛神色還算平靜,“聊得還可以,隻是得麻煩你,找幾個人保護他。”
容淵答應了她,讓老周安排好,随後帶她離開醫院。
沈鴛一路沒說話,在消化餘錢說的那些話。
即便警方證實車禍是意外,但她依舊不信,這麽多年,終于從餘錢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餘錢沒直接參與,那位找他的程董事給了他一筆錢,隻是讓他在他指定的那天找個借口請假。
原本他父親還有别的司機,但那天日子很特别。
父母的結婚周年紀念日,所以他親自開車,去取給她母親訂好的禮物。
就是在取完禮物回家的途中,發生的車禍,車子沖過護欄,翻滾掉入江水。
沈鴛那時才七歲,對于父親公司的董事成員,并不算了解。
至于餘錢講的那位姓程的董事,若不是那天意外撞見,記住了長相,走在路上,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她自己琢磨了一番,又覺得有些問題想不通。
到家後,容淵問起,沈鴛又言簡意赅地回答他。
容淵若有所思,“司機确實是個好的突破口,但真要從他這裏入手,也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太明顯,擔心事情暴露。”
沈鴛問,“所以餘錢還是說謊,有所隐瞞嗎?”
容淵,“有可能,他想要撇清關系,所以盡可能減少或者抹掉他在這整件事裏的作用。”
沈鴛懂他的意思,沉默不語。
容淵問,“你一直在查你父母的死因?”
沈鴛,“也不是,我勢單力薄,又寄人籬下,沒有能力查。”
容淵,“我幫你。”
他幫她,自是義不容辭。
沈鴛告訴他,就是有想借他手的意思,但又覺得利用他好像挺對不起他。
“如果餘叔打消我的那些懷疑,證明我父母的死就隻是意外,我不會深究。”
沈鴛理智冷靜,“可現在不一樣,我的那些懷疑居然是真的,就沒辦法坐視不管。”
或許都是天意,讓她見到了餘錢,爲了揭開多年的心結,知道了更多。
容淵感同身受,“父母親人的死,總是讓人難以忘懷。”
他眼底閃過寒芒,眼神跟着深暗無光,但也隻是極快的一瞬。
沈鴛沒看見,在想今天這惱人的事,“你找得到想要殺餘錢的人嗎?”
容淵擁着她,安慰她,“會找到的。”
沈鴛吸氣,靠着他,“是啊!隻是時間問題。”
她有耐心,十幾年都過來了,怕什麽,即便是用一輩子,也要知道答案。
……
聞鹭和蘇宸的訂婚宴,辦得豪華。
蘇家聞家親朋好友,盡皆趕來,深城大小權貴,能來的都來了,可謂是出盡風頭。
林芷溪看打扮貴氣的聞鹭,嘴上說風涼話,“不過是訂婚,又不是結婚,辦得盛大有什麽用,萬一結不了婚,丢人。”
聞鹭撫摸頭上的金飾,滿不在乎地說:“無所謂,結不了就不結,下一個會更好。”
沈鴛喝橙汁,聽她們兩人鬥嘴,兩人真是一見面就開杠,誰都不讓誰。
林芷溪難得同意聞鹭的話,“這倒是,想得開就行。”
聞鹭往後靠靠,眯眼看她,“你想得挺開,被人抛棄就轉頭盯上下一個,人家看得上你嗎?”
她聽到了風聲,林芷溪糾纏沈禦,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林芷溪瞪她,“我要什麽有什麽,憑什麽看不上我?”
聞鹭上下打量她,“膚淺的男人才看長相看身材,你看上的男人是這麽膚淺的人?”
林芷溪噎住,去看沈鴛,“男人先是看臉蛋,再看身材,其次再挑性格。”
沈鴛,“……”
聞鹭也看沈鴛,“鴛鴛跟你不同,她氣質比你好,你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不讨長輩的喜歡。”
林芷溪沒好氣,“你安分?”
聞鹭挺挺腰背,“偶爾讓男人有危機感,是好事。”
林芷溪,“……”
她難得在誰嘴下落敗,忍不住罵她,“不要臉。”
蘇宸來敲門,随後進來,看聞鹭的狀态,“怎麽樣?還好嗎?”
聞鹭嫣然一笑,“挺好的。”
來的客人多,蘇宸和聞鹭一道敬了不少的酒,她每次喝得少,但人多,疊加起來就不少的量。
蘇宸幫她扶正歪了的金飾,“忍一忍,結束了就回去休息。”
聞鹭看他,“你今天高興嗎?”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林芷溪抱臂看熱鬧,“他敢說不高興?你不得砸場子!”
蘇宸沒回話,有人敲門,幾人看向門口,穿素色旗袍的女人。
“蘇宸,我過來跟聞小姐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