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把對方唬住。
“你在這裏一定很長很長的時間了。一定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世界變成了什麽模樣。自己此生還有無指望重見天日。這些我都可以告訴你。
本就是一個公平的交易。就像你說的,橫豎都是被關着,能多知道一些東西總比一直被蒙在鼓裏強吧?就算死,也甯願當個明白鬼對吧?”
一邊說,楊謙一邊認認真真的繼續研究六根石柱邊上的法陣路數。
這裏除了石柱,連地面上都有法陣布置,隻不過用的是内斂的手法,單純用眼睛看是看不到的,需要用神念以及一定的法陣修爲才能發現。
楊謙感覺自己從這些法陣紋路中可以找到不少自己明白的道理,但很多地方又很不一樣,值得琢磨。
所以楊謙根本不急,話也就簡單的幾句。他不信一個被關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家夥對外面世界的變遷會不感興趣。
“哼!你一個區區通玄境的小娃兒能知道什麽?空口白牙的就想騙我好處?”
“這就看你如何想了。你所需要的,那就是值得的。這才是最簡單的道理。你慢慢考慮吧,我會在這裏修補法陣和中間的仙器,應該會花不少時間。你想好了随時告訴我就行。”
如此一晃便是數日。
終于,天魔陰霄在看到楊謙居然真的用看起來很是拙劣但又确實有效的法陣手段,将之前監牢不知爲何突然自然崩散形成了裂紋給生生修補上了。
真就跟破衣服上打補丁一個模樣。
并且通過這些補丁,一個個更顯粗糙的印訣被持續的打在中間的刑杖上。雖然微乎其微,但幾天下來刑杖上的裂紋還真有穩住的迹象。着這麽弄個十天半個月的說不定真就要開始修複這根木杖了!
再想起之前楊謙的那番言語,看來是所言非虛。的确,不論如何,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小娃娃,外面現在什麽情況了?天宮執掌這片域界的天王可還是聞塵那僞君子?”
楊謙哪裏知道這些?搖了搖頭,反問道:“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座監牢的主控法陣在哪裏?”
“也罷,今日便信你一回。你順着六根石柱的底部尋找,找到那種轉圈纏繞的法陣脈絡.有可能會有遮掩,但一定會有.然後你順着這些纏繞的法陣脈絡就能摸到中間的刑杖。隻要你能挪動刑杖的位置,你就可以掌管這座監牢。”
“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天宮的印記是碰不了那根刑杖的嗎?”
“讓你用法陣摸過去,又不是讓你闖進來拔棍子,怎麽講不明白呢?你先試試再說。”
楊謙聞言點了點頭。按照對方的說法仔細在六根石柱的底部尋找“纏繞”的法陣紋路。
果然很難找。足足找了一個多時辰楊謙才找到。居然是藏在三段正常法陣脈絡的中間位置。若不是楊謙神念夠敏銳,還不知道要找多久。
然後順着這些纏繞的法陣紋路一直繞圈圈,許久之後總算是切入了六根石柱圍成的圓圈以内,也就是那根布滿裂痕的半仙器刑杖的位置。
的的确确有一個“預留出來”的口子。
但楊謙并沒有傻乎乎的真就去碰那件仙器,而是仔細的研究這件仙器和法陣之間的結構聯系。
很快楊謙發現一個他怎麽也沒想到的情況。
那就是這件仙器之所以出現裂紋的原因是與地相之力之間的連接出現了問題。地相之力的力量不能爲仙器全部調用,久而久之爲了維系監牢的運轉,仙器隻能透支自己的力量,慢慢就快把自己幹廢掉了。
“這不應該呀!”
楊謙心裏很是疑惑。他也是陣法宗師,以器物作爲陣法調度核心的手段是基礎中的基礎。一個能布置這種大陣的人物不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出錯。
必然另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并沒有讓楊謙尋找多久,他通過陣法的連接很快就清晰的感覺到了。
這件仙器與法陣之間沒了魂魄牽連,完全是硬生生的堆在一起的!
器物和法陣之所以能相互交融成陣法威能,就是因爲有布陣者在器物和陣法之間做一個交融的牽扯。相當于一根繩子,将兩樣東西綁在一起。
而現在這件仙器刑杖和周遭的法陣之間已經看不到這種捆綁的牽扯力量了。
一個恍然,楊謙不禁陷入沉思。
這意味着這件仙器的主人已經死了,或者因爲某種原因切斷了與仙器的所有聯系。
若真是這樣的話,楊謙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辦法。一種可以規避掉對面天魔可能用言語錯誤引導他的辦法。
想到就做。楊謙開始一改之前探索的路子,轉而将自己的元神分出來一縷朝着那仙器刑杖靠了過去。
起初還在看熱鬧的天魔陰霄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小娃娃你好了沒有?尋一個法陣口子就這麽難嗎?不是說你的水平夠高嗎?怎麽這般磨蹭?”
“嗯?小娃娃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爲何用元神往刑杖上靠?你不要命了?!”
“住手!你這樣會讓天宮星官察覺到的,你.怎麽會這樣?你居然沒死!?刑杖居然沒有把你的元神攪碎?!”
“這這.”
天魔陰霄的腦子都被弄的不會轉了。看着楊謙用元神主動靠近刑杖還沒有被攻擊,甚至刑杖還如同死物一般傻乎乎的讓其觸碰。簡直颠覆了他的認知。
最後天魔陰霄更是驚訝的聲音都走調了。因爲他感受到楊謙的元神居然覆蓋上了刑杖的表面,并且在嘗試.煉化?!
“你這個瘋子!你居然敢,居然敢煉化天宮的仙器,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天宮星官必然知曉,你我都得死!”
這下徹底心如死灰。
本以爲來了一個啥也不曉得的小娃娃,自己可以忽悠一下讓自己能更快逃出生天。
可誰能想到對方居然愣頭愣腦到這種程度!
害人精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