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與紅衣女詭的深入交流。
最後終于讓陳長風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爲什麽這隻紅衣女詭不像其它鬼祟那樣怨氣沖天。
紅衣女詭原名浮月,取自“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中的兩個字,營造出香味浮現,月亮皎潔之景,取此名作爲名字,賦予了詩意之美,給人如夢似幻之感,好聽優雅,意表面如皎月、溫柔美好。
據浮月回憶,一十八歲她披紅出嫁。
少女出嫁自然是美好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試想一下。
如果少女嫁的不是活人,而她是被選中的殉葬品呢?而她入的也不是洞房,而是不見天日的墓穴呢。
而且她經曆的還是最爲殘忍的水銀葬。被選中殉葬的少女,滿懷出嫁的好心情上嫁衣。
可是在她身着嫁衣睡着後,有人把她的腦袋鑿開一個洞,然後将水銀從洞中倒入,直到全身都灌滿水銀。爲的就是保證殉葬者的身體就不會腐爛。
怨氣沖天。
直到她含恨化身成厲詭。
幾百年前山體滑坡,墓穴連同棺木全部被沖了出來,而已身化厲詭的浮月經過地下幾百年的怨氣直接晉級鬼王,一怒之下血洗了當初的小鎮。
最後才被青陽山初代天師出手鎮壓。
初代天師同情她的遭遇,并沒有将其形神俱滅,而是直接将其鎮壓在這道觀之中,曆經三十三代天師的鎮壓,浮月身上的怨氣也逐漸消散,甚至連道行也跌落至現在的第四階。
“如今,我的怨念盡消,唯一的夙願應該就是成親了。”
“所以我與你師父才有了合作。”
浮月目光有些茫然,道:“跟我成親同房,我這千年的元陰将會打破你靈根愚鈍的枷鎖,助你成就一代天師。”
“而我也會因爲心願已了,修爲散盡,怨念消亡。”
“總歸那應該是我的歸宿。”
聽完這些話。
陳長風直接沉默了。
怪不得師父能夠跟厲鬼做交易,原來這對她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原來浮月是一隻被馴化的呆詭?
蠢貨。
師父占了人家的棺材,他這還要奪取人家千年修爲,這特麽是人幹的事?
幹不了一點。
“不行,我直接拒絕!”陳長風直言道。
“嗯?”
浮月聽後眉頭一皺,臉色瞬間陰寒了下來,絲絲怨氣似有增長的迹象,“你師父臨死前已經用你的一滴精血向我下過聘禮,難道你想悔婚不成?”
精血?
師父你夠了!
這麽漂亮的女詭你也忍心薅?
想着,陳長風擺了擺手,“成親沒問題,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真的會消失嗎?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你不消失?”
“夫君什麽意思?”浮月微愣。
“就是字面的意思,親可以成,但有什麽辦法能讓你不消失。”
陳長風擺出一副吃虧的模樣,理直氣壯道:“啊,成晚親你拍拍屁股走了,那我不成鳏夫了,你覺得這公平嗎?”
“這”
浮月的臉色變的相當精彩。
雖然她感覺陳長風話裏帶着情緒,但不免還有另一重意思。
那就是他可能不想自己就此消亡。
這讓她很無措。
千年來,人類懼她,天師厭她,這麽多代天師還從沒有人跟她提過這個要求。
浮月:“辦法倒是有,不過根本不可能實現。”
陳長風:“說重點。什麽辦法?”
浮月看着陳長風認真的模樣,不由的一陣失神,不過還是解釋道:“先成精,後化形。”
“奴家現在雖屍身完整,幾百年也在這道觀中享受三香六畜的供奉,但仍屬于香火怨靈。想要化精首先要重回鬼王實力,讓屍身與怨靈重歸一體,但那樣的話我至少要吞噬千人、甚至萬人的陽元才能夠達成。”
“想要奴家不消亡,代價實在太大。”
聽了浮月的解釋。
陳長風跟着點了點頭。
的确,青陽山初代天師替她化怨用了幾十代數百年時間,要想她不消亡就隻能再造一個鬼王,然後成精化形,但代價卻是生靈塗炭。
不過要是讓她吸自己呢?
無限陽元啊!
雖然隻有一周,但未嘗不能試一試,到時候如果實在不行再送她走不也一樣。
“你信我嗎?”陳長風看向浮月。
看着陳長風的模樣。
浮月足足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點點頭,“奴家相信夫君。”
“那好,你等我葬了師父馬上跟你成親,到時候你吸我”
青陽山腳下。
此時正有兩道身影沿着山間小路向山上走去。
不是别人,正是詭異局的青念大師,以及被他充當上山向導的張甜甜。
逃離青陽山後,她沒有離開,畢竟抛棄陳長風自己跑了她心裏一直堵着一個大疙瘩,直接在山腳下直接報了官。
誰成想沒等來官府的人,卻等來了一個老和尚青念大師。
青念大師在向她了解完情況後,一是開始安撫她驚恐的情緒,二來這青陽山他第一次來,上山的路還需要一個向導。
張甜甜本想拒絕,那個地方她不想再去第二次。
可是她又覺得這大師好像能夠幫到長風道長,最後在一番猶豫之下還是妥協了。
微弱的電光在山間小路上搖曳,張甜甜看了眼身着黃色方袍的青念大師,心中多少有了幾分安定,她對佛教文化也是有所了解的,僧人也是有等級劃分的,普通僧人都是灰色、黃色納衣,中級僧人黃色方袍,高級僧人黃色方袍+紫紅色袈裟。
而面前這位大師,顯然是個佛法高深的中級僧人。
心中有了安慰,張甜甜小心翼翼的問道:“青念大師,您是在看到直播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嗎?”
“阿彌陀佛!佛渡有緣人,我與陳道長有緣。”
青念大師口頌佛号,一身正氣凜然大義道:“普度衆生是貧僧的職責所在。”
張甜甜:“那大師,剛剛我撞見的,真的是詭嗎?”
“我佛慈悲!”
“所爲詭異,不過是人死後的一縷怨念。”
“又或者說是一股執念。”
青念大師口頌佛号,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看到青念大師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張甜甜也像是吃了顆定心丸,這才關心的問道:“青念大師,長風道長不會有事吧?還有那隻女詭您要怎麽處置?”
青念大師解釋道:“依貧僧猜測,襲擊陳道長的不過是一縷怨魂,還未成什麽氣候。如果貧僧去的及時,天亮前興許陳道長還有救。”
“一切衆生,在生來死往之間,詭!其實也是多苦多難的有情衆生,在六道輪回之中,随業所牽,嘗受惡果。”
“六道之中,即生諸受,即有苦痛。”
“我佛慈悲,貧僧自會解除她的苦痛,助她去往人天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