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
劍鳴聲長蕩。
回擊石壁,形成了陣陣回音。
“這是……”
李梓萱雙指拂過劍身,似有所感,但同時又大惑不解。
“劍鳴…..
可爲什麽是現在?”
她微微蹙眉,思索着。
如今自己閉死關之後。
室内一箪食一瓢飲,完全隔絕了所有的聯系,對于外面的動靜是一概不知。
但這劍鳴的傳遞,卻遠遠超過了時空限制,不知從何處而來,蘊含着某種道韻意味,傳達着某種天道,
其中的玄妙道韻,遠超自己的想象。
能夠做到這等手段的存在,
天下也不過寥寥幾人?
“老師……”
恍惚間,李梓萱思緒飄轉,想起來劍谷,當初迎戰草原劍聖師徒的時候,師傅曾引動萬千劍氣彙聚,徒手造就了一方靈穴,就隻是爲了讓自己突破。
但如今斯人已逝。
這劍鳴聲聲入耳,不免有些觸景生情。
“…….”
李梓萱細緻感悟,眼眸中藏着傷感,一閃而逝,逐漸化作了近似天道般的無情。
刹那間!
轟!
劍氣噴薄出體,震碎了長久以來的突破摸着,仿佛一劍斬出,身前再無任何阻礙的
遲來的突破終于降臨,磅礴的劍氣沖刷石壁。
終于是跨入了更高層次的境界。
…….
……
次日,清晨。
一場秋雨洗滌街道。
路面上坑坑窪窪的水坑,映着碧空如洗的天穹,城市逐漸複蘇。
江海圖書館。
考勤機前。
“滴——”
“已打卡,秦陽,上班時間07:37。”
伴随着枯燥的機械音響起,
秦陽轉着員工卡,悠悠哉哉地往辦公室走去,一路上,不少和自己打招呼的管理員。
“管事好!”
“嗯。”
秦陽微微點頭回應,耳邊聽到了不少讨論聲,昨晚江海的劍鳴異象不僅滿城皆知,而且還震動了全國。
現在圖書館裏,全都讨論這一晚上的情況。
星武警司更是連夜加班,警笛聲長鳴。
秦陽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單手潇灑開空調,調到舒服的溫度,随後拿出手機。
光明正大的摸魚。
打開屏幕。
熱搜上詞條很多,全是關于江海昨晚的異景。
【江海劍鳴#】
這個詞條頂上了熱搜第一,高居不下,官媒營銷号争相報道。
不出意外。
新聞下方的評論,全都是關于這事的熱切讨論,還有不少人插科打诨,或是嚴肅推斷。
【救命啊!我家劍成精了!!】
【這你不讓它報恩?】
【昨晚江海城全是劍鳴,什麽時候能來到我們耍槍的!】
【傳聞江海有先天正在閉關?會不會是那位大人弄出來異像?】
【星武警司徹查了一整晚,可是連人都沒找到呢!】
互聯網上,衆口铄金,真真假假的消息流傳,廣大市民也樂在其中,讨論的正歡。
但無論如何。
有一個觀點,卻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廣泛認同。
那就是昨晚江海城内,諸多劍修的星武者,因爲這場異景受益。
修爲突飛猛進!
對于他們來說,這劍鳴簡直就是福音入耳!
妙不可言!
各種謠言漫天飛傳到最後,更是有人大膽推測!這是獸潮之後,江海劍神舍身證道,直接飛升成神!
這才引動劍鳴,反哺整個江海市的劍修。
“有意思!”
秦陽看着手機屏幕直樂呵,刷着網友們的沙雕評論,感到很開心,自己都不用怎麽說,網友就自個用腦洞圓了。
下意識捋着小白。
卻摸了個空。
這幾天小白懶得動彈,變成了一隻徹徹底底的宅狐。
連門都不想出。
就隻窩在别墅裏打遊戲,網瘾起來了不說,還特意網購了一批打光燈,還有直播設備。
隐隐有大動作的迹象。
“這傻狐狸,不會真有當主播的打算吧?”
秦陽揣摩着下巴,想起小白打遊戲的天賦,正思索着。
這時候。
嘎吱——
辦公室的大門打開。
“師傅…..早啊。”
李清河推開了門,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手裏還拎着禮品袋,“剛才看你進門走太快,叫你沒答應。”
“啧,伱來做什麽?”
秦陽擡頭瞟她一眼,視線落在她右手的禮品袋上,“不會又來纏着我見你師公吧?”
“師傅,你别緊張,就想和你問個事。”
李清河打量着秦陽的表情,慫慫地說道:“昨晚那個劍鳴,應該是師公弄的吧?”
說着,她遞上來一個補品盒,“這些天你和師公辛苦了,弟子這點心意,您看看收下呗?”
“?”
秦陽聞言,額頭緩緩冒起問号。
沒有伸手去接。
同時心中升起十二分的警惕!!!
無功不受祿!
這傻妞師公也見了。
陣法也收了…..
第二天不到就開始舔着自己,未免也太快了?
