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物業工人姓陳,大概四十歲左右。
他目光轉向身邊的王姓工友,指着照片問道:“許達!你不記得了?”
王師傅聞言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那雙粗糙的大手突然重重一拍。
“哦,小許啊,我想起來了,還真是他。”
“許達.?”
“徐遠達!”
梁羽在一旁若有所思,口中喃喃低語。
腦海中仿佛一道靈光乍現,瞬間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想必徐遠達在逃亡生涯裏,肯定用的是化名掩人耳目。
心潮澎湃之下,梁羽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你們确定見過此人?”
陳師傅沉吟片刻,回應道:
“沒錯,那個小許可真是個怪人,說話沖勁十足,脾氣倔得像頭倔驢,獨來獨往,從不與人親近,和誰都保持着一種疏離感。”
王師傅接着說道:“對啊,他還整天戴着手套,不論是上工下工,天冷天熱,就沒見他摘下來過。”
根據兩位工人所述,重案組三人愈發堅信這個怪人“許達”,正是他們追蹤已久的徐遠達!
梁羽等人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郭朔急切地追問:“他在工地幹了多久?”
王師傅想了想,回道:“他應該是在工程完工後才離開的。
對,我記得特别清楚,在完工結算工資時,工頭拖欠了我們好幾個月的血汗錢。
爲此,徐遠達還和工頭大吵了一架,都動手了!”
拖欠工資!?
梁羽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他緊鎖眉頭,沉聲問道:“是不是發生在一年?”
王師傅眯起眼睛,努力回憶道:
“嗯,這個樓盤也就完工一年左右,時間上正好是去年的這個時候。”
梁羽聽罷,微微颔首,低聲自語道:“這就對上了。”
如果猜的沒錯,徐遠達正是因爲被長期拖欠工資,生活陷入困境,無奈之下才冒險聯系周明借錢。
按照這個時間線推算,恰好與周明接到那通電話相吻合。
一切仿佛都順理成章地串在了一起。
“那你們最後拿到薪水了嗎?”婁鵬程好奇地問道。
一聽這話,王師傅臉上浮現出一抹懊惱之色。
他歎了口氣說:“唉,根本沒影兒的事。那個混賬家夥,生生欠了我們仨月工錢啊!”
陳師傅則是滿臉憤慨,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個該死的工頭,拍着胸脯答應去取錢給我們。
結果一去不返,而且他不是本地人,讓我們想找都無從找起。”
王師傅點頭附和,感慨道:“我估計啊,也就這個小許拿到工資啦!”
“哦?”
梁羽饒有興趣地問道:“爲什麽偏偏就他拿到了?”
“還是人家厲害呗!”王師傅一拍大腿,解釋道:
“這許義脾氣是真的倔,記得有天傍晚收工後,他硬是把工頭堵在了宿舍門口,兩個人還動起了手。
工頭被小許打得連連告饒,最後隻好答應去找人借錢,先把我們的工資結清。
并且隻讓小許一個人跟着去取,結果這一去兩人就沒再回來,我們的工錢也打水漂了。”
陳師傅深以爲然地點點頭:“我看那工頭八成是被小許揍怕了。
情急之下随口編了個借口,哄騙小許單獨跟他走。
然後隻付了小許的工錢,自己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王師傅一臉憤慨,接着說道:“對呀,這一個人的工資才多少錢,那範武自然拎得清,滑頭的很!”
梁羽聽得非常仔細,及時追問道:“你說工頭叫什麽?範武?”
“是啊!”王師傅肯定地點點頭,接着說道:
“他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施工隊的資質和身份證件我都見過,錯不了。”
這時,陳師傅心中仍存有一絲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警察同志,要是你們能把他抓了,我們被拖欠的工錢是不是就有指望拿回來了?”
王師傅一聽這話,也頓時目光炯炯,眼神充滿了期盼。
梁羽輕咳一聲,這事他還真做不了主。
他字斟句酌,實事求是的講道:“我們會盡全力找到他,到時他必然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得到相應的懲罰。”
離開物業辦公室後,梁羽三人馬不停蹄地折返回興蘭市公安局。
在高效運轉的大數據裏,迅速鎖定了工頭範武的信息。
範武,春城市人,現年46周歲,名下有家網絡工程公司.
證件照裏,範武長得其貌不揚,半長的頭發微微打着卷。
梁羽凝視着屏幕上的信息,心中若有所思。
根據兩位物業工人的說法,範武與徐遠達似乎是一同消失了蹤迹。
範武的出逃尚能尋得一絲邏輯,但徐遠達的無故失蹤卻顯得撲朔迷離。
難道真的如張喬所言,徐遠達不敢在一個地方久留,所以又隐匿了行蹤?
但興蘭市有“二哥”張喬,在範武的威脅下,勉爲其難還能提供庇護之所。
其他陌生的地方,又有誰能幫他呢?他又能躲藏到何處去?
正當梁羽陷入思索時,郭朔的手機鈴聲突然劃破了沉靜,驟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郭朔不假思索地接起了電話。
然而沒聊幾句,他的臉色陡然一變,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好,你在家等着,我們的人馬上過去。”
郭朔匆匆挂斷了電話,走向梁羽低聲彙報道:
“是死者趙立波的情人--李娟,我和大個兒之前找過她。剛剛她神色慌張地打來電話,有重要的情況要向我反映。”
梁羽聽後,眼中精光一閃,他迅速下令:“馬上聯系老陳和蘇妍,讓他們立刻趕往。”
春城市,陽光正熾熱地灑在李娟的家中。
午後時分,明媚而甯靜。
然而,在這明亮的世界裏,她卻獨自蜷縮在被窩深處,身軀微微顫抖。
近來的日子裏,她都是在這種戰戰兢兢的狀态中度過的。
每晚噩夢纏身,就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白天渾渾噩噩,還經常出現恐怖的幻覺。
這樣的生活對李娟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
就在剛剛,他終于下定決心,打通了那張名片上的電話号碼。
她決心要将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那些讓她不得安甯的虧心事,一一坦白出來,以尋求内心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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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