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婉安然無恙,父母在旁細心照料,不久後便可辦理出院手續。
盡管梁羽熬了一整夜,心頭卻仍牽挂着吳家的案子,于是決定返回單位繼續工作。
與衆人告别之後,他悄然退出了病房。
然而剛邁步欲走,劉清海緊跟其後而出,“忙活了一宿,咱倆去吃個早餐如何?”
梁羽稍作遲疑,察覺到老領導有話要說,便應允下來。
醫院附近有很多餐飲店,随便進了一家早餐店,兩人邊吃邊聊。
劉清海身爲從警近三十年的老将,憑借深厚的專業經驗和人生智慧,敏銳覺察出梁羽剛剛的叙述中有所保留。
在他再三追問之下,梁羽隻好全盤托出,詳細複述了昨晚的經曆。
聽罷,劉清海不禁心驚膽戰,沉吟許久,才帶着顫抖的聲音感慨道:
“若非你昨夜及時出手,曉婉不僅會遭受侵犯,更可能在無意間沾染D品。
以我對她的了解.小羽啊,真的要謝謝你,是你救了曉婉的命啊!”
初聞此言,梁羽先是愕然一愣,旋即明白過來。
劉曉婉自幼深受父親影響,一身正氣、嫉惡如仇,對警察家屬的身份更是引以爲豪,這也造就了她那灑脫剛毅的性格。
試想,這樣一位妙齡少女,在身心遭到如此摧殘、被迫沾染D瘾的情況下,恐怕難以忍受生活之重,極有可能走上絕路。
這樣看來,梁羽确實挽救了劉曉婉的生命,也拯救了整個劉家。
面對這一切,他淡然回應:“叔,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提,隻要曉婉平安就好。”
言語之間,毫無居功之意。
無論是出于職業責任,還是對劉家的感情,昨晚的事他都責無旁貸。
“好孩子。”
劉清海感慨地點點頭,心中滿是對梁羽的感激與贊賞。
當梁羽抵達單位時,清晨中的辦公樓尚未完全蘇醒。
同事們大多還未到崗,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整座辦公大樓顯得格外空曠甯靜。
他快速洗了把臉,徑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梳理吳家案件的相關線索。
然而,曆經一夜的奔波勞累,此刻的梁羽盡顯疲态,上下眼皮像被磁鐵吸引般難以抗拒地相互靠近。
他瞥了一眼牆上的挂鍾,距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有一段間隔。
于是決定先小憩片刻,以恢複自身的體力和精神。
就這樣,梁羽倚着椅背,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開門聲悄然響起,猶如警鈴般瞬間喚醒了睡夢中的他。
他警覺地看向門口,隻見來者正是支隊長胡冰。
“昨晚加班了?”
“沒,來早了。”梁羽搓了搓臉,接着說道:“老大,百合夜總會可能不幹淨。”
“哦?哪來的消息?”胡冰感到好奇。
“昨晚無意中抓了個吸D的,說是在那買的貨,而且可能還涉黃。”
“人在哪呢?”
“已經送去禁毒隊了。”梁羽回道。
“我知道了,一會我問問情況。”胡冰說完笑了笑,又說了句,“你小子,總是能給我驚喜,不過自己的案子要抓緊了。”
梁羽立刻站了起來,腰闆兒挺得倍兒直。
“請領導放心,吳家一案就是重案組的試金石,若不能按時完成破案任務,請您撤我的職!”
“臭小子,話不要說的太滿!”胡冰笑罵道。
“老大,我說的是真心話,重案組的意義就是打最硬的仗,破别人破不了的案。
這建組以後第一個案子都拿不下,我是沒臉待下去的。不過,我們全組都有信心,一定能查明真相,抓到真兇。”
梁羽也不困了,一番豪言壯語把自己都說精神了。
“好,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有什麽困難随時找我。”
胡冰說完轉身就走了。
梁羽起身相送,随後直接走進了對面的大辦公室。
已經到了上班時間,可隻有蘇妍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的在工作。
“怎麽隻有你在?”梁羽問道。
蘇妍依舊盯着電腦,忙碌地回了句:
“在你睡覺時,王強獨自去了北郊,老陳和郭朔去查許義了,婁哥還在跟着吳博海。”
梁羽有些汗顔,但并沒有多解釋,他走到蘇妍身後,發現對方正在篩選車輛信息。
“你在找那輛衛士?”
蘇妍點點頭,“沒錯,根據春城全市的注冊信息來看,三門版的衛士共有24輛。
而我們在監控畫面裏發現的那輛衛士,看外觀應該是近幾年的車型。
因此可以排除掉其中18輛老款衛士,這樣還剩下6輛符合的車輛。”
說完,她點擊鼠标,調出相應的六名車主信息,說道:
“但是,這六人裏并沒有許義,也沒有他的親屬。”
梁羽摸着下巴盯着電腦,想了想才問道:
“你說,憑許義的出身和年齡,他現在能開得上衛士嗎?”
蘇妍搖頭回道:“許義今年也才20歲,按理說可能性确實不大。”
随後,她轉過身突然問道:“會不會是他們偷的車?”
梁羽看着她,并未立即回應,沉思片刻才說道:“可以查下,看看最近有沒有衛士報失的案子。”
“好的。”
蘇妍欣然應下,有了查找的新方向,又立即投入到了工作中。
而此時,胡冰打來電話,叫梁羽陪他去趟禁毒大隊。
禁毒大隊隸屬市局的刑偵支隊,是胡冰的直管部門,辦公地點和重案組在同一樓層,二人很快就到了。
程寒是禁毒大隊的大隊長,正是他叫二人前來的。
幾人見了面,客套了幾句,便轉入正題。
“胡隊,我們在馮玉虎的尿液、血液和頭發内,都檢測到了D品成分。
并在他意志清醒時進行了審問,他本人也承認,今年年初第一次接觸D品後,從此便欲罷不能。”
程寒說到這,又轉頭看向梁羽,接着講道:
“另外,梁老弟昨晚提交的那兩支注射器,裏面就是海洛Y。”
海洛Y!
是一種成瘾很快、極難戒斷的D品,會破壞人體的免疫功能,對多個器官都有損害。
梁羽深吸一口氣,再次爲劉曉婉感到慶幸。
他急切地問道:“程隊長,馮玉虎交代貨源信息了嗎?”
程寒面露苦笑,搖着頭說:
“這就是找兄弟你來的原因,我們問到這裏時,馮玉虎就閉口不談,隻喊着要見你。”
“見我?”梁羽很是意外。
“嗯,他反複強調,隻見昨晚給他下套的人,我們思來想去,那就是要見你了。”
“那貌似是我。”梁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那就勞煩兄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争取把他嘴給撬開。”程寒眼含希冀,鼓勵地拍了拍梁羽。
“行,我再去會會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