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天下午,楊謙就感覺到周圍似乎時隐時現的有目光在窺看。
時不時的還有快馬從後面超越過去,馬上的人都面目不善。猜測該是賊匪探風頭的快騎。
車隊裏早就人心惶惶了。要不是王通給的錢夠多,并且保證這次出不了事,不然車隊裏的人早就跑沒影兒了。
楊謙此時搖響手裏銅鈴,立馬讓車隊裏的人全都驚跳了起來。本來就緊張,沒人能安穩睡下去的。
“有賊!”
楊謙也不用多說,車隊裏的人都曉得這位臉上髒兮兮看不清模樣的人是車行東家請來押車的高手。
于是雖然心裏害怕,但依舊飛快的按照經驗将六輛馬車圍攏過來,形成一個小圈,自己人則從車底下拿出短刀或者長弓嚴陣以待。
唯有楊謙一同來的另外兩名捕快從懷裏掏出來兩把手弩。
就在車隊剛剛把車馬圍成一圈的時候,遠處就有奔馬急促的蹄聲響起,還有一陣陣古怪的呼喝聲,像極了某種怪物,引人心裏發寒。
不到十息,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前、左方向有騎隊過來,等靠近了,一共十餘騎,來了就提着弓圍着馬車搭弓射箭。
好在車馬上貨物夠高,成牆擋住了大部分射箭角度,不然即便這些賊匪箭法一般也絕對會讓車馬行這邊死傷慘重的。
咻咻!
兩支勁弩冷不丁的從車馬圍牆的縫隙射了出去,精準命中兩名靠得太近,似乎在望車馬圍牆内打望的賊匪胸腹。
慘叫聲中,中箭的兩人墜馬,片刻還沒死。但其餘賊匪根本沒管墜馬的兩個同伴,而是大喊着“是手弩!有官狗!”一邊遠遠的散開,但依舊保持着圍攏的姿态。
楊謙還在想,這是騎隊先行,然後大隊人馬後到嗎?
這個念頭剛剛在楊謙的腦子裏閃過,突然心裏沒來由的出現一股心怵,就好像有什麽危險正在飛快當頭罩下!
吟!
楊謙擡頭的瞬間,看到兩個巨大的身影正從天上俯沖下來,同時耳邊響起兩聲刺耳的鷹唳!
“不好!小心頭頂!”
楊謙一聲暴喝,同時雙腿猛地蹬地,整個人如同彈丸一樣沖了上去,手中新趁手的牛尾刀微微附着熒光,朝着兩隻畜生的利爪一刀斬了出去!
妖邪總有各自的特殊手段,但楊謙還是第一次遇到會飛的妖邪。
當的一聲!
巨大的力道讓楊謙在半空中直接被撞得反射了回來,甚至砸在地上時雙腿砰的一下踩出兩個足足兩寸深的腳印來。
而楊謙持刀的右手更是微微顫抖,有些被震麻了!
心裏更是駭然。
以他如今先天之境的肉身力量,加上混合了神秘之氣的異種真氣,居然會被直接硬碰硬的給震開!
關鍵是對面兩隻畜生可是純純的肉爪!
碰撞間發出清晰的金屬碰撞聲音不說,居然絲毫無損!?
這絕不是蟲子!
“楊謙?”
正當楊謙落地之後身形搖晃,心裏更是覺得棘手的時候,那空中同樣被反震得身軀翻飛的兩隻巨大飛禽突然口吐人言,而且還是喊的他的名字。
“孽畜!你楊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楊謙心裏驚訝,臉上卻緊繃着,一開口同樣夾着真氣喝罵回去,聲音之響亮,宛如洪鍾大呂。
“嘎,是你就行!”
兩隻大鳥重新穩住身形,并排在一起,然後突然猛扇翅膀,居然攪起一陣狂風,就連冷不丁想要偷襲而射過去的兩支弩箭都在這突如其來的陣風中直接偏了準頭不知去向。
風大,沙塵自然被卷起,就連本身圍攏的車馬牆都在如此勁風中開始喀喀喀的滑動位置,片刻工夫便徹底亂了陣腳。
“楊謙!伱殺了黑山大王的猴孫黑木,今日便取你性命,拘你生魂回黑山聽候大王發落!”
又是頭上大鳥人言,言語中,一道道黑羽藏在陣風中朝着楊謙飛刺過來,速度奇快但又在風中絲毫不顯。
下面還能在陣風中保持姿勢不動的也就隻有楊謙了。他頂着護體真罡,風中沙塵根本影響不了他,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頭上盤旋的兩隻大鳥。
夾在陣風裏的黑羽速度雖快,但也沒能逃過全神貫注并且不受陣風沙塵影響的楊謙。
手裏牛尾刀環住身周,刀面在他手裏宛如一面盾牌,就聽一陣石落鐵盾般的噼裏啪啦之後,那些黑羽盡數被楊謙擋了下來。
“嘎!居然能擋住羽箭,還能在陣風裏感知、視線不損?區區武者能有你這般實力也算少有了。可惜,今日你還是要死!”
而楊謙卻一言不發,繼續持刀站在原地死死的看着頭上兩隻大鳥。心裏更是飛快的盤算起來如何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大鳥話音剛落,便有了變招,陣風不休,但卻開始圍着楊謙打轉,并且降低了飛行高度。
如此卷起的泥沙更多,饒是傷不了楊謙也讓他的視線受到了極大影響,連帶着耳力聽覺也全是呼嘯的風聲,而把關鍵的振翅聲給掩蓋掉了。
這兩隻畜生在借風勢!楊謙心裏明白自己若一直待在這風裏不想辦法的話那就必然一直受制。
心裏念頭剛轉到這裏,突然一陣鋒銳從左右兩邊同時襲來!楊謙隻能就地往前一滾堪堪避開頭胸要害,但後背和左肩卻刺啦一聲衣衫破損,皮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刺痛間還有濕漉漉的感覺,但并不影響活動。楊謙明白自己是受傷了,但應該隻是皮外傷,口子不深。
這還是楊謙擁有高階的護體真罡的結果,他不敢想自己若是沒這個手段的話,剛才豈不是直接就被抓爆了?!
但衣衫可沒有楊謙的護體真罡,瞬間就散碎開來,破破爛爛風一吹便直接散掉,露出楊謙健碩如鋼鐵一般的上身。
“嗯?!怎麽可能!這區區凡軀怎擋得住我之利爪?!”
黑風山上什麽東西最鋒利?除了大王手裏的闆斧,那就是它們枭之一族的利爪了!
别說凡人之軀了,就算一塊鐵闆也能一爪而碎!
而現在打在一個捕頭身上居然僅僅隻是抓碎了衣服,留下幾道僅夠冒點血珠子的血痕而已。
這什麽人?
明明隻是武者,居然能把肉身練到如此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