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是牛馬命沒那麽多時間。這一世是時間太多以至于忘了談戀愛。
現在楊謙有機會談了。
好在方媛更是比楊謙還沒經驗，三言兩語好哄，兩人先是結成夫妻，然後才開始一起逛街，一起出遊踏青，整天粘在一起，連吃飯都挨着坐。看得徐英笑得合不攏嘴，覺得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應該能抱上孫子了。
反倒是把楊遜弄的有些不自在，整天飯吃不了幾口，狗糧卻被灌得肚兒圓，還沒地方說理去。隻能在心裏急急忙忙的選擇起成親的對象來了。比起他哥，楊二爺早就定了一大票對象了，個挑個選拿捏得死死的。
就在這種悠閑的婚後生活中時間飛逝，一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裏楊謙送走了皇後伍秀青，送走了百草谷、缥缈峰、七樹海和萬寶宗的人。唯一還留在吉州府的就是五雷宮的許秀山和王真了一行了。
一個月過去，沒道理方媛還不回娘家的。畢竟隔得這麽近，能按照習俗一個月滿了再回娘家已經算不錯了。
這日楊謙帶着一車禮物跟着自家媳婦一起到了方府。進門就見着自己嶽父嶽母在大廳等着。
好一番寒暄之後，方媛跟着母親去了後院，估計是有小話要說。正廳留給了方策和楊謙。
“你那些朋友都走了？”
“除了五雷宮都走了。就在皇後娘娘離開的前兩天走的。”
楊謙一邊回話一邊給方策斟茶。他還是第一次跟方策這樣單獨聊天，而且氣氛很輕松，顯然是方策有話想要問。
“皇後娘娘走之前來找過我。讓我問你關于雙慶府是個什麽态度，裂土封王？還是擁兵自重？又或者隻是把雙慶府當成一個封地撈些好處就是？
你先别急着回答，先說說這些話皇後娘娘問過你沒有？”
楊謙搖了搖頭，道：“有過類似的試探，并沒有問得如此直白。”
“那你是如何想的？雙慶府你準不準備交出去？”
方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裏很緊張。眼前的這人不單單是他的女婿，更是一個一路靠着殺伐上位的狠人。換個地方，皇後娘娘也不敢用這樣的語氣跟對方說話。他這樣其實也是在試探楊謙對他，或者說對方家的态度。
信不信任，這對一家人而言非常重要。
楊謙笑容不變，說：“嶽父大人，雙慶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裏對于修士而言有着無數的機會也有着緻命的兇險，就看如何去利用好它了。
老實說對于雙慶府我肯定不會把它交出去，至少如吉州府、常州府這樣的管轄關系是肯定不可能的。把雙慶府收到手裏，不說費多少力氣，換成五雷宮這樣的仙門過去想要辦成都不知道會付出多大的代價，死上四五個長老那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國朝一句話一個子爵爵位就想撿桃子那是做夢。
不過裂土封王肯定也不會，擁兵自重也沒那心情。我要的是資源，以及雙慶府的特殊環境所帶來的便利條件，可以成爲我的落腳地。
不然到處都是仙盟的巡天眼，總不能幹什麽都被盯着吧？雙慶府就是這樣一個可以避開各種麻煩，然後安心發展的地方。
不知道這麽說，嶽父大人可能明白？”
楊謙怎會聽不明白？方策并不是一個善于跟人話裏話外耍心機的人。畢竟教書的，雖然是官身，但跟官衙裏面的官人們區别還是很大的。一詞一句都很實誠，自以爲自己在試探，實際上用意都寫在臉上了。
說白了方策就是一個帶話的人，充當一個緩沖的作用。
這些話其實也就是方策來問最合适。不論結果如何都不至于讓皇室跟楊謙直接翻臉。這樣就不好看了。
“你們修長生的門門道道我可不懂，但你所說的對雙慶府的打算這還是好明白的。
皇後娘娘的意思其實伱能開條口子讓皇室在雙慶府裏培養小仙師那樣的人才就行，正如你所說的，那邊可沒有仙盟的巡天眼，騰挪的空間自然就大得多。估計也有壯大國威國力的意思。”
楊謙自然不會不給自家嶽父面子，再則雙慶府還需要洪武朝的持續大量輸血才能盡快恢複，不然光靠雙慶府自己，少說也要十幾二十年，楊謙可等不了這麽久。
“這當然沒有問題。我回去之後會知會崔名盛和胡安給國朝開一個專門的口子。讓胡安去辦，從雙慶府内挑選苗子，然後用胡安的法子訓練”
聊完了公事就該聊私事了。
“你們什麽時候去雙慶府？”
“就在這個月底，還有半個月。”
“半個月”
方策就一個女兒在身邊，兩個兒子都在外地任職，現在女兒出嫁，家裏就變得空唠唠的。說到底都上年紀了，膝下子女不在身邊還是很不舍得。
“其實雖然遠，但若是嶽父嶽母想方媛了的話寫一封飛羽信過來，我帶着方媛回來就是，騰雲駕霧不消兩日就能到，時間上算的話就跟去三道城差不多，也不算遠。”
方策聞言一愣，旋即也跟着笑了起來。的确，有楊謙這樣的半仙女婿在，雙慶府到吉州府原本遙遠的距離也顯得并不是那麽遠了。趕快一些的話朝發夕至也不是不行。
一番聊下來就到了中午，吃了飯之後楊謙就先回府上了，方媛留在方家多陪陪家裏人。
楊謙回了府上，先去跟自家老娘請了安，然後去後院小花園裏煮上一壺茶，就在亭子裏等，不多時，遁行而來兩人，正是五雷宮的許秀山和王真。
五雷宮的人也是唯一沒有離開的，他們一直在試圖尋找一個合适的機會跟楊謙解釋。但目前看起來楊謙對五雷宮的說辭并不認同。
按照五雷宮的說法，之所以沒有提醒楊謙雙慶府裏毒靈氣的事情，是疏忽了，都以爲楊謙在雙慶府裏到不了元嬰，一年的時間而已用不着吓唬楊謙影響他在雙慶府這邊的差事推進。
至于真實與否，楊謙不做評判，心裏卻繞不開這個坎。
當時忘了？
後面近一年的時間，直到楊謙大婚才來解釋？五雷宮就這麽疏忽的？
這個說辭太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