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的話,應該我們主動邀請您來坐坐才對。”
有李建東在,劉海中表現得非常客氣。
劉光齊給周志剛繼續介紹:“叔,這是我媽,這位是我師父,我師父也是一名八級工,他是八級鉗工。”
劉海中補充道:“那都是老皇曆了,現在光齊他師父是我們廠的生産科副主任,我們廠是萬人大廠,他這個生産主任是副科級領導。”
聽到劉海中的介紹,周志剛十分震驚。
李建東看起來年齡不大,也就三十歲左右,這個年紀能考上8級工,已經是鳳毛麟角,竟然還提幹而且還升到了副科級。
“你好,李師傅。”
周志剛再次伸出手,隻不過這次伸出的是雙手。
他并不是一個擅長阿谀奉承的人,之所以這樣,說明他對李建東實力的尊敬。
“你好,周師傅,先進屋坐吧。”
李建東也伸出雙手跟他握了一下,然後請他們父女進屋。
二大媽把提前準備好的茶杯擺上桌,給幾人分别倒上白開水。
三個中年男人開始聊起來,話題從工作到生活再到對還孩子們的教育,都是工人越聊越投機。
之前聽到女兒在學校談了朋友。
周志剛震驚之餘都很憤怒,怕她跟着壞孩子學壞耽誤學習。
但是現在來到四合院,見了劉光齊本人,還有他的師兄,他的父親,他的師父。
周志剛徹底放下心了。
這是一個有溫度,有能力,和諧上進的四合院,女兒如果将來搬進這裏,日子隻會過得比在光字片更好。
賈東旭買了菜回來,何大清也過來準備午飯。
“老婆子,趕緊準備碗筷,待會兒要吃飯了。”
劉海中也餓了,催促二大媽做準備。
李建東對劉光齊道:“光齊,你去我家把風扇搬過來。”
“好的,師父。”
劉光齊起身朝中院走去。
周志剛早就知道北城人生活,不會比自己那邊條件差。
可是,看到那滿桌的肉菜也着實被震驚了一下。
雞鴨魚肉樣樣齊全,還有好幾個炒菜擺滿了一桌。
在家的時候就算是過年也不敢這麽吃,這一桌裏的肉都夠他們全家吃半年了。
“老周,老李,你們坐。”
劉海中伸手招呼道,這樣一桌飯菜讓他很有面子。
劉光齊把電風扇搬來了,插上電後風一吹整個屋子都涼快起來。
因爲怕自己兒子太丢人,劉海中提前把劉光天趕出去,讓他在外面吃,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再加上李建東何大清還有周志剛父女,七個人正好擠滿一桌,推杯換盞的吃喝起來。
這桌飯菜實在太豐盛了,菜香味從後院飄出來,經過中院又來到前院。
閻埠貴站在通往中院的拱門處,不時探頭朝後院看去。
嘴裏還嘀咕着:“這老劉也250太不懂事了,你請李建東不請我?咱們院可是三個大爺,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這菜味道太香了,閻埠貴吃不到實在是不甘心。
可他又不是聾老太太,不可能幹出那種強行去别人蹭飯的事情。
閻埠貴小毛病不少,但大方面從來不掉鏈子。
長歎一聲,正準備放棄這頓飯的時候,突然大門外走進來兩個人。
“咦,老趙,李慧蘭,你們倆這是幹嗎去了?”
從外面走進來的,正是剛剛結婚沒幾個月的趙瘸子和李慧蘭。
兩人臉上洋溢着笑容,趙瘸子看到閻埠貴,大方的打招呼,
“原來是三大爺,我上午陪慧蘭去了趟醫院,您怎麽站在這還沒吃飯吧?”
“你們去醫院幹什麽了,買藥不用跑那麽遠吧?”
他以爲趙瘸子是去醫院給李慧蘭買藥的。
她每個月都要吃很多藥,街道醫務室就能買到,根本用不着去醫院那麽遠。
兩人相視一笑,由趙瘸子說道:“我們不是去買藥,是去做檢查,老閻我可能又要當爸爸了。”
“又要當爸爸?”
閻埠貴嘀咕了一句,突然猛地瞪大眼睛。
指着李慧蘭說道:“老趙,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李慧蘭她懷孕了吧?”
