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的事情,就很容易猜到了。
塔莉垭的能力被諾克薩斯人當成了可利用的工具。
而在入侵艾歐尼亞的過程中,
一名諾克薩斯的軍官爲了立下戰功,
将這位魔法女孩帶到了初生之土。
而選擇拒絕的塔莉垭就被諾克薩斯人丢進了海裏。
“他們說我可以讓諾克薩斯的人們團結起來。我的力量能夠幫助他們加固城牆。但是他們隻想讓我去殺人。”
塔莉垭的聲音帶着厭惡,變得沉重起來。
“他們告訴我他們會教我——”
“他們确實教育了你,但過于偏頗。”
亞索的聲音波瀾不驚。
“他們想讓我活埋一座村莊。把人們坑殺在自己家裏。”
塔莉垭不耐煩地噴了一下鼻子。
“可我跑了出來,卻把一座山蓋在了你頭上。”
亞索舉起劍,端詳着劍刃。
随後輕輕吹掉了上面的薄塵。
“毀滅還是創造。兩者并沒有絕對的好壞,任何人都無法獨占其一。而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問題,是你意欲何爲。伱爲何要選擇這條道路,這是我們唯一可以左右的。”
……
觀衆們終于弄清楚了塔莉垭是怎麽來到艾歐尼亞的。
而令大家出乎意料的是,
在面對這個女孩的過程中,
被貼上魯莽與沖動标簽的亞索,
卻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
他說出的這些話甚至還很有哲理!
“當初的種子,終于孕育出來了啊!”
在解說席上,江文明白了這段劇情的真正含義。
在經過這麽多事情之後,
在曆經整個艾歐尼亞的流浪之後,
失去哥哥的亞索,
終于開始領悟那顆楓樹種子的真谛。
與塔莉垭一樣,
亞索之所以能夠被素馬長老看中,
是因爲他也擁有着能夠操控元素的力量。
塔莉垭的能力是岩土,
而亞索的能力,就是風。
于是出乎意料又理所當然,
塔莉垭成爲了亞索的學徒。
而更讓亞索意外的是,
自己竟然也能夠身爲人師。
他元素魔法之道傳授給了塔莉垭,
風雕石磋,
亞索終于領悟了素馬長老的教誨。
……
然而這位浪人的最終歸宿也許還是離别。
塔莉垭跟着亞索經曆了一段時間的訓練,
逐漸開始學會控制自己的力量,
這正是她尋覓已久的東西。
可是當這對師徒來到一處偏僻的酒館小憩時,
卻聽到了令人意外的消息。
……
畫面來到了這處偏僻的酒館裏。
夜已經深了,旅店裏還有幾桌稀稀拉拉的客人。
但塔莉垭咬着下嘴唇,在座位上興奮地扭來扭去,一雙眼睛四下打量着。
她已經記不清離群索居有多久了。
可是亞索卻選擇坐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裏。
他拗不過塔莉垭的請求,
終于答應來這個偏僻的小店吃一頓飯,
但他卻一直眉頭緊鎖,絲毫不顧及兩人的交情。
這令塔莉垭很不解,
但觀衆們當然知道其中的原因。
在艾歐尼亞,
亞索的身份,是一名逃犯!
直到他發現自己和其他人差不多,基本上誰也不認識誰的時候,才終于放松了一些,在陰影裏安穩地坐了下來。
亞索背靠着牆闆,手裏握着杯子。
既然他可以不用提着一顆心了,
于是專注的凝視又落回到塔莉垭身上。
“你應當專注,不可猶豫不決。”
塔莉垭盯着杯裏旋動的茶葉出神。
今天的課程有些難,進展得不太順利。
到最後,兩個人都是灰頭土臉地站在一地的碎石瓦礫中間。
“你一分神,危險就會降臨。”
“我很容易傷到别人。”
塔莉垭盯着亞索脖子上圍着的鬥篷,
新劃出的口子相當顯眼。
她自己先前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現在她穿着新的罩袍和裙子。
都是旅店的老闆娘看她可憐,
從之前的客人留下不要的東西裏挑出來送給她的。
艾歐尼亞風格的長袖需要花些時間适應一下,
但厚實緻密的布料确實耐穿。
在外套底下,她仍然穿着自己的短衣。
雖然飽經風霜,可那是她絕對不願抛下的、來自故鄉唯一的念想。
“不破不立。控制力來自長久的練習。你的潛能不可限量。要知道,你已經進步很多了。”
“但是……我失敗了怎麽辦?”
旅店的門被推開了,亞索的目光迅速瞟過去。
兩個行商打扮的人跺着腳走進了旅店。
旅店老闆向兩人示意,塔莉垭他們旁邊那張桌子是空的。
其中一個徑直走過來,另一個在吧台附近等待着。
“每個人都會失敗。”
塔莉垭的老師說道。
一絲不易察覺的沮喪掠過他的臉龐,
讓他原本内斂的舉止有些失态。
“但那隻是生命中的一個階段。你必須一直前進,而它終會過去。”
其中一個商人坐了下來,
一雙眼睛來回打量着塔莉垭。
他注意到她衣服上素淡的薰衣草紫,
和發間佩着的金飾與石子。
“那是恕瑞瑪的東西嗎,小妞兒?”
塔莉垭竭盡全力,假裝沒有聽見。
她的老師甩來一個警告的眼神,但商人一笑置之。
“以前倒是不多見。”他自顧自地說下去。
女孩盯着自己的手掌,一言不發。
“現在到處都在說,你們的城市又起來了。”
塔莉垭猛地擡起頭:“什麽?”
“據說河水也開始倒流。”
商人揮了揮手,臉上全是輕蔑的神色。
偏遠地方的人民在他眼裏看來隻是頭腦簡單的愚夫愚婦而已。
“都是因爲那個鳥頭皇帝從墳墓裏爬了出來。”
“不管他是個什麽東西,都壞了我們的生意。”
另一個商人也加入了談話。
“他們說他立志要召集所有的恕瑞瑪人,包括奴隸啊什麽的。”
“小妞兒,你在這裏可比在那兒好多了。”頭一個人補了一句。
第二個人從酒杯前轉開了目光,
這才注意到了塔莉垭的同伴。
“你很眼熟,我之前見過你。
旅店大門又被推開了。
一夥衛兵走進來,眼神淩厲地檢視着每一個人。
中間的一個,顯然是隊長一類的角色,
盯住了塔莉垭和她的老師。
她感覺到旅店裏升起一股不祥的氣氛,
幾個客人紛紛站起來,匆匆地離開了。
兩個商人也精明地溜了出去。
衛兵隊長撥開幾張擋路的椅子,走近前來,在離他們一劍距離的位置站定。
“殺人犯,”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