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國内還沒有專利法,像中醫藥方這種東西也是誰看到都可以用。
不過像能治療絨癌的藥物,一旦被确認就很可能流芳千古。
“等等,盧主任你的意思是,我家小甯的病真的有所好轉,而且那個藥也是真的有效?”
李懷德有些震驚,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盧主任笑着的:“是不是那份中藥的問題,還需要繼續臨床驗證,不過你夫人的病确實有所好轉,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不可能,我不信,會不會是你上次搞錯了?你不是說小甯的病是絕症嗎?絕症怎麽可能被治愈?”
李懷德氣急敗壞。
他并不是希望葉小甯死,當然就算她死了也沒什麽關系,反正他現在跟葉父之間親如父子。
葉小甯死了,也不會影響他繼續被葉父提拔。
但如果葉小甯沒死,而且跟李建東走的近,那就會被李建東分走許多該屬于他的好處。
所以他氣得是李建東,但聽在别人耳朵裏,就好像他不希望葉小甯能被治好一樣。
“李懷德,你什麽意思,你是不希望我好對嗎?”
葉小甯終于生氣了,剛才在40号院的時候,李懷德不聽她解釋也就算了。
現在都已經在醫院了,連盧主任都說她的病情有可能被治愈,李懷德還不信的話就是他的問題了。
“不是,小甯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太難以置信了。”
李懷德一看葉小甯發火,頓時就慫了。
他實在無法理解,李建東怎麽什麽都會?
八級鉗工,發明太陽能充電,建水電站,自主研發軋鋼廠設備,如果說之前那些成就都互相有聯系,都屬于工業的話,那麽現在他給葉小甯治療,這已經是屬于醫療行業。
一個工人給别人治療絕症,而且還有治愈的可能。
這說出去誰信啊?
“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以後我會繼續找李建東治療,你要是再管我,就說明你不想我好。”
葉小甯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
盧主任在後面喊:“小甯,那個藥方……”
話沒說完,葉小甯就已經跑沒影了。
盧主任有些無奈的對李懷德說道,
“你看到了吧,她現在都能跑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李懷德也意識到,李建東可能确實有兩下子。
但越是這樣,對他越沒有好處啊,眼看葉小甯已經走遠。
李懷德突然回過神來,趕緊跑着追上去。
在醫院門口,李懷德追上葉小甯。
這時候的葉小甯正準備返回四合院,繼續讓李建東給她治療,見李懷德不停道歉認錯,就給了他兩個選擇。
一個選擇是讓他自己回家,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以後都别管她去李建東那。
另一個選擇就是,讓他和自己一起去四合院,然後給李建東道歉。
李懷德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葉小甯,而且他這人拿得起放得下,剛才懷疑李建東和葉小甯再給他織帽子。
這麽大的事,他都能忍住沒發飙,給李建東道個歉算什麽?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就選擇和葉小甯一起去40号院。
李建東看到李懷德的時候,也有些意外。
他以爲葉小甯去醫院檢查完後,會讓李懷德離開,誰知道竟然把他帶來了,這要是讓他在旁邊看着自己給她行針,不知道李懷德會不會吃醋。
“建東,我帶懷德來給你道歉。”
葉小甯看了眼李懷德。
李懷德就有些不情願的走上前,對李建東說道:“對不起,李主任,我真沒想到你還會醫術,總之抱歉了。”
李懷德的道歉很敷衍,不過起碼表明他已經服氣了。
李建東點點頭:“沒關系,誤會解開了就好。”
“那麽嫂子,咱們是現在繼續,還是改天再換個時間?”
李建東想讓葉小甯做決定,如果她不怕被李懷德看着自己給她行針,那李建東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來都來了,就繼續吧,懷德你就别進去了,建東給我針灸的時候不能被打擾。”
葉小甯表情淡定的對李懷德說道,她也不好意思被人看着行針,哪怕是她老公,也會很尴尬,而且還容易傷害夫妻感情。
李懷德發自内心感覺别扭,但是既然已經證明李建東可以治療葉小甯,他再拒絕的話就是無理取鬧了。
于是隻能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在院子裏等着了。
李建東和葉小甯進了屋,把門關好後拴上,當門栓滑動的聲音響起,李懷德頓時感覺自己頭上好像被撒了草種子,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正在飛速生長
一次針灸大約要20到30分鍾,對于李懷德來說,這是無比煎熬的半個小時。
自己的媳婦在屋裏被人紮針,自己卻隻能在人家窗外等着,而且還不能說什麽,甚至還要感謝人家,這種滋味誰懂啊?
最讓李懷德難以接受的是,四合院的住戶們也都在看他的笑話,尤其是那位婦女們,一個個躲在屋裏從窗戶上往外看,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李懷德如坐針氈,他恨自己當時爲什麽要跟來?
