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李建東帶着許大茂去百貨商場買了兩大包禮物,帶着東西來到了徐家疃。
徐二叔正在地裏幹活,老遠看到有輛侉子駛來,不由嘀咕道:“這侉子這麽眼熟,不會是李師傅來了吧?”
旁邊是他的侄子徐建軍,突然表情一變說道:“您還别說,好像還真是李師傅。”
兩人丢下幹活的家夥事,從田裏一直跑到田頭上。
正好李建東也停下車準備問問路,就看到前面有人,對自己一邊揮手一邊吆喝。
李建東把車開過去道:“二叔,建軍,又見面了。”
徐二叔咧開嘴,露出淳樸的笑:“是啊!李師傅,咱們又見面了,你看我們的莊稼長得這麽樣,多虧了前幾天澆的那一水啊。”
李建東笑着下車,許大茂也從車廂跳下來。
李建東指着地裏的莊稼問道:“大茂你認識地裏的東西嗎?”
許大茂搖搖頭:“我就認識麥子和苞米。”
徐家疃的地裏也有麥子和玉米,不過更多的是地瓜。
因爲這玩意産量高,種麥子和玉米更多是爲了交公糧。
許大茂一個從小在城裏長大的,不認識地瓜秧也是正常的.
李建東對徐二叔道:“二叔,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們幫個忙的
這是我徒弟許大茂,從小在城裏長大,非常聰明,
我想讓他下鄉學點跟莊稼有關的東西,即讓他學一門學問,也當是鍛煉一下他。”
徐二叔道:“李師傅,這點小忙,我徐老二肯定能幫上,就是這地裏活又髒又累,怕是小許幹不來啊。”
李建東道:“沒關系,剛開始幹不來,多累趴幾次就能幹得來了,要不然怎麽叫鍛煉人呢。”
徐二叔哈哈笑道:“行,既然李師傅有這個打算,那以後就讓小許到我家住吧,正好我也沒兒子。”
徐二叔和易中海是一個問題,都是沒有後代,徐建軍就是他大哥的兒子,過繼給他養老。
家裏就三口人,多一副碗筷也不算啥。
“那就謝謝二叔了,大茂,還不快叫二爺。”
許大茂也挺會來事,當場就喊道:“二爺爺好。”
“好好,你也好。”
徐二叔笑得眼睛眯起來,有個城裏人孫子,雖然是臨時的,也讓他感到自豪。
二叔請李建東去家裏坐坐。
到了地方後,李建東和許大茂把車上帶來的東西拿了下來,裏面有糖和酒,還有一大塊布料。
這些東西都是鄉下人想買都買不到的。
尤其是布料,就算是李建東一年也隻有幾尺的定量。
二叔當然不肯要,被李建東強行塞進懷裏。
把許大茂放在這裏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一年下來就算光吃窩頭也是筆不小的費用。
李建東這麽可能,讓徐二叔這個莊稼人破費?
在二叔家吃了頓午飯,下午李建東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建東一直關注着許大茂的成長。
發現,農業等級成長非常緩慢,而且還是和教師一樣的13級職稱。
這是一個比醫學還要難出師的職業,不過李建東覺得是值得的。
一年的時間,怎麽也能升到10級,隻要出了師,就算成長慢點也無所謂。
實在不行,還可以給許大茂另開一個職業,比如釣魚技能升級就挺快。
“張嫂子,你可真有福氣,新媳婦剛住進來,就把家務活都包了,真讓我們羨慕啊。”
這天周末早上,李建東剛推開門準備去外面散散心,就聽到幾個正在洗衣服的婦女們談論梁拉娣。
說話的是易中海的媳婦李慧蘭,看她的表情和說的話都挺正常的。
其實她根本不是羨慕,而是在挑撥離間。
周圍洗衣服的不是李慧蘭這個歲數的大媽,就是小胡桃這種沒男人的小寡婦。
隻有梁拉娣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兒。
同樣剛嫁進來不久的秦淮茹和徐慧真,因爲有小酒館,家裏衣服也都是拿到酒館裏去洗。
這就顯得賈家像是在欺負人一樣。
賈張氏正悠閑的坐在旁邊納鞋底,聽到李慧蘭的話,頓時眼白一翻說道:“羨慕吧,誰讓你生不出兒子的。”
