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裏的考生和監考官們都在小聲議論。
有站易中海這邊的，也有堅持信任李海東師徒的。
實在是李建東這個八級工，在工人之間太過耀眼。
和他有關的人和事，自然也被工人們無限放大。
李建東微微皺眉，不知道易中海到底看出了什麽。
以賈東旭的水平，絕對沒有作弊的不必要。就算讓賈東旭挑戰6級，也不是完全沒把握，
李建東之所以沒讓他直接考6級，就是怕賈東旭木秀于林容易遭人嫉妒。
“可以，誰去幫忙喊一下廠領導。”
李建東直接答應了易中海的訴求。
楊廠長親自來到了考級車間，一進車間門就對李建東問道：“李師傅，我聽說這邊出了問題，怎麽回事？”
李建東指了指易中海：“你在場他才肯說。”
楊廠長看向易中海，沒好氣道：“易中海，現在我來了，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易中海見楊廠長到了，臉上浮現出一抹得色。
他拿起賈東旭剛才做出來的零件，高舉在半空大聲說道，
“楊廠長，各位工友，大家請看，這就是賈東旭今天考核完成的零件。我剛才說了，這個零件操作完成的十分到位，但問題就是它太過分到位了。”
“老馬，你是6級工，你來看看，這個零件以你的手藝，能一次做出來嗎？”
對方接過來，看了一會兒，微微搖頭：“能做出來，但沒有百分百把握。這上面的絲口太多，如果按照5級的标準來做，倒是不太難，但按照6級标準的話就非常需要技術了。”
易中海更加得意，大聲道：“沒錯，這個配件上的絲口太多，就算是6級鉗工，也不敢保證能做到這種程度。”
“但，賈東旭他是今年春天才入職咱們廠，滿打滿算學習鉗工技能不到7個月。現在他的鉗工技術，竟然比老馬這個幹了十幾年鉗工的老工人還要出色，這難道不是問題嗎？”
易中海這麽一說，大家也都覺得賈東旭太妖孽了。
七個月，從鉗工學徒到鉗工6級，這幾乎是一個月升一級啊。
如果升工級真的這麽簡單，那七八級工就不會這麽稀少了。
楊廠長臉色鐵青：“易中海，你到底想說什麽，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李師傅和賈東旭都是有天賦有努力的典範，他們早到晚歸，在車間練習技術的事情，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憑這個，你就懷疑别人作弊，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他還以爲易中海發現了實實在在作弊證據，沒想到，隻是因爲對方的考核太過完美。
這不就是典型的嫉妒嗎？
易中海搖搖頭道：
“楊廠長，你不是技術工人，對我們的工作了解不夠多。我作爲一名七級鉗工，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七個月内達到6級鉗工，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賈東旭之所以能做到，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提前把這次的考題洩露給他，讓他在這段時間内專攻這一個配件的操作。所以，才發揮出比他真實實力強出很多的水平。”
楊廠長眯起眼說道：“這次工級考核是政值處和生産科，一起合作出的題目。
你的意思是，這次不光李建東和賈東旭作弊，還有政值處和成産科的人也參與了？”
易中海道：“我沒有這麽說，但事實證明确實有這個可能。”
李建東呵呵笑了起來：“易中海，我還以爲你到底想說什麽，原來是你的認知，蒙蔽了你的雙眼，像你這種井底之蛙，怎麽可能理解東旭的天賦和努力。”
易中海冷笑道：“李建東，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想要證明賈東旭沒有作弊很簡單，你敢不敢讓我出題，給他再做一次？”
“我敢，有什麽不敢。”賈東旭終于忍不住喊了出來。
他這麽努力的練習操作，竟然被人以操作的太完美而否定，他的心裏早就憋着一股氣了。
李建東也說道：“易中海，我可以答應，讓你出題給東旭再考一次。“
“但是有個事情，我一直沒好意思說，作爲一個車間的工人。”
“我認爲你易中海的操作水平，也不夠7級鉗工的水準。”
“既然，你隻憑懷疑就可以讓東旭再考一遍，那我現在也想讓你證明一下自己，你敢不敢也讓我出題給你再考一次？”
易中海幾次三番找李建東麻煩，李建東早就想好好收拾他一下。
這次他又蹦出來，質疑自己和賈東旭作弊。
如果不給他點顔色看看，就太對不起他的作妖了。
“這……”
易中海一下愣住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7級工是怎麽考出來的。
雖然平時也偶爾能達到7級工的水準，但大多數時候，确實像李建東說的有點拉胯。
“好了，就按照李師傅說的辦，易中海你也再進行一次7級鉗工考核。
