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鴛最怕與沈禦對視,尤其是對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之後。
心尚且好掩藏,但眼睛卻會透露太多的痕迹。
沈鴛故作輕松的語氣,“難道你覺得我交個男朋友就是立馬要結婚?”
沈禦自然是沒這麽想,隻是他太好奇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視線落在她衣領處,聲音染了一抹寒意,“既然不結婚,這麽快就發生了關系?”
江清瑤那日說得清楚明白,就連沈母都看見了她鎖骨上的痕迹。
沈鴛不假思索地回,“你和瑤瑤,不也有關系嗎?”
沈禦蹙眉,“她還跟你說這個?”
沈鴛自覺後悔,頗有點兒懊惱,但話已經出口,沒法收回。
她隻能避重就輕,“我們關系好,無話不談。”
沈禦輕嗤,“無話不談?你交男朋友,都沒告訴她。”
沈鴛無言以對,玩笑似的說:“哥,你這是真的醉了,話都變多了。”
兩人有來有往的對話,聽起來挺幼稚,但其實各懷心思,暗自過招。
沈禦臉上露出倦色,被沈鴛氣得悶疼,“你回去吧!”
再待下去,他得不睡覺地拷問她。
沈鴛如蒙大赦,趕忙道:“好,那你睡覺吧!”
沈禦沒看她,沈鴛快步離開。
回了房間,想她現在平白無故多了個見不得光的“男朋友”,可真是冤得很!
……
容淵同沈鴛分開後,有下半場。
幾個關系較近的朋友一起談事打牌,突然被人念叨似的,打了幾個噴嚏。
右邊的發小沈懷安不客氣地笑出聲,“什麽情況,八百年難得見一回,誰這麽兇,念你念得還讓你有了這麽大的反應。”
他率先調侃,立即有人附和,“除了林家那位,還能有誰?”
容淵懶懶散散地扔出一張牌,“你一向烏鴉嘴,小心把人給念叨來了!”
趙玉瑾不信邪地叫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過太多次的前車之鑒,偏偏他就是不信,哪有次次說得準的。
沈懷安看着門口的方向,等着趙玉瑾被打臉,嘴裏叫着,“要不要打個賭?”
趙玉瑾不想背上烏鴉嘴的名号,“賭什麽?”
沈懷安滿眼奸詐,勢在必得的氣勢,“你不是剛提了一台新車?借我用一個月。”
趙玉瑾好氣又好笑,“你早就盤算好了是吧?一個月而已,我答應你!”
有了賭注,就更讓人期待了一些。
十分鍾後,有了輸赢。
趙玉瑾喪氣地扔了手中的牌,往後一癱,看來他這烏鴉嘴的标簽是撕不掉。
沈懷安滿面笑容,“林小姐,來啦!”
林芷溪直覺包廂氛圍不對,狐疑道:“沈少知道我要來?”
她說着話,已經走到了容淵身側,視線掃過牌桌上的人。
今晚倒是幹淨,沒有烏七八糟的女人。
沈懷安眉梢輕擡,推了手中的牌,“三哥在這裏,你來的幾率高。”
林芷溪無奈地笑,“你們别怪我看得嚴,主要是外面的女人讓人不放心。”
即便有了容淵未婚妻的身份,還是會有妄想一步登天的女人往容淵身上撲。
沈懷安沒應,喊着算牌給錢。
林芷溪看向懶散安靜的容淵,從她進來到現在,都沒正眼看過她。
她輕聲道:“三少,今晚要玩通宵嗎?我可以陪你。”
容淵淡聲,“陪我幹什麽?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他說話不客氣,更是刻薄。
林芷溪面子挂不住,尤其是當着容淵關系最近的幾個朋友,臉被打得疼。
她委屈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淵當然知道她什麽意思,不過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想讓她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男人吃漂亮女人撒嬌的一套,但再漂亮的女人,不喜歡的話,撒嬌也是無用。
容淵冷着她,漫不經心地繼續玩牌。
其餘人都不出聲,就連最開始熱情地跟她打招呼的沈懷安都不做聲。
林芷溪難堪得不行,但她偏不如容淵所願的早早離開,拉了張椅子,在容淵側邊落座。
除卻容淵面不改色之外,其餘三人皆是驚了一瞬。
趙玉瑾看她,“林小姐,女人熬夜最傷皮膚,你一個大明星,最在意的就是臉面,可不能熬夜傷了啊!”
林芷溪豪門出身,自有她的心高氣傲,三番兩次被容淵羞辱,氣不順,非要跟他犟一犟。
她無所謂的語氣,“沒事,一次兩次還好。”
趙玉瑾輕笑,“你來找三哥,無非是擔心他身邊有女人,現在既然看見了他身邊沒有女人,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實在是沒必要一直看守着他。”
林芷溪理直氣壯,“我不是看着他,我是有時間就想多跟他處在一起。”
趙玉瑾無話可說,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那真的是糾纏不放。
容淵丢出一張牌,冷冷涼涼道:“你最好是能無時無刻地盯住我,要不然一刻不防,就會發生你不想看到的事兒。”
聲音裏已然帶了寒氣,明顯的生氣。
趙玉瑾好言相勸,“你回去吧,别惹三哥生氣。”
林芷溪不想走,她自覺就算容淵再怎麽生氣,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但她又不想讓容淵讨厭她,坐下沒兩分鍾,就起身離開。
沈懷安在她離開後,啧啧出聲,“林小姐對三哥是真愛啊!”
趙玉瑾歎氣,“奈何她将心照明月,明月偏照溝渠。”
兩人來回鬥嘴,偏偏容淵不理會,像是調侃的人不是他。
一直沒出聲的蘇宸開了口,“這麽不喜歡林小姐,還要娶她?”
他這話一問出口,沈懷安和趙玉瑾都噤聲,齊齊看向容淵。
容淵從來不是聽話的主兒,偏偏這次順從了老爺子,和林芷溪訂了婚。
這事兒的稀奇程度,堪比太陽從西邊出來。
容淵掀掀眼皮,淡淡回,“沒有想娶的人,娶誰都一樣。”
話音落下的瞬間,腦海裏出現一道身影,狡詐圓滑,偏又處處防備,厭惡他,又不敢反抗。
容淵嘴角上揚很淡的弧度,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偏偏蘇宸問他,“你這是想到了什麽人,怎麽突然連眼神都變了呢?”
男人目光如炬,心細如發,離得又近,即便容淵的眼神變化隻是一瞬,卻讓他看了正着。
沈懷安和趙玉瑾異口同聲,“什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