賈張氏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聽不出李慧蘭話裏的意思。
這一句回怼,當場讓李慧蘭尴尬在原地。
梁拉娣也是個聰明人,聽出李慧蘭沒安好心。
不過,她才剛嫁進來,不好表現得太張揚,隻是笑着說道:
“李嬸兒羨慕啥呀,當媳婦的不都是這樣嗎,再說家裏活也不多,我婆婆還有偏頭疼。”
李慧蘭撇撇嘴,心說:“偏頭疼?你沒嫁過來之前,這活不都是她幹?現在剛來新人,她就啥都不幹了。”
不過這話,她隻敢在心裏說說,畢竟不是聾老太那種,嚣張潑辣的性格。
倒是李建東替梁拉娣打抱不平,沖着賈張氏道,
“老嫂子,車隊隊長說你家拉娣,今年有希望争先進工人。”
“一個先進的獎勵可不少呢,你整天讓她幹家務活,耽誤了賺錢,可得不償失。”
賈張氏聽到有錢賺,眼睛稍微睜大了一些,不過仔細盤算後說道:“先進獎勵才幾個錢,我家是雙職工,不差錢。”
這時候聾老太太剛好從中院經過,聽到這話,直接上前對賈張氏伸出手,
“小丫頭,你家不差錢,也不知道接濟一下太太我,趕緊拿點錢出來給我去買肉。”
賈張氏一臉蒙,她是不想幹家務,才說自己家裏不差錢,沒想到聾老太太這麽不要臉了。
“不是,老太太你不是聾嗎?這麽會兒倒是聽得清楚了?”
聾老太太把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戳,重複道,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我隻聽見你說家裏不差錢,不差錢爲什麽不接濟一下,我這個老祖宗,趕緊拿錢給我買肉。”
“沒錢。”
賈張氏把臉一甩,冷聲說道。
“胡說,你剛才還說不差錢,現在這麽又說沒錢,你就是自私,不想接濟我這個老太太,看我不打死你。”
聾老太舉起拐杖,朝着賈張氏頭上砸過去,動作很快,以至于李建東等人都沒反應過來。
賈張氏頭上挨了一下,頓時怒了,一把将聾老太推倒在地。
梁拉娣也放下手裏的衣服,上前說道,
“老太太你怎麽能打人啊,而且還是朝着我婆婆頭上打?”
“哎呀我不活了,賈張氏你這個小丫頭,竟然敢打我,我都七十多歲了,你幹脆打死我算了。”
聾老太嗷嗷叫了起來,從地上爬到賈張氏腳下,用頭撞她的腿。
賈張氏剛才也是被打急眼了,真讓她打老人,她也沒那個膽子。
萬一打死人,她還得陪着坐牢,賈張氏這個賬還是能算得清。
李建東作爲一大爺,這種事不得不管。
走上前說道:“老太太,差不多得了,剛才我們可都看見是你先動手的。”
突然,易中海從屋裏走出來,指着李建東喝道,
“李建東,你這個一大爺就是這麽當得?老太太這麽大歲數被人打了,你竟然還讓她差不多得了,現在是追究誰責任的問題嗎?打老人就不應該。”
李建東沒好氣道:
“易中海,你滾一邊去,這裏有你什麽事?我是一大爺還是你是一大爺?”
易中海怒道:“你是一大爺,難道就能一手遮天了嗎?”
“老太太這麽大歲數,又是五保戶,既然賈張氏家裏不差錢,讓她接濟一下,又怎麽樣?”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太太肯讓她接濟,那是看得起她。”
賈張氏罵道:“放你媽的屁,易中海,你這麽喜歡被看得起,那你倒是接濟他,關我家屁事?”
聾老太從地上爬起來,指着李建東鼻子道,
“李建東,你這個小兔崽子,一點都不懂事,怪不得這麽大歲數,才讨上個農村媳婦。我是咱們院的老祖宗,打她那是教她做人,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當什麽一大爺?”
李建東都被氣笑了。
對聾老太說道:“老太太,别總拿老祖宗這三個字說事。”
“你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當誰的老祖宗?”
“說不定,你連民族都跟我們不一樣呢?”