由李師傅給你出題，如果你考核失敗，别怪我降你的工級。”
楊廠長當場拍闆，讓易中海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楊廠長現在心裏也是憋着一股氣，
如果易中海隻是懷疑賈東旭，楊廠長還未必會發這麽大火，可他不光是懷疑賈東旭作弊，還懷疑李建東懷疑政值處和生産處，這豈不是說整個軋鋼廠在他領導下就沒個好人了嗎？
“好，我考。”
事到如今，易中海騎虎難下，想退出，也來不及。
很快易中海和李建東都各自出完了題。
賈東旭負責完成易中海的考核，而易中海則是要完成李建東的考驗。
才過去不到兩分鍾，易中海額頭上的汗就順着臉龐從下巴滴落下來。
李建東給出的考題實在是太難了，他甚至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易師傅這次完了，惹上李師傅他根本沒有勝算。”
“是啊，李師傅給出的這個零件，已經是接近八級工的範疇了，易師傅明顯無從下手啊。”
“咦，你們快看，賈東旭操作6級考核的零件，竟然這麽絲滑，一看就是老手了啊。”
“這次，可是易中海給他出的題，賈東旭如果真能完成的話，豈不是說他真的已經有了6級鉗工的實力？他才加入鉗工一車間七個月啊。”
“太不可思議了，怎麽會有這樣的天才？”
随着兩邊考核的進行，賈東旭和易中海之間的差距也越來越明顯。
一邊猶如閑庭信步，操作絲滑的在完成考核。
另一邊則是不停的擦汗，試了好幾次都無從下手。
“時間到。”
李建東突然開口。
易中海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無力的癱在了地上。
他别說完成考核，根本連開始都算不上。
反觀賈東旭那邊，卻早就已經完成了操作，并且在幾名7級鉗工審核後，确認達到了6級标準。
“易中海，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李建東居高臨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易中海。
易中海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無話可說。
楊廠長哼了一聲說，
“易中海，你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就等着被降工級吧。”
楊廠長說完，又對李建東道：
“李師傅，辛苦你了，後面還有兩場考級，我就不打擾你主持了。”
“小崔。”
崔秘書上前：“楊廠長，您有什麽吩咐？”
楊廠長指着易中海道：“你去找戴主任，讓他給易中海降到3級工。明天上午，用大喇叭全場通報以示懲罰。”
“這下完了。”
易中海都快哭了。
從七級工直接降到三級工，這工資待遇直接就少了一大半。
雖然可以在下次考級中再考回來，可最快也得等到明年春天，六個月的工資損失，差不多要兩三百塊。
更别說這中間還有一個春節，七級工的福利和三級工也是不一樣的。
七級工的他，肯定可以戴大紅花發獎金，三級工就完全沒這個可能了。
就算明年再考，他也隻敢考6級工。
有李建東在，他想升7級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
11點，考級結束。
李建東在一片恭喜中，和賈東旭一起坐上侉子離開軋鋼廠。
回到四合院，賈張氏和梁拉娣都圍了上來。
“東旭，考的怎麽樣？”
“應該沒出什麽問題吧？”
賈張氏和梁拉娣都很緊張，這3級鉗工和5級鉗工的工資，可差了許多呢。
如果不是李建東打包票說，東旭肯定能考過，賈張氏根本不敢讓他直接考五級，能考個四級就心滿意足了。
賈東旭呲牙笑起來：“媽，拉娣，就算你們不相信我的實力，難道還不相信我師父？”
聽到這話，賈張氏和梁拉娣就知道，肯定是通過了。
賈張氏頓時喜笑顔開：“老李，真是辛苦你了，我家東旭能拜你爲師，真是積了八輩子德。”
梁拉娣也笑看着李建東道：“師父，中午來我家吃飯吧，帶上師娘來嘗嘗我手藝。”
賈張氏聽到這話有點不樂意，她可不是那種大方的人。
不過，想到李建東帶給賈東旭和自己家的好處，
也笑着說：“沒錯，老李你帶上淮茹，今天中午來我家吃。”
李建東笑着說道：“老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氣了，東旭是我的徒弟，他這麽争氣，我臉上也有光啊。吃飯就免了，累了一上午，我還想早點吃飯早點休息”
“拉娣，有機會下次再嘗你的手藝。”
李建東知道，秦淮茹肯定不願意去賈家，所以就直接拒絕了。
賈張氏本來也不是很情願，既然李建東不想吃，她還省錢了呢。
賈東旭也看出自己母親的口是心非，以及師父不願意來自己家吃飯的原因。
他心裏無奈賈張氏的格局太小同時，也對李建東說道，
“師父，要不你先休息，等過兩天我和拉娣在小酒館後面擺兩桌慶祝一下，到時候您和二大爺三大爺一起過來怎麽樣。”
