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宣傳部就通報了這次的提幹内容。
一共7名工人被提爲幹部,其中劉海中和閻解成赫然在列。
工人們都很羨慕他們,能夠拜李建東爲師以及和李建東當鄰居,而且李建東也真辦事,說提拔就提拔,完全不含糊。
關鍵是這兩人的能力也争氣,就算知道背後肯定有李建東在使勁兒,但也沒人能說什麽。
“老劉,恭喜啊,從今天起咱們可就是領導與工人之間的關系了。”
“師父,我就知道你能行。”
“劉師傅,你現在确定去哪個車間了沒有,不管去哪以後可得常回來看看啊。”
鉗工車間的工人們都在恭喜劉海中,這讓劉海中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這就是當官的感覺啊,真是太美妙了.
終于當上了車間主任,劉海中肯定要好好表示一下,他去車隊找了閻解成,兩人商量着回去好好置辦幾桌,然後請李建東一起慶祝一下。
閻解成當然是一口同意,然後兩人就各自請假回去準備。
這麽大的喜事,兩人不能太吝啬,每人掏了20塊錢要整一波大的,去菜市場買了肉和菜回家,然後又找來何大清幫他們掌勺。
閻埠貴放學以後騎着自行車回到家,發現劉海中和閻解成比他回來的還早,不由驚奇問道:
“解成,你怎麽今天回來比我還早?而且不去你的宿舍樓跑我這幹嘛,是不是想蹭飯吃?”
閻解成自從搬去小酒館宿舍樓後,越來越少回家吃飯了。
尤其是認識了于莉之後,閻解成經常在宿舍做好菜給她和于海棠改善夥食。
閻埠貴也知道,自己兒子整天舔那個讓他讨厭的小姑娘。
自己把他養這麽大,他都沒有做幾個好菜來孝敬過自己,結果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迷得團團轉,這讓閻埠貴怎麽能不郁悶。
想到閻解成可能是回來蹭飯吃,閻埠貴肚子裏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有好吃的給别人,吃完了沒有了,又來蹭我的吃,哪有這樣當兒子的。
閻解成一看被誤會了,哈哈笑着解釋起來。
“爸,你想什麽呢,就咱們家整天棒子面粥加鹹菜,這飯豬都不吃,我蹭飯也不能蹭到您這啊。”
閻埠貴眼睛一瞪:“小兔崽子,狗都知道不嫌家貧,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還嫌棄起自己的爹媽來了?”
說着就擡起手準備教訓教訓這個不争氣的兒子。
閻解成趕緊捂着頭跑遠,笑着解釋:“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今天是打算請咱們院的人吃飯來着,何叔已經在那邊忙活上了,我是回來喊你們一起過去的。”
現在大院裏擺酒席,如果是兩三桌的話就直接在院裏做了吃了,但如果是全院都去,要擺十幾桌就得去小酒館宿舍樓。
那邊院子大,而且還有專門的鍋竈,做菜吃飯都方便。
閻埠貴沒想到自己兒子回來,是喊自己去吃席的。
可平白無故的吃什麽席?
有錢沒地方花了?
“是不是老李給你提幹了?”
閻埠貴想了半天,也隻有這個喜事,值得大擺幾桌。
閻解成呲牙樂道:“爸,您不愧是閻算盤啊,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您。”
閻埠貴聽到這個稱呼,頓時就有點不樂意,别人這麽叫我也就算了。
你這個當兒子的,有這麽稱呼自己爹的嗎?
不過,當他聽到确實是閻解成提幹了,心裏一陣驚喜的同時,也就不計較這種消失了。
“好啊,你師父還真是好樣的,說給你提幹就給你提了,從今以後咱家也是有幹部的人了。”
閻埠貴眼裏含淚,是真的高興。
平時,讓他擺個一桌他都舍不得,但今天閻解成要請全院吃飯他表示支持,這确實是大喜事,值得大張旗鼓的慶祝。
很快院裏的人都接二連三的回來了。
40号院的所有人都聚在這裏,大家吃着喝着氣氛十分熱烈。
李建東這桌氣氛最火熱,何大清這個酒鬼不聽勸酒,說話也最大聲。
“老許,現在老劉也提幹了,咱們這幾個人裏可就剩你了,你打算什麽時候也提一下?”
何大清酒過三巡,就開始拿許富貴開玩笑。
許富貴還真有點郁悶,本來大家都是工人,誰也沒辦法笑話誰,可不知不覺之間,院裏的幹部一個接一個都提幹了。
現在不光何大清和劉海中是幹部,就連賈東旭和閻解成這兩個小輩也提了幹。
更不要說李建東這個政值處主任了,那可是正科級的幹部。
“誰說隻剩下我了,老閻不也沒提嗎?”