“是啊,慧蘭懷孕了,大夫說她的身體可以生下來,我們倆也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趙瘸子是真心高興,他隻有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女兒,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想要個男孩。
然而這話聽在閻埠貴耳朵裏就不一樣了。
易中海跟李慧蘭結婚這麽多年都沒孩子,大家都以爲是李慧蘭的肚子不争氣。
可是人家現在和易中海離婚後,才過去幾個月就有了身孕。
這說明不能懷孕的問題不在她,而是在易中海身上啊。
“恭喜你啊,慧蘭,幸好你跟老易離婚了,要不然,這輩子都沒孩子,還得替他背鍋。”
閻埠貴笑眯眯的說道,他準備把這個喜訊院傳給李建東。
順便說不定還能過去蹭個飯,那就更美上加美了.
李建東幾人正在吃飯,門外傳來閻埠貴的聲音。
“老李,你在這呢,我剛才找你半天。”
閻埠貴探頭探腦,一邊說話,一邊朝着屋裏看。
當看到那滿桌菜的時候,頓時就挪不開眼了,燒雞、烤鴨、糖醋鯉魚、九轉大腸、梅菜扣肉等等,這滿桌子都是好菜啊,看的閻埠貴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李建東一看到閻埠貴,還以爲他是來蹭飯的。
于是,就做主道:“老閻來了,快進來一出去吃吧,剛才和光齊同學他爸聊天聊的太火熱,都把你給忘了。”
說完又對周志剛介紹道:“這是我們院的三大爺,跟我和老劉一起配合,處理大院裏的一些瑣事。”
這頓飯是李建東出的錢。
他讓閻埠貴進來吃飯沒毛病。
周志剛笑着說道:“我知道,剛才進咱們院大門的時候,光齊就給我們介紹過了。”
劉海中雖然有點看不起閻埠貴,今天這頓飯是自己家的家宴,也沒打算請他。
但是,既然李建東都說話了,他也肯定不敢拆台。
于是對閻埠貴招招手:“老閻你還愣着幹什麽,李主任的話不好使了是吧?”
閻埠貴就等他這句話呢。
聞言笑眯眯走進來:“你看這多不好意思,我過來就是想給李建東傳個話。”
嘴上說的客氣,但他的行爲可一點都沒客氣,拿了張凳子對何大清說道,
“老何你往那邊一點,咱稍微擠擠。”
何大清是來做飯的,免費做飯,總不能連頓飯都不給吃。
本來七個人一桌就正好,加上閻埠貴就稍微擠了一點,不過何大清也沒說什麽,畢竟桌上還有客人。
閻埠貴在李建東跟何大清中間坐下,二大媽給他盛了一碗米飯又拿雙筷子。
閻埠貴接過碗筷說了聲:“謝謝。”
然後才對大家說道:“知道我爲什麽來找李建東嗎,咱們院又要有喜事了。”
一句話把大家胃口都吊起來。
二大媽最喜歡八卦,直接問道:“老閻,誰家又要有喜事了?”
“嘿嘿,我要不說你們肯定猜不到,是趙瘸子跟李慧蘭。”
閻埠貴表情得意的說了一句,手裏的筷子也沒停下,精準的夾了一塊梅菜扣肉放進嘴裏。
劉海中和他媳婦聽到閻埠貴的話,都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老閻你知道你哪點最讓人讨厭嗎?就是你這張嘴,說話總是隻說一半,你一口氣把話說完能死啊?”
何大清可沒心情猜來猜去,直接怼了閻埠貴一嘴。
李建東倒是想到了什麽,問道:“不會是李慧蘭有了吧?”