李建東笑道：“行，那就過兩天再說。”
他隻是不願意讓秦淮茹去賈張氏家吃飯，去小酒館後面的宿舍樓就沒問題了。
回到家，李建東先是打了盆水洗了洗臉，那邊秦淮茹也已經做好了飯。
兩口子正準備吃的。
劉海中找來了，站在門口喊：“老李，出來一下。”
李建東一看劉海中面帶喜色，就對他招手：“出去幹啥，你進來得了，一起過來吃點。”
李建東家吃的好，大院裏誰都羨慕，劉海中這個6級鉗工也一樣。
見李建東住動招呼。
劉海中就咽了口口水，走進去，嘴裏還說道：“正好我家喜鳳今天回娘家，那我就不客氣了。”
“跟我還客氣啥，來老劉，先坐下。”
李建東指了指飯桌旁的凳子。
秦淮茹也起身說道：“二大爺，我去給你拿雙筷子，嘗嘗我做的菜這麽樣。”
說着就起身去拿碗筷去了。
“謝謝啊，秦淮茹。”
劉海中笑着說了一句。
劉海中今天過來，本來不是爲了蹭飯的，他單純的心裏高興，想來找李建東确認一下，
“老李，今天在軋鋼廠，我這麽聽說你們鉗工車間考核出事了，易中海被降到了3級鉗工有沒有這回事？”
“哎呀，易師傅被降級了？這是怎麽回事呀？”
秦淮茹正好拿了碗筷，放在劉海中面前，聽到這話也心裏突突一下。
李建東笑将考級的事兒說了一遍。
劉海中狠狠出口氣：“活該，這個易中海就應該是這個下場。”
秦淮茹也在旁邊啧啧說道：“二大爺，你說易師傅幹嘛總跟我家建東哥不對付？”
“咱們都是一個院的，就算東旭真弄虛作假，也不該他出面揭露啊，鬧成現在這樣，以後見面不知道說啥好了。”
李建東說：“跟易中海有什麽好說的，這種人不識好歹，離他遠點就完了。”
劉海中對此也深以爲然。
“對了老劉。”
酒過三巡，李建東突然說道：
“老劉，關于你家光齊，我真的勸你好好考慮一下，讓他上大學，早早下來當工人，實在是太浪費了，像光齊這種學習好的孩子，就應該繼續深造，将來考個工程師，未必沒有當幹部光宗耀祖。”
前些天許大茂的神射手，已經出師了。
李建東這幾天，一直想找機會去收了劉光齊。
因爲賈東旭要準備考級的事給耽誤了，正好今天劉海中主動上門，李建東看他很高興的時候，就提了一句。
“這個……”劉海中有些猶豫。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希望劉光齊上大學，上大學有面子啊。
後來是劉光齊說不去上大學，要幹工作賺錢，還說要努力提幹，劉海中才轉變思想的。
他自己想當官，自然也希望兒子能當官，相比起來對工程師反而興趣不大。
李建東見他有些心動，就繼續道：
“老劉，我跟你說句實在話，光齊這孩子聰明歸聰明，但不夠有魄力。”
“他的性子太軟，當幹部的話根本鎮不住人，如果他有你劉海中這氣魄，當幹部那還差不多，你說是不是？”
劉海中被這個馬屁一拍，立馬就忘了自己姓什麽。
呵呵一笑說道：“老李你說得對，我家光齊哪都優秀，就是這個性格不像我，要不你幫我勸勸他，讓他還是好好學習争取考大學算了。”
李建東道：“沒問題，這個事交給我，來咱喝酒。”
李建東會說話，家裏的酒也是好酒。
把劉海中哄得暈頭轉向，最後是扶着牆走的。
當天晚上，等劉海中酒醒之後，就帶着劉光齊來拜師。
讓李建東好好教育他，開導他不要提前下學工作。
這正好合了劉光齊的心意，跪在地上就給李建東磕三個響頭。
等劉家父子離開之後，李建東打開收徒系統一看，差點愣着當場。
因爲劉光齊的職業學生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劉光齊】
職業：學生
語文：19級
數學：18級
物理：19級
化學：20級
地理……
一共多個學科，竟然全是和幹部一樣的24級制，想要升到滿級的難度，竟然跟當上一個.的難度差不多。
而且在三科達到16級出師之前，無法再學其他職業。
也就是說，劉光齊如果不出師，李建東就沒辦法繼續再收徒弟了。
“草率了。”
李建東搖搖頭，不過他并不後悔，反而覺得收劉光齊爲徒更加重要。
早點把各個學科修到高級，對自己以後其他職業提升，也會有幫助。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建東開始給劉光齊加班補課。
讓李建東慶幸的事，雖然劉光齊要升級的學科有點多。
但獲得經驗的速度，也比其他徒弟快很多。
按照現在的速度學下去，十年之内自己應該就能滿級。
别看十年時間很長，如果能把某一刻升到一級，那李建東就是愛因斯坦級别的存在。
畢竟百倍返還，作用下的十年，那就是相當于别人學習了一千年。
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
天不知不覺變涼了。
這天早上，
李建東剛起床，就看到秦淮茹趴在自己旁邊，盯着自己，看得他心裏有些古怪。
“淮茹，怎麽了，這麽看我幹什麽？”
秦淮茹咬着嘴唇，有些心慌道：“建東哥，我已經兩個月沒來好事了。”
李建東一下就清醒了，瞪大眼睛問道：“淮茹，你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