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兇名在外,即便不出聲不動手,都能吓破一些人的膽。
先放低姿态求饒,不失爲避免遭來更嚴厲懲罰的好辦法。
容淵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支煙,靜靜不語,深邃難測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像是案闆上的魚,主人在考慮是輕症還是紅燒。
林芷溪見對方跟狗一樣的求饒,心裏痛快得不得了,氣焰都高漲了不少。
同容淵說話,卻是軟軟的語調,“三少,您想怎麽處置他?”
容淵出聲反問,“他得罪的是你,你想怎麽處理他?”
主動權交給林芷溪,林芷溪欣喜若狂,不是因爲要處理羞辱她的男人。
而是容淵的态度,在給她撐腰。
林芷溪的心跳都快了幾分,“我以後都不想在深城看見他。”
這種處罰,算是輕的。
容淵淡淡道:“就這樣?”
林芷溪反問,“那你覺得還要怎麽樣?”
容淵将煙頭按在了男人的手臂上,皮肉燒灼的氣味散出。
男人疼得直吸氣,卻不敢叫喚,隻能生生忍着。
容淵嘴角輕揚,“人,我帶走,你以後不用再看見他。”
林芷溪眼底閃過一絲異樣,極快,讓人難以察覺。
她看一眼男人,“好。”
男人卻是激動地抓住了容淵的褲腿,“三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容淵不理會,打電話喊人。
男人害怕得不行,一旦被容淵帶走,誰知道會遭遇什麽,搞不好死無全屍。
他眼珠子轉了轉,林芷溪卻突然沖上來,一腳踹中他的胸口。
林芷溪,“做的時候敢做,現在怕了,晚了,給我把嘴閉緊一點。”
表面上是讓男人不要嚷嚷,話外音卻像是在警告男人不要亂說話。
外面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要帶男人離開。
男人在黑衣男抓他起來後,奮力掙紮,豁出去地指着林芷溪,“三少,剛才的一切,都是演戲而已,我隻是收了林小姐的錢,配合她演一出戲。”
林芷溪當即炸了,“你在胡說什麽!你給我閉嘴!”
男人爲表清白,什麽都說:“我有林小姐給我轉賬的證據,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林芷溪臉色發沉,剛才的那點兒雀躍歡喜,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恐慌。
她試圖抓扯容淵的手臂,迎上容淵的眼神,手僵在了半空中。
林芷溪露出可憐的表情,“三少,你别信他,他爲了保全他自己,胡亂攀咬,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呢!”
容淵深眸注視着她,對黑衣男擺擺手,黑衣男了然,将男人拖走。
包廂内靜了下來,經紀人見勢不對,趕忙離開,留下林芷溪和容淵單獨相處。
林芷溪小心翼翼地看着容淵,“三少,你不信我嗎?”
容淵靜了幾秒,手指輕彈,煙頭落地,站起身,似是笑了聲,“我信不信不重要。”
林芷溪急切,“當然重要。”
容淵,“自己回家,我就不送你了!”
他撂下話,轉身就走。
林芷溪追上,喋喋不休,“三少,你别信那個男人胡說八道,他是自己被抓了,知道落不到好,就不想我好過,用這種話挑撥你我之間的關系……”
容淵什麽話都沒說,上了車後,開車離開。
至于那個男人,不知道被容淵手底下的人帶去了哪裏。
林芷溪一張臉發白,經紀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憂心忡忡。
“三少信你沒?”
林芷溪咬緊牙根,不說話。
經紀人忍不住說:“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三少不是一般的男人,不要試圖算計他,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玩脫了吧!”
林芷溪凝眉不解,“他怎麽看出來的?”
經紀人搖頭,“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把人帶走一問,就什麽都清楚了!”
今晚确實是林芷溪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是引容淵上鈎。
她要容淵英雄救美,最好她還能趁機以身相許。
偏偏容淵來是來了,救是救了,但他火眼金睛,這麽短的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
任憑林芷溪怎麽想,都想不明白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她知道,此事過後,原本就不喜歡她的容淵,會更加的厭惡她。
……
容淵手底下的人都不用做什麽,男人就老老實實地什麽都交待了。
同他在酒吧裏說的差不多,林芷溪找他做戲,設計容淵。
容淵吩咐,“把他送到林家,讓他當着林家二老的面,複述一遍。”
交待完,容淵進浴室放水泡澡,撥了沈鴛的電話,才想起沈鴛的東西還在林睿母親那裏。
電話被人接通,女人的聲音,問的直接,“你是誰?”
容淵低笑,“你又是誰?”
林夫人問,“打傷我兒子的人是你?”
容淵不認,“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要找沈鴛。”
林夫人,“你跟沈鴛是什麽關系?”
容淵,“你呢?”
林夫人,“不好說,我兒子要是想娶她,她以後就是我兒媳婦兒。”
容淵,“……”
林夫人莫名覺得這個沒有備注姓名的号碼主人不簡單。
容淵笃定,“沈鴛不會嫁給林睿。”
林夫人不以爲然,“她想嫁給誰,可不是由她說了算!”
容淵笑道:“她不想嫁給誰,自然是由她說了算。”
林夫人顯然被他狂妄的口氣給氣到,“你别讓我把你找出來,不然定要你好看!”
放狠話的口氣,倒是跟林睿一模一樣。
容淵笑了聲,挂了電話,絲毫沒想過他惹怒林夫人,會給沈鴛帶去怎樣的麻煩。
……
沈鴛夜裏睡得不安穩,許是回家前見過容淵的緣故,夢到了他。
她沒了手機,很是不便,還得去見一見林夫人,拿回手機。
不想林夫人親自上門,恰好沈平遠和沈禦都在家,見上了一面。
沈鴛想她難怪一早心神不甯,現在看林夫人,就覺得沒好事兒。
林夫人将包還給沈鴛,和顔悅色,“沈小姐昨天落在小睿病房的,我今天給你送過來。”
沈鴛頭皮發麻,不怕她嚣張,就怕她笑,這一笑,事情要壞。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林夫人說:“其實今天一早過來,也不隻是爲了将東西還給沈小姐,還是爲了她和我兒子的事兒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