閻埠貴眼睛一下亮起來,“老李你怎麽知道的,還真是李慧蘭有了。”
其實,李建東早就想過,可能是易中海不行。
因爲不孕不育這種事,大部分時候原因都出在男方身上,其中液體活性不足,是最常見的原因之一。
不過就算有這個猜測,李建東也從來沒想過用這件事來惡心易中海。
李建東不喜歡用别人天生的缺陷來說事。
于是搖了搖頭說道:“我随便瞎猜的。”
他不喜歡談論别人的身體缺陷,但劉海中這些人可喜歡的很。
尤其是之前,易中海曾挑唆劉海中說他兒子白養了,劉海中當時就想罵易中海是絕戶,沒想到還真是。
“這個消息可不得了啊,老易總對外說是他媳婦不行,現在李慧蘭有了,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劉海中幸災樂禍的說道,開心的自己喝了一杯小酒。
何大清也冷笑道:“這就叫沒德行,這是遭報應了。”
“可憐的慧蘭,一直以爲是自己肚子不争氣,被易中海欺負了這麽多年,都不敢吭聲。現在終于好了,這下可揚眉吐氣了啊。”
二大媽胡桂英替李慧蘭高興,同爲女人最知道其中的艱辛。
“好了,别說這些了,讓人家老周看咱笑話,咱吃咱的,幹杯。”
李建東舉起酒杯說道。
然而此刻不止他們這個房間,院裏其他人也都在傳播李慧蘭懷孕了的事。
“你聽說了嗎,李慧蘭懷孕了。”
“啊?她不是懷不上嗎?怎麽突然又行了?”
“呵呵,這下有意思了,易中海本來以爲李慧蘭不行,還想着離婚能再娶一個會生的,現在好了,知道是他不行,哪還有女人敢嫁給他?”
“這可不好說,說不定人家帶孩子嫁過來,那不也是他賺了嗎?”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全院的人都知道,不是李慧蘭不行,而是易中海不行。
賈張氏也知道了這件事,她故意站在家門口。
大聲對中院的寡婦小胡桃,喊道:“胡桃,你聽說了沒有,咱們院的老易他那方面不行,人家李慧蘭跟了他這麽多年,肚子都沒動靜,這才嫁給趙瘸子沒幾個月就懷上了。”
“啧啧,有些人就是缺德帶冒煙,活該是絕戶命。”
這話說的太損了,連小胡桃這個聽着的人,都感覺有些過分,更何況易中海了。
易中海當然不相信是自己的問題,自己身體健康,怎麽可能生不下孩子,明明是因爲李慧蘭有病,吃藥太多,才導緻不孕不育的。
他從屋裏走出來對賈張氏質問,
“賈張氏,你說話可得有憑據,憑什麽說是我不行?”
賈張氏自從那次,易中海先後把秦淮茹介紹給賈東旭和李建東兩人開始。
她就把易中海給記恨上了。
再加上,後來他們家從李建東那邊得來那麽多好處,連兒子也是李建東提拔,當上了車間主。
所以對于易中海這個經常和李建東做對的人,她也是從來都是一有機會就嘲諷。
見易中海不服氣,賈張氏更興奮了。
“易中海,你還想要什麽憑據?人家李慧蘭上午剛在醫院做完檢查,難道醫院檢查的結果,還能有假?你要是不服氣,自己也去醫院檢查一下試試。”
易中海怒道:“試試就試試,你給我等着。”
易中海可不敢背這個鍋,如果真的是他不能生育,那不就成絕戶了嗎?
他最在乎的事就是養兒防老,連飯都沒吃完就帶着錢去醫院了。
不過檢查結果,不是當天就能出來的。
醫院的人見易中海特别着急,就詢問了易中海住在哪,說等結果出來,可以讓人給他送到街道或者單位。
與此同時。
李建東等人吃完了飯,喝了杯茶後,就帶着周志剛來到了小酒館宿舍樓。
“來老周,你就住這一間吧,旁邊是周蓉上次來住的房間,你們倆正好住隔壁,有什麽事也方便交流。”
劉海中也熱情的邀請。
周志剛連連道謝,雖然房子不大但裏面該有的東西都有,臉盆腳盆,牙膏牙刷,毛巾被褥,甚至連蚊帳都給準備好了,可見自己女兒這朋友家人是多麽的重視自己,這讓周志剛心裏十分踏實。
“好,真好,蓉蓉能有光齊這樣的同學,我這個當爹的也能放心了。”
周志剛确實放心了,這一趟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算是沒白來。
把房間安頓好以後,劉海中拉着周志剛還有何大清一起打麻将。
本來也想讓李建東一起,不過李建東中午習慣小憩片刻,就讓閻埠貴去玩,自己打算回家。
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丁秋楠等在那裏。
“秋楠,大熱天的,你躲在這幹嘛?”