“是否有資格教育人,不是看歲數,而是看你的德行,就憑你一直以來的表現,我隻能說你這七十幾年,算活到狗身上去了。”
李建東一般不喜歡罵人。
但不代表他不會罵人。
聾老太第一次被人罵成狗,氣得臉皮都在哆嗦。
但她還不敢反駁。
因爲,李建東那句,說不定你連民族都跟我們不一樣,把她給吓到了。
這是她的秘密,誰都沒告訴過,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了不得。
“算了,我不跟你們這些小屁孩一般見識,這麽不懂禮數,我祝你一輩子沒有孩子。”
聾老太氣得灰溜溜地離開,賈張氏氣不過,還在低聲咒罵。
易中海見老太太都被罵跑了,剩下他自己也不是李建東的對手。
隻好放下狠話說道:“賈張氏你記住了,你也有老的那一天,現在不幫老太太,将來等你老了也沒人幫你。”
說完就轉身灰溜溜的,又跑回屋裏。
賈張氏對着易中海家門口方向啐了一口,
“呸,還詛咒我呢,我老了有兒子和兒媳婦照顧,你易中海老了,我看你這麽辦。”
李建東也回了屋,沒一會兒賈張氏就找過來。
關上門說道:“老李,這老太太太氣人了,你看我的頭都被她打破了。”
“這種人就是禍害,要不咱們開大會,把她趕出去吧?”
李建東對此深以爲然。
易中海和聾老太就是四合院的毒瘤。
本來,大家日子過得挺好的,有這兩顆老鼠屎,總是冷不丁蹦出來惡心一下别人。
不過,要把人趕走,也沒那麽容易。
首先聾老太的名聲,就算是街道辦也拿她沒辦法。
除非能找到她是旗人的證據。
然後,根據她僞造身份,辦五保戶這件事,來把她送進去。
否則,誰也治不了她,畢竟歲數太大了。
收拾她,反而落人诟病。
“老嫂子,開大會就算了,老太太臭名在外,街道都不敢趕她走,何況咱們。
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可能會治得了她,就是需要你多費點心。”
“你想讓我做啥?”
李建東道:“也沒什麽,你平時在院子裏的時候,多關注一下老太太。如果,她離開街道,你就遠遠跟過去,然後看看她都見了哪些人,說了什麽事,再回來告訴我就行了。”
李建東上次從那老爺子那裏得知,聾老太應該是旗人。
而,旗人非常重禮節,經常會有聚會。
聾老太這麽會吃,身份應該不簡單,這種人對聚會應該更重視。
隻要一直盯着她,早晚能發現她是旗人的證據。
送走賈張氏,李建東突然想去一趟醫院。
結婚已經三個多月了,秦淮茹的肚子始終沒動靜。
李建東知道,這肯定不是秦淮茹的問題,那就有可能是他的問題了。
本來,之前李建東還沒在意這件事。
但是,剛才聾老太太詛咒他,一輩子沒孩子,
李建東心裏有點慌,打算去确認一下。
騎上侉子,來到醫院。
經過一系列檢查,李建東得到一個好消息,他的身體沒問題,那就隻能是運氣不佳。
“看來以後得多努力了。”
李建東笑着自言自語。
他可不想因爲那點事,延後生孩子。
相反,現在沒有計劃生育,他想多生幾個,反正養得起。
到時候,逢年過節家裏一群孩子圍在身邊叫爸爸,想想就很溫馨。
轉眼大半月過去。
距離許大茂下鄉曆練,已經正好過去一個月了。
這段時間,李建東的職業技能,也都獲得了成長。
其中,鉗工還差一點就能達到高級技術員水準。
駕駛技能也到了6級。
維修嘛,因爲眼下沒有這個職業的徒弟,還是停留在八級。
另外,格鬥和教師分别升了一級,達到6級和9級(13級制)。
醫術和農業的等級最低,一個是11級,另一個才剛12級入門。
這天正好周末,李建東就騎着侉子,帶了點禮品來到徐家疃。
剛進村,就看到地上鋪着一片一片正在晾曬的麥子。
七月初,正是收麥子的季節,大太陽靠在剛收下來的麥子上,日頭好的話兩天就能曬幹。
許大茂也在曬麥子,旁邊還有徐二叔,兩人戴着草帽坐在樹底下。
過一段時間就走進麥子裏光着腳,用腳劃拉幾趟,給麥子翻個面曬。
聽到侉子聲,許大茂抻長了脖子往遠處看去,當看到是李建東的時候,頓時蹦起來喊:“師父,我在這,我在這。”
李建東騎車過去,大口往外哈氣道,
“我的天,這日頭也太大了,這一路差點把我烤成肉幹。”
徐二叔也站起來,哈哈笑道:
“這才哪到哪啊,現在才剛開始熱,還沒入伏呢,就這種天氣,我們大晌午的還得去地裏拔草呢。”
拔草得趕在中午,這樣草根拔出來後,直接就被太陽曬死了。
李建東雖然沒務農過,但也知道一些農民的辛苦。
點點頭道:“是啊,我們這些下車間的,跟你們擺弄田地比起來,還是要舒服一些。
至少車間裏沒有這麽大的太陽,悶是悶了點多喝點水也能扛過去。”
說着,他從侉子裏搬出一個大西瓜。
“這是我剛才路過鎮上的時候買的,我熱得一點都不想動,大茂你來把西瓜開了。”
“好嘞師父。”
許大茂一看見西瓜,眼睛都直了,他就猜到李建東會帶來好東西。
徐二叔也笑道:“哎呦,這可是好東西,李師傅又讓你破費了。”
現在的地裏都種糧食,種菜的地都不多更何況西瓜,所以每一種水果價格都很昂貴。
“二叔别客氣,我把大茂交給你,咱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哈哈,對,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客氣了。”二叔笑着說道。
這時候,許大茂也已經用拳頭,開好西瓜拿過來。
沒有刀子,直接掰成了幾瓣,一人一塊拿着吃。
李建東發現,許大茂這一個月變化很大。
首先皮膚黑了,身材瘦但更健壯了。
然後,再看他的表情和眼神,也變得比以前剛毅許多。
李建東對此很欣慰,如果能改變許大茂一肚子壞水,真是太好了。
他也不希望,将來少一個徒弟。
“對了,二叔,建軍哪去了?”