許富貴酸溜溜的說道。
不過明白人都知道他這是在找面子,人家閻埠貴又不是軋鋼廠的,他這是強行碰瓷。
“我雖然沒提幹,但我兒子提了啊。”閻埠貴笑的很得意,一句話就把許富貴說的沒脾氣了。
今天這頓飯不光是因爲劉海中提幹,還有閻解成,這飯是兩人一起請的,他總不能吃着别人的還擠對别人。
眼看許富貴有些下不來台,這時候李建東出來打圓場。
“老閻你要是提兒子的話,大茂可不比解成差啊,别看現在解成是幹部,大茂還隻是個學生。
但人家大茂将來的成就,恐怕比咱們院所有人都要高得多。”
李建東這話說的不假,許大茂走的是農業路線,現在國家最缺的就是糧食。
相比起院裏其他人,許大茂如果能在農業上有所建樹,那就不是軋鋼廠裏的一個小幹部,可以相提并論了。
當然李建東說的這個所有人,并不包括他自己。
還有劉海中的兒子劉光齊,如果能做到電力領域出類拔萃,成就也不會比許大茂差。
聽到李建東這麽說,許富貴這才支棱起來。
眉飛色舞說道:“都聽見了沒有,别看我現在不如你們,但我兒子将來肯定比你們兒子強,這可是老李說的。”
一句這是老李說的,其他人都沒法反駁了。
于是換了個話題,繼續吃菜喝酒。
這邊院子裏的氣氛十分融洽,而四合院裏還有一戶人家沒有參與,那就是易中海和聾老太。
自從上次老太太栽贓李建東之後,雖然李建東沒有報複他,但院裏的人都自發跟她劃清了關系,平時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連易中海也因爲聾老太受到了影響。
這次閻解成和劉海中慶祝提幹,院裏所有住戶都請到了。
唯獨這兩人,根本沒想過要請他們。
現在易中海和聾老太除了還住在這個院,其他方面,根本就沒人把他們當成一個院的人。
此刻,易中海正在家裏就着拌黃瓜喝酒。
聽到閻解成和劉海中提幹的消息,他易中海心裏非常的不好受,曾經他作爲7級鉗工,可比劉海中他們威風多了,在院裏也就李建東當時的8級鉗工能壓他一頭。
然而現在。
不但何大清和劉海中相繼成爲食堂主任和車間主任。
連賈東旭和閻解成這種小輩,也被李建東提拔起來。
反觀自己,曾經院裏的大人物,現在卻落得一個撿破爛的下場。
易中海越想越郁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失敗在哪,隻能一個勁兒的喝悶酒。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一瓶酒那麽貴換成肉吃多好,早晚有一天喝酒喝死你。”
聾老太在旁邊惡毒罵着,她的心裏也很憋屈。
如果上次栽贓成功,現在李建東可能已經被抓起來了,哪還能像現在這麽威風。
還把他的徒弟也提起來了,請客吃飯也不叫着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就應該讓他們全都蹲監獄,讓他們都吃不上好吃的,好吃的都給自己。
聾老太越想越氣,突然一下掄起拐棍,啪的一下,就把易中海面前的酒瓶給打碎了。
酒水和玻璃渣撒了一地,還有一些飛濺在易中海的臉上和身上。
易中海本來就郁悶,被聾老太這麽一鬧頓時也火了,呯的一下就拍着桌子戰起來。
“老聾子,你到底想幹什麽?”
易中海裝了那麽多年的道德天尊,從來不罵老人,今天也終于忍不住了。
“你叫我什麽?易中海你反了天了,敢這麽跟老祖宗我說話?”
聾老太聲音更大,她一點都不怕易中海。
“我呸,你是誰的老祖宗,給你臉不要臉,真把自己當成别人的老祖宗了?”
易中海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聾老太的老祖宗名号,是他第一個提出來的,當時是爲了讓全院的人尊敬老人,以提升聾老太在院子裏的威信,好幫助他争奪管事大爺。
剛開始确實有人因爲尊老愛幼,特别關心和遷就這個老祖宗,可這個老祖宗太得寸進尺,見别人尊敬她就往死裏作。
現在全院的人都不把她當回事,反而在自己面前裝起老祖宗的價值,這易中海怎麽能慣着她。
“易中海,我是誰的老祖宗你最清楚,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
如果不是爲了幫你我至于混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最起碼李建東他們組織會餐,肯定有我的一個位置,現在他們因爲你的事沒來請我,你就得陪我一桌好菜。”
面對聾老太的胡攪蠻纏,易中海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聾老太也正是看準了這個辦法好使,才每次都不講理。
反正易中海最終都會妥協,何必跟他好言好語呢,直接罵他一頓還能解氣呢。
易中海早就已經受夠老太太了,他甚至好幾次想着不如把房子賣了搬出去,可他又非常不甘心。
現在可沒有房産買賣了,要賣也隻能賣給街道,而一旦賣出去再想買就完全不可能。
因爲現在已經隻有租房,沒有買賣房,就連蓋宿舍樓都得以集體名義,可見國家對房子的管控程度。
要不然光憑易中海對李建東的恩怨,他是不可能這麽長時間,還一直留在四合院的。
他圖的不就是有個屬于自己的房子嗎?