李建東看着丁秋楠問道。
“師父,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丁秋楠擋在李建東面前,鼓起勇氣問道,
“你上次說我小,不該胡思亂想,可爲什麽光齊和周蓉就可以,他們倆都比我還小幾個月呢。”
李建東就知道,她攔下自己沒别的事情。
有些頭疼的說道:“因爲光齊沒有媳婦,周蓉也沒有丈夫,有些事,是不會被人祝福的你知道嗎?”
李建東覺得自己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雖然有點傷人,但長痛不如短痛。
丁秋楠雖然腼腆,但性格卻很固執,如果再任由她這麽發展下去,以後恐怕更難說服。
隻是,丁秋楠的固執,還是超出了李建東的想象,就在李建東越過她離開的時候。
丁秋楠突然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不需要别人祝福。”
她的聲音很小,話也沒有說完。
但卻把李建東吓得不輕,趕緊加快速度從她身邊逃離。
一天很快過去。
第二天是工作日,李建東上班之前,囑咐光齊帶着周蓉和周志剛到外面去轉一轉。
到了辦公室,兩名科員已經到位了。
見到李建東就主動打招呼:“李主任來了。”
李建東點點頭,看着開啓的風扇正對着自己的工位。
兩名科員則是分别坐在兩邊,風扇吹不到他們隻能蹭到一點點風。
雖然才8點,兩個年輕科員都是一頭汗,這讓獨享風扇的李建東,有點過意不去。
“小孫,你去7車間把賈東旭幫我叫過來。”
“好的,李主任。”
小孫答應的很痛快,起身就去喊人了。
李建東則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拿出一張紙開始寫寫畫畫起來,過了沒一會兒賈東旭就來了。
“師父,你找我?”
李建東把剛畫好的圖紙擺在桌子上給他看,并講解道,
“東旭,你看看這個零件,這是我自己研制的風扇擺頭套件,也就是裝上這個零件之後,風扇就不會一直固定在一個位置吹,而是會像搖頭一樣來回擺動,你先看看能不能看懂。”
賈東旭拿起圖紙看了幾眼,作爲7級鉗工這種圖紙對他,沒太大的難度。
很快就點頭說道:“師父,我能看懂。”
“那就好,你帶回去先找人做一個,然後拿來給風扇換上試試,要是能行的話,咱們就多生産一些,把咱們廠的風扇都換上。”
李建東交代完,就讓賈東旭生産去了。
旁邊的小孫和小張聽到李建東跟賈東旭說的話,心裏都很感激。
跟着這樣體恤下屬的領導,幹工作都格外有勁兒。
跟李建東這邊不同,車間裏的工人們可沒有風扇吹,像鉗工車間鍛工車間這些大車間還好一點,隻要把門打開,有風流動還能扛得住。
可有些車間,比如沖渣車間就難受了。
外面已經35度,沖渣車間的溫度更是超過了40度。
易中海身上穿着隔熱服臉上也帶着面罩,雖然防住了外面的火烤,但衣服裏面卻已經被汗水濕透。
“老易,有你的信。”
一名沖渣工從外面走進來,給易中海抵過一封信。
信上沒郵票,而且信封上印着某醫院的标識,易中海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昨天的檢查報告。
看着打開的信封,易中海皺眉問道:“這信封怎麽是開着的?”
“不知道,保衛科給我的時候就是開着的,裏邊沒什麽重要東西吧?”
“沒事,謝謝。”
易中海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把人打發走以後,就摘下手套拆開信封。
看着手中的檢查報告,易中海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因爲上面清楚的寫着,是他的身體不行,這輩子都沒辦法生育。
本來易中海和李慧蘭離婚,就想再找一個女人,給他生個孩子的想法,沒想到李慧蘭突然懷孕了,而不孕不育的問題,竟然出在他身上。
連個瘸子都行,他卻不行。
這讓易中海無法接受。
“老易,老易?”
“啊!”
易中海猛地驚醒,看着旁邊正一臉緊張望向他的工友,大口呼吸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工友一臉無語道:“我還想問你怎麽了呢,你站在這發什麽神經?轉爐要出來了,趕緊準備沖洗爐渣。”
“哦,好。”
易中海随手把檢查報告裝進兜裏,可他的内心卻始終無法平靜。
自己是不育不孕。
自己竟然是不孕不育。
不是李慧蘭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是我的問題啊啊啊!