難道本來就能改變什麽?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于是李懷德幹脆走出大院,準備去外面透透氣,誰知道剛出大門就看到了聾老太。
之前爲了嫁禍李建東,李懷德跟聾老太見過一次。
看到聾老太他頓時就有些生氣的問道:“老太太,你還記得我嗎?”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聾老太直接裝聾。
這可把李懷德氣得不輕,加大音量說道:“我說老太太,你既然知道我媳婦來找李建東看病,爲什麽不去告訴我?”
聾老太翻了個白眼,再次說道:“你别和我說話,我什麽都聽不見,”
“我去你的,你個老兔崽子,上次拿我錢的時候,可沒見你聽不見。
你把我的金懷表弄丢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讓保衛科來抓你?”
李懷德氣得暴跳如雷,指着聾老太鼻子就罵。
本以爲這個老太太還會繼續這裏聾子,誰知道人家也有脾氣,突然也大聲罵起來。
“什麽金懷表?我都不認識你,什麽時候拿你的表了,你這個沒種的小畜生,活該媳婦跟人瞎胡搞。”
李懷德捂着胸口,他感覺心髒都不好了。
他不敢再跟這個老太太說話,要不然肯定會被氣死,李懷德夾着尾巴灰溜溜的朝胡同外跑去。
聾老太見他逃走,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的冷笑:“就這點水平,也敢跟我大呼小叫,看我罵不死你。”
“建東,辛苦你了。”
葉小甯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每次針灸過後她的身體都感覺特别輕松,這是顯而易見的好轉迹象。
李建東用毛巾擦着汗說道:“不用客氣,你現在身體恢複很不錯,以後堅持一個月來一趟,估計再有三四次就可以不用來了,到時候再堅持喝幾個月藥,就能徹底治愈。”
看着葉小甯的轉變,李建東也很有成就感。
遙想幾個月之前,葉小甯可是搖搖欲墜,連站着都很費勁,情緒更是非常糟糕,活脫就是一個行将就木的半死之人。
然而這才過去一個多月,葉小甯現在已經恢複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外表也變得年輕靓麗。
雖然跟秦淮茹是肯定沒法比,但在三十幾歲的女人,也算是中上水平了。
“嗯,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葉小甯已經穿好了衣服,對李建東擺擺手,就離開了房間。
走到院子裏,葉小甯沒看到李懷德,于是就自行往外走去,直到來到胡同口,才看到李懷德正蹲在那裏抽悶煙。
因爲葉小甯的病情,李懷德早就把煙戒了,今天又突然複吸,可見他現在心情十分郁悶。
葉小甯并不知道,他是因爲自己和李建東獨自在屋裏,導緻李懷德把他們倆想成了那種關系。
所以才這麽郁悶,她隻當李懷德是輸給李建東不服氣。
不由有些歎氣道:“懷德,别不服氣,人家李建東就是比你強。”
李懷德如遭雷擊。
好嘛,現在連掩飾都不掩飾了?
他到底哪裏比我強你敢說清楚嘛?
李懷德在心裏呐喊,嘴上卻賠着笑說:“對,是我錯了,小甯我們回家吧。”
…………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平靜安逸。
院子裏的住戶們都開始準備春季考級,一年兩次的考級,是他們提升生活水平的唯一方式。
不過這種方式還算公平,至少讓工人們知道該往什麽方向努力。
劉海中在考核前幾天找到了李建東。
自從上次給李建東送禮之後,他一直憋着沒有去找李建東,想等李建東主動問他的時候,再和他提當車間主任的事,誰知道李建東像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于是劉海中隻好主動找上門問道:
“李主任,你看我作爲6級鉗工,工作能力也比較優秀,想要朝着車間主任方向進步一下,你覺得能不能行?”
因爲在廠子裏,所以劉海中這次沒喊李建東一大爺,而是稱呼他李主任。
李建東早就知道劉海中在憋着什麽屁,也已經想好該怎麽回複他。
隻是劉海中一直不來找他,李建東也隻好就這麽抻着。
今天他終于忍不住找過來了。
李建東就和他實話實說:“老李,我覺得你的能力确實不錯,但你們鉗工車間還有好幾個6級7級工,你的實力也沒有太出類拔萃啊。”
“對對對,李主任說得對,但我也有我的長處,那就是對您忠心啊。”
劉海中爲了當官,一點面子都不要了。
表情谄媚,像個哈巴狗。
李建東倒是沒把劉海中當成狗,他隻是人盡其才,順帶幫一把院裏的人而已。
于是說道:“這樣吧老劉,馬上要春考了,隻要你能考上7級,我就幫你當這個車間主任,如果考不上的話,就再等等,不然難以服衆你說對吧?”