尤其是上次聾老太,差點被李建東和全院的人投票趕走,更是讓易中海明白有一張房契的重要性。
否則,哪天别人看他不順眼,把他也趕出大院,那他就隻能睡大街了。
因爲,離開這個院容易,再想找下一個院也很困難,街道裏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房子。
他現在沒有工作也無妨住宿舍,賓館價格昂貴不說還需要介紹信,你說他能住哪?
可是被聾老太鸠占鵲巢,這個房子他住的實在憋屈,每次回來都跟上刑一樣,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到底是賣了房子搬出去,還是向李建東低頭?”
易中海陷入抉擇之中,現在他想要甩開聾老太,隻剩下這兩條路可走。
但這兩條路都是易中海絕對不想考慮的,可現在聾老太欺人太甚,易中海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
第二天。
早上工人們都去上班,易中海也拿着他的破麻袋離開了。
昨晚的二選一太難選,他到現在也沒有做出抉擇。
李建東比易中海出門的稍晚一點。
來到軋鋼廠後,崔秘書找到他。
“李主任,今天工業部有個會議,是各單位的政值處主任參加,時間是下午兩點,這是詳細的會議通知。”
崔秘書把一份會議通知遞給李建東,上面寫着時間地點,以及會議發起人和參會人員注意事項。
李建東看了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工業部組織的會議,而且發起人還是工業部的葉大領導,也就是葉小甯的父親。
沒想到自己跟葉小甯父親的第一次見面,會是以這種方式,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來感謝自己,或者會因爲李懷德而針對自己?
把會議通知裝進兜裏,李建東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崔秘書點點頭,就轉身離開.
下午。
李建東早早就來到工業部,沒想到還有人比他來的更早,七八個各個單位的政值處主任聚在一起東拉西扯。
李建東站在他們中間有點格格不入。
主要是李建東太年輕了,以至于其他人,根本沒把他當成政值處主任,而是當成工業部負責招待他們的辦事員。
等了有十幾分鍾,機關樓的門被推開。
一名30多歲的辦事員從大樓裏走出來說道:“各位領導,咱們先進會議室等着吧。”
這時候等待的人已經有接近20個,聽到招呼都朝着會議室裏走去。
李建東也跟在人群中往裏走,經過門口的時候,那名辦事員突然伸手攔住他。
“哎,你好這位同志,請問你是來幹什麽的?”
其他人這時候也關注到李建東,都以爲他是走錯地方了。
雖然,這個年代不缺年紀輕輕就當上大官的,但那些人畢竟是鳳毛麟角,并不是随處可見的,更何況工業部經常召集政值處會議,有時候兩三個月就召開一次,這裏的人彼此都互相認識,隻有李建東是個新人。
這名辦事員也是出于這兩點,才攔下李建東詢問,畢竟政值處會議已經算是高級會議,肯定不能随便讓人進。
“哦,你好,我是紅星軋鋼廠最新任命的政值處主任,我叫李建東。”
一聽是李建東,好幾位其他廠的政治處主任,頓時露出一目了然的神情。
“原來是他呀,他就是那個李建東?”
“聽說就是他把葉領導的女婿給定了下去,一開始,紅星軋鋼廠内定的政值處主任本來是叫李懷德。”
“會不會是你把名字記錯了,本來葉領導的女婿就叫李建東吧?”
“你當我老糊塗了,連人名就能記錯?這個李建東是軋鋼廠的楊建業一手提拔起來的,據說職業能力特别強,不但是八級鉗工。
而且還和南鋼的工程師,一起研發出了自主軋鋼廠設備,要不是因爲這個功勞,他怎麽可能搶得過葉領導的女婿?”
“你說的原來是他啊,我也知道這個人,南鑼鼓巷街道和紅星軋鋼廠,共同建造的水電站也是他弄出來的,之前還發明了什麽好像叫做太陽發電機的東西,還上過報紙呢。”
“這年輕人有點厲害啊。”
“本以爲是個二代,沒想到是個實力派,可惜今天是葉領導主持會議,這年輕人恐怕要被穿小鞋了。”
不光是婦女們喜歡八卦,眼前這些政值處主任們,也都有自己好奇的東西。
隻不過他們聊得不是家長裏短,而是上層領導的人際關系。
負責接待的辦事員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可不是紅星軋鋼廠剛換了政值處主任嗎。
隻是沒想到這個李建東竟然這麽年輕,恐怕跟自己年齡差不多,自己現在還隻是個辦事員,人家卻已經是正科級的領導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對不起領導,您第一次來,我一時沒認出您。”
辦事員連連道歉。
李建東微笑回道:“沒關系,一回生二回熟嘛,那我先進去了。”
“好的,您請。”
辦事員朝旁邊讓開,李建東對他點點頭,然後走進機關大樓。
會議室在三樓東頭,經過二樓的時候,旁邊一個房間門突然打開,一名頭發花白但精神頭十足的男子站在門口對李建東道:“你就是李建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