易中海的腦子裏不停環繞着這句話,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麽,沖渣工作本來就有危險,剛送過來的轉爐溫度極高,就算隔着好幾米,依舊烤的防護服發燙。
然而,易中海根本沒有感覺。
他看向不遠處的一名工人,隻覺得對方目光躲閃,像是在嘲笑自己。
“你看到沒有,易中海是不孕不育。”
“剛才保衛科送來的信封是開着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他已經這麽大歲數了,沒有孩子将來豈不是絕戶?”
“真可憐啊,哈哈哈……”
易中海腦子裏不停的胡思亂想,感覺車間裏所有人都在笑話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來臨。
此刻,他已經被吊了起來,準備從上方沖刷轉爐外的爐渣。
突然身上安全帶的保險扣脫落,整個人從半空掉了下來。
…………
“李主任,不好了,沖渣車間出事了。”
李建東正在辦公,一名車間主任快速跑了進來。
“怎麽了?說仔細點?”
李建東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聽取車間主任的彙報。
“李主任,剛才我們車間正在進行沖渣工作,易中海因爲安全帶保險扣沒有扣好,在沖渣過程中摔落下來。
我已經派人去醫務室喊人,不過他受傷有點嚴重,一條胳膊恐怕保不住了。”
聽到是易中海出事,李建東有些沉默下來。
雖然他和易中海不對付。
但是,作爲生産部門領導,他并不希望發生任何安全事故,哪怕受傷的是易中海也一樣。
來到沖渣車間,此刻現場圍了不少人。
李建東走過去,車間主任替他在前面開路,
“讓開,都讓開,都聚在這裏幹什麽,沒事的都幹自己的活去。”
軋鋼廠一天那麽多工作量,不會因爲一個人出事就全院停産。
工人們被罵了兩句,各自都散開了,露出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易中海。
李建東走過去問道:“他怎麽樣了?”
車間副主任道:“李主任,易中海呼吸平穩,應該隻是摔暈過去了,當時我們工人發現的比較快,把他從炸爐旁邊拖了出來。
不過,因爲轉爐溫度太高,而且他當時跌落的位置,在轉爐旁邊,高溫把他右臂衣服都烤着了,右臂灼傷嚴重。很可能不行了。”
李建東也看到了,易中海的右胳膊一片焦黑。
轉爐是煉鋼的地方,内部溫度高達好幾千,就算有隔熱外層溫度,也依舊很高,一張紙放過去還沒貼到爐子上,就已經被點着了。
可想而知,易中海當時受了多嚴重的傷害?
如果不是被工人及時從轉爐旁拖走,說不定現在看到的,就是他的屍體。
醫務室的人到了,上前簡單給易中海做了處理,然後就送往醫院救治。
這時候得到消息的周副廠長也趕來了,一進到車間就問道:“李主任,出事的工人呢?”
李建東說道:“周廠長,工人右臂燒傷,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因爲當時已經昏迷,到底爲什麽會發生事故還待研究。
不過,剛才我們檢查過當時事發時的安全帶,保險扣完好無損,應該是操作失誤,沒有扣好才導緻的高空墜落。”
這時候一名工人突然‘咦’了一聲,撿起地上掉落的一張紙說道:
“周廠長,李主任,這好像是易中海留下的東西。”
旁邊另一名工人也說道:“兩位領導,我記得易中海出事之前,就是看過這封信。當時轉爐快出來了,我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聽到,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拿來我看一下。”
周副廠長一臉凝重的說道,從那名工人手裏接過信封。
李建東就站在周副廠長旁邊,清楚的看到信封裏是一張檢查報告,頓時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肯定是易中海檢查得知,不孕不育的是他自己,一時想不開,所以工作中走神了。
這就是天意啊。
如果易中海不嫌棄李慧蘭跟她離婚,那麽李慧蘭也不會嫁給趙瘸子,并且懷上對方的孩子。
易中海就可以繼續認爲是李慧蘭不能生育,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慘劇。
周副廠長看過檢查報告,也明白易中海爲什麽會走神了。
他不動聲色的,把報告連同信封裝進兜裏。
表情嚴肅的說道:“現在天氣越來越熱,沖渣車間的工人們幹活時,難免會精神外漏,你們這些車間主任要提高責任心,要多呆在車間,多提醒工人們做好安全防護知道嗎?”
車間主任連連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