“沒事你突然送這個做什麽?别是在外面闖禍了吧?”
秦陽戰術後仰,往後退了一步,警告道:
“提前警告你,真出事了,絕對不準念爲師的名字,逆徒!”
話音落下。
“哎呀,不是,”
李清河哭着臉,惶恐不安道,
“我慌啊,師傅!”
昨晚自己離開福海小區後,路上還罵罵咧咧了幾句,說了兩句師公的壞話。結果前腳剛走,直接滿城的劍鳴。
再聯想起之前的說的壞話,還有師公的神通廣大……
“我不會是惹師公生氣了吧?”
李清河垂頭喪氣,“師公他老人家感知這麽強……當時人家鬼迷心竅,就在路上,稍微念了億嘴他的壞話而已。”
“沒事,念一兩句而已。”
聽到這,秦陽啞然失笑,倒是也沒在意,終于是明白了,
昨晚的動靜太大。
反倒時把某些心裏有鬼的人給吓着了。
“真的沒事?”
李清河小心翼翼地看着秦陽,“你可别要吓我!”
“行了,去吧,”
秦陽翻了個白眼,“你師公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趕緊走走走,别打擾爲師靜修!”
“哦…….那我東西就放這了。”
李清河慫慫地放下禮品袋,退到了門後面,“弟子這就先走了,師傅你一定要轉給師公!”
咔哒。
辦公室門關上。
“……”
秦陽探出精神力,細緻察探着禮品盒的内容。
虎鞭,松茸,雪蓮…..全都是大補之物。
别的不說。
可以看出這小妞真的非常慫,估摸着一晚上都沒睡好覺,聽着滿城的劍鳴,可能已經吓得通宵了。
然而,就在幾分鍾後。
嘎吱——
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
“我不是讓你走……”
秦陽皺眉,擡頭看向門口,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這一次進來的人不是李清河。
而是夏河。
“老秦,你說啥呢?”
夏河推開門,西裝革履,白色的内襯微凸肚腩,帶着金絲眼鏡,回頭望了一眼門後,詫異道:
“剛才見那李清跑過去了,好像還哭了……别是摸魚被你給抓着了吧?對手下人都這麽狠?!”
“沒事,我是那人麽?”
秦陽眉頭舒展,掃了兩眼夏河的裝扮,“今天你怎麽穿得這麽….嗯,正經?”
“嘿嘿,怎麽樣,夠帥吧?
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夏河聞言,雙手捋着兩鬓,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從星戒的取出東西,擡手一甩…..
啪!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秦陽定睛一瞧。
發現居然是一封請柬,大紅喜慶冊封,燙金紋路繡着大大的“囍”。
“?”
秦陽見狀,拿起桌上的婚禮請柬,反複打量,有些詫異。
“你的?”
“嗯,哥們要結婚了。”
夏河撓着頭,咧嘴笑道:
“就下個月,你看到時候抽空,賞臉來一趟呗?秦大管事?”
“…..”
秦陽沉默。
打量了兩眼夏河。
又看一眼手裏的黑皮燙金請柬,翻來覆去,怎麽也不敢相信啊!
這是個什麽發展?
浪子回頭?
夏河這種風塵浪子,居然也能上岸,找到屬于自己的鴛鴦?
“你怎麽做到的?”
秦陽盯着夏河,突然感覺好陌生。
“啧,不是,哥們….”
夏河被看得頭皮發麻,“你那是什麽眼神?我縱橫戰場這麽久,就不能享受一下溫柔鄉?”
“我….哎…..”
秦陽沉默了半晌,想起夏河的性子,不知道怎麽開口,最終隻能無奈歎氣道:“可别是你憑億近人,把人家收了吧?”
“嘿嘿嘿,那不可能,”
夏河撓着頭,臉上罕見地露出了羞澀,有些不好意思道:
“人小姑娘也是警司裏的,正經同事關系,還不錯,一來二去,這不就看對眼了…..”
“你好好?别霍霍弟妹就行。”
秦陽聞言,打量着,不放心道:“别人肯跟你,你以後可别給再去白金瀚,辜負了别人。”
“不敢,那肯定不敢。”
夏河抿着茶,忽然環顧周圍,有些後怕道,“我也後來見家長才弄明白的……老秦,你知道她老爹是誰麽?”
“誰?”
“警司統領…..”
“???”
秦陽愣了一下,傻眼,腦子嗡地一下,有些沒轉過來。
統領!?
警司統領的女兒,居然能看上夏河?
“現在你明白了吧?”
夏河抿着茶,“哥們我老丈人是統領,現在要是再去白金瀚,他不得親自武裝帶隊,沒收我的作案工具啊?”
“……”
秦陽點頭,“也是,那就等下次吧,我請個假給你赴宴,”
“哈哈,成,不過不是我說你,老秦,你也老大不小了……”
夏河讪讪一笑,擠眉弄眼道:“哪天也找個小姑娘托付呗?我也想吃你的喜酒。
那個姓李的就看着不錯…..”
“…..”
秦陽臉色一黑。
“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