車間主任一般分一正一副,其中正主任負責統籌工作,副主任一般負責帶人攻堅,所以副車間主任往往都是水平比較高的工人提起來的。
之前李建東是從這一步走上來,賈東旭現在也是車間副主任,負責帶着鉗工7車間完成攻堅任務。
現在劉海中要當車間主任,也是要走這條路才能提幹。
否則實力不行難以服衆,容易給李建東惹來許多閑話。
劉海中沒有從李建東這裏得到肯定的答複,但是得到這個可以晉升的承諾,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他在6級鉗工上已經待了兩年多,現在已經有了沖擊7級的實力。
“好好,那就按李主任您說的辦,我不打擾您辦公了,李主任我先走了。”
劉海中點頭哈腰,心滿意足的離開。
轉眼又是半月過去。
這個周末就是春季考級的日子,一大早軋鋼廠就聚滿了人,工人們來的比平時上班時還早。
“老李,你也來了。”
何大清看到李建東,笑呵呵走過來。
按理說工人考級的日子,是不需要政值處主任參與的,政值處是負責提幹和管理幹部.
而工人考級是生産科負責。
不過李建東還是來了,因爲他還有徒弟。
“是啊,我來随便看看,反正待在院裏也沒什麽事幹。”
李建東随便說了一句,又問道:“你怎麽也來了,今天有招待餐?”
何大清呵呵一笑:“我和你一樣,都來看熱鬧的。”
何大清現在是食堂主任,也屬于幹部行列,他現在需要提升的是幹部等級,廚師等級就不需要提升了。
不過他們食堂需要考級的還有很多,别看何大清平時在廚房裏吆五喝六,經常罵人。
但他對廚房裏面炊事員的關心也是真的,炊事員學徒也是幾個食堂裏出師最快的。
“我帶你去我們食堂看看吧,順便還能嘗嘗考級做的菜,我跟你說,上次我給他們當監考,把我給驚呆了,那味道真是,等你嘗嘗就知道了。”
何大清嘿嘿笑着,想帶李建東去參觀炊事員考級。
這些炊事員有的是從8級往上考,這種算是比較不錯的,已經有了正式炊事員的能力。
但也有一些是從學徒往8級考,這些就魚龍混雜了
何大清上次當監考有一個任務,就是嘗考級人員做的菜。
那菜做的叫五味俱全,辣的辣死,鹹的鹹死,還有的把糖跟鹽搞混的,做出來的菜簡直就沒飯吃。
更别說還有做糊了的,以及沒做熟的。
何大清上次當完監考後,回家拉了一天肚子,所以這次再讓他監考,他是絕對不去了。
李建東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是想害自己,當然是直接拒絕。
經過一個上午的考核,春考圓滿結束了。
閻解成順利達到了5級駕駛員水平,對于軋鋼廠車隊來說,這個級别已經算是出類拔萃,而且他今年才剛20歲,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劉海中,在通過各種走關系之後,終于是剛剛卡着及格線通過了7級考核。
這個結果讓劉海中非常興奮,因爲李建東已經答應過他,隻要考上7級就幫他安排車間主任。
他心心念了這麽多年的領導崗位,終于要實現了,劉海中剛出考場就興奮的嗷嗷叫了起來。
第二天。
李建東上班之後,找到了戴副廠長。
“建東,找我有什麽事?”
戴副廠長升職之後,并不負責政值處的工作,事實上政值處一直是單獨對工業部負責,整個軋鋼廠隻有楊廠長可以稍微幹涉他們的工作。
但戴副廠長畢竟是從政值處升上去的,李建東有問題當然是找他最方便。
“戴廠長,今年考級之後出現了不少優秀人才,正好各科室都在申請增加辦事員和基層管理崗,我想問問,如果想給工人提幹,要走哪些程序?”
李建東畢竟是第一次主持提幹,之前隻是聽說過有這個權利而已。
戴副廠長笑吟吟道:“原來是這個事啊,很簡單,你讓有需要的科室打申請,讓他們把合适的辦事員提名交上來。然後政值處審核完畢後簽字,交給楊廠長再簽字就算可以了。”
“其中咱們政值處起到一個把關的作用,必須要針對提名幹部的政值面貌,家庭背景,以及個人能力等方面,完成多次審核。
有一個方面不合格的就不能通過,要不然将來出了事可是要被連帶追責的。”
戴副廠長表情嚴肅的給李建東解釋,這也是避免他将來因爲失誤而翻車。
李建東點點頭:“謝謝戴廠長,我明白了。”
離開戴副廠長辦公室後,李建東就去與各科室聯系,有需求的讓他們直接寫申請。
當然閻解成和劉海中那邊,他也額外打過招呼。
其實就算車間不申請,政值處也可以單獨提拔幹部,但是一般大家都會給個面子,能走正常程序就沒必要浪費權利。
提幹過程很順利,楊廠長接到李建東提交上來的幹部申請書後,隻是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就直接全部給通過了。
畢竟李建東是他的人,而且能力和情商都足夠,楊廠長對他辦的事還是比較放心的,就算裏面有點小私心也無傷大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