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就是斬空術。
如今楊謙将斬空術拿了出來,效果自然分毫不差。
刀意撞在空間上引起的震蕩波紋如浪湧,直接就把對方法寶紙傘營造的空間折疊給沖得散亂,露出了一絲空隙,讓楊謙的神念瞬息将其鎖住,然後緊跟第二刀,同樣是斬空術起手。
第二刀斬空術就順着前一刀斬出來的破綻,避開了法寶的空間折疊,徑直殺了進去。
一如當初楊謙在刀劍域裏被殘念狂虐時的模樣,那黑袍妖修連反應都做不到便被楊謙的刀意直接斬進腦袋,狂暴的将整顆頭顱斬成碎片。
并且刀意不散,繼續切入肉身,将妖修的元神直接攪碎在其體内。
【擊殺纏絲洞妖修頭目*1】
【獲得經驗49000】
當經驗面闆跳出擊殺提示之後,楊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警惕。聽到砰的一聲悶響,正是變回原形的妖修屍體砸在地上的聲音。
楊謙落到地面,眼前就是一隻巨大的蜘蛛屍體,但比之前他在玉竹林宰掉的那一隻還是要小一圈。并且這一隻蜘蛛通體金黃,一看就不是尋常種的妖物,多半就是異種。
于是楊謙手起刀落,将蜘蛛身上的毒牙、毒囊、足刺全部取了下來裝進了儲物袋裏。
這些都是難得的煉器煉丹材料,等閑根本遇不到。上一次在玉竹林的時候楊謙宰的另一隻蜘蛛時同樣沒有放過這些東西。
等收拾妥當,楊謙這一次最大的收獲還不是經驗和這些材料,而是拿在手裏的紙傘。
說是紙傘,實際上并非紙質,而是一種楊謙叫不出名字的獸皮制作。傘骨也不是木頭或者金屬,而是骨頭打磨之後煉入扇面。整體的煉制手法看似粗犷實則細膩,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特别是傘面和傘骨主幹上銘刻的法陣紋路,全是楊謙目前都未曾見過也不在他知識體系當中的神秘路數。他隻能從一些符号和紋路片段上分析這些應該是空間類的法陣路子。
楊謙的好奇在于這件法寶是如何做到在折疊空間的同時把自己也給裹在其中的?這才是這件法寶最神奇的地方,也是他想要好生探究的神異之處。
“等煉化之後再好生.嗯?這東西怎麽還在抗拒魂魄印記?!”楊謙剛嘀咕着事後怎麽處置這件法寶,然後準備收入自己的儲物袋的時候卻發現這法寶居然無法收進去!并且還在分明的抗拒他的魂魄印記!
換言之.這件法寶此時依舊是有主狀态!
楊謙猛然想起之前他看到剛才那隻蜘蛛的時候,那蜘蛛就是将傘直接拿在手裏的,而不是從儲物袋裏拿出來的!
心裏念頭剛轉到這裏,楊謙就感覺手裏的黑紅紙傘有些燙手。
因爲法寶不同于法器,最大的區别除了所帶的神奇能力和威能之外,法寶是認主的!
也就是說想要強行煉化别人的法寶會非常非常的困難,即便是邪道修士的血煉手段可以搶奪别人的法寶,可成功率同樣不高,毀掉法寶才是最可能出現的情況。
這是其一。
其二是法寶有主,那就意味着楊謙現在拿在手裏的是一顆定時炸彈,随時可能暴起傷到他。
但就此将這玩意兒扔了?未免太便宜對方了。并且一件法寶即便不能煉化,拿着研究上面神秘的法陣路數也是很有裨益的。
于是楊謙的做法就是起個陣,把這件法寶給封起來。管它主人是誰,又是不是藏着什麽禍心,一律都滾蛋。
楊謙有信心,以他的陣法修爲,隔斷一件法寶與主人的聯系還是辦得到的。等回了府城,再專門煉一塊封印箱子将傘裝進去,保管誰來都喚不走!
不過楊謙剛才起了一個頭,封印法陣才打上去不到一成,手裏的黑紅紙傘就突然真的燙起手來,并且伴随着一陣陣奇異的空間波動,不論楊謙如何用力,也再難拿住這把傘,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傘張開傘面,然後旋轉起來,轉着轉着就變得模糊直至不見。
整個過程不過十餘息而已。
楊謙試了自己的所有手段,包括之前還破掉這黑紅紙傘的斬空術也用上了,最後發現完全沒個屁用。
跟剛才那蜘蛛用時所攪動的空間折疊手段相比,此時就像是換了一件法寶一般,那空間力量翻了數倍不止,并且厚實得離譜,斬空術根本撞不動!
若剛才那蜘蛛用時也是這般威能的話,楊謙不禁皺起眉頭,他還真不一定擋得住對方的近身攻勢。因爲破不了空間阻隔就無法用神念鎖定,無法神念鎖定就幾乎避不開對方禦器飛梭時極速的攻擊速度。
看着黑紅紙傘法寶在自己面前徹底消失不見,楊謙心裏就剩下一個念頭:怪!
古怪!
這件事從那隻蜘蛛出現開始,到被宰掉,然後厲害的法寶跑路被收回。這一切每一樣單獨拎出來都會覺得很奇怪,串在一起就更怪了。
給楊謙的感覺就是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局,一個設計好了的局。那隻蜘蛛就是裏面的消耗品,而他自己則是被引進了局中。
神念全力散開,楊謙戒備着感應神念所及範圍内的一草一木,真就沒有發現任何暗中窺看的東西,神念範圍内偌大的範圍裏死寂一片,詭異得不尋常。
明明什麽都沒發現,但楊謙卻始終覺得身邊有一雙雙眼睛在時刻盯着他。
逗留了一會兒,楊謙才重新騰雲而起,一直沖上高空之後才退回灰木關去。
楊謙離開後不久,兩個人影從他之前所站的位置不遠處慢慢現身出來。
一個紅裙宮裝的年輕女子手裏正撐着那把黑紅紙傘,一個留着長須的白袍中年男人。
女子踢了一腳地上被拆解之後的蜘蛛屍體,笑道:“好好的妖不當,非要去當人,學人家談情說愛。蜘蛛還談什麽情?修行修得腦子都壞了。這下兩個都死了才好。”
男人卻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對女子的言語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問道:“這下可看清了?”
“嗯,沒有錯,的确是一個武修,并且還是一個同修術法、會刀意的武修。這麽厲害的人物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遇到過了。”
“那你覺得這人能不能用?”
“能不能用又有什麽區别?遇都遇上了總要試過才行。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頭。這一次我這邊死了兩個長老,之前還傷過一個,後面的事情得你們飛雲谷來辦了。”
“這個自然。”
“呵呵,你們可别搞砸了讓我笑話你。”
“時機恰當之後我會親自出手,不可能弄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