李建東啃完一塊西瓜,才發現缺了一個人。
徐二叔說:“他呀,去種子站了,我們村的麥子已經全部收完,接下來土一翻就該種下一茬,他今天去領苞米種子去了。”
李建東哦了一聲,突然看到遠處幾個人,朝這邊跑過來。
徐二叔一看都是熟人,就迎上去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跑得這麽急?”
當先跑得最快那人氣喘籲籲道,
“二叔,出事了,建軍他們領完種子,回來的路上被崔家莊的人給截下了。”
“非說,我們的拖拉機,壓壞了他們的麥子,讓咱們賠錢,現在他們村兩百多号人,都聚集小工廠路口,明顯是來找事兒。”
“媽的,搖人。”
徐二叔一改之前老實巴交農民形象,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能當一村之長的人,絕對不可能沒點東西。
尤其是在徐家疃,這種經常因爲搶水搶地搶種子,而需要打群架的地方。
“搖人,快回去喊人。”
“媽的!崔家莊這幫孫子,見天沒事找事,今天不幹廢他幾個,就不是咱們徐家疃人。”
有徐二叔帶頭,徐家疃的其他村民也群情激奮。
李建東也有點激動了。
他現在已經是6級格鬥家,差不多是一個打十幾個的實力。
但,一直都沒機會出手,今天貌似是個好機會。
“二叔,待會兒也算我一個,我開侉子載你過去。”李建東很仗義道。
徐二叔面對李建東的仗義,真誠拒絕道,
“李師傅,您可不能去。萬一真打起來,我們可照顧不到你,您是八級工,是咱們國家的高級人才,萬一把你給傷了,我們擔待不起。”
李建東自信道:“沒關系,我就是過去湊個數,大不了我隔遠點就是了。”
徐二叔見他這麽堅持,也就由着他了.
不過心裏已經決定,待會兒多安排幾個人,跟在李建東身邊保護他。
無論如何,不能讓崔家莊的人,把他給打了。
李建東還沒意識到,這種村與村之間的群架,有多激烈,還以爲就是掄拳頭抓頭發的那種群架。
直到村民集合起來,一個個手裏竟然拿着鐵鍬和釘耙。
甚至有人手裏還拿着土槍,李建東當場就蒙蔽了。
“卧槽,這是去打架還是打仗?連槍都拿出來了?”
李建東明白,自己有些冒失了。
雖然他已經是6級格鬥家,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是用槍。
幸好自己剛才沒有把話說得太狂,不然待會兒真打起來,自己上還是不上?
不上,大話都說出去了多丢人。
上的話,都動槍了,可是有生命危險。
就在李建東内心後怕的時候。
徐家疃的人,已經集合完畢。
黑壓壓一片人,
其中還有幾個彪悍的婦女,眼裏的殺氣,一點不比男人差。
徐二叔大手一揮,氣勢十足的吆喝道:
“鄉親們啊!崔家莊的人,欺人太甚,攔住我們運種子的車,不讓走人,大家一起跟我去幹他娘的!”.
“幹他娘的!”
村民們齊聲怒吼。
那氣勢就跟上戰場似的,吓得李建東和許大茂齊齊縮了下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