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狠好奇,這宋家什麽樣的寶庫能把陳東給吓得不敢自己處理了?
還能藏着一座金山不成?
等楊謙跟着陳東在宋府裏七拐八彎的走了好一會兒才在花園的一處暗門下面見識到了這宋家的寶庫花了多大的心思。
單單是把花園地下掏空,并且上面還有奇石和小湖作爲掩護就不知道要靡費多少。
更何況,入口下去足足深入地下六丈多深!門口還是一扇三寸多厚的大鐵門。這規格比官衙的銀庫都要牢固。
“這裏是剛才從賬房的嘴裏問出來的。說是宋家的好東西都放在這邊。平時隻有宋家有限的幾人可以進來。屬下剛才進去可被吓了一跳。”
知道陳東在賣關子,但楊謙也沒問,看了一眼鐵門上挂着的大鎖,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子不太好聞的藥水味兒。
而且開了門才發現,這裏面遠比楊謙想象的大得多。
“這什麽味兒?”
“是抹銀球上的藥水,防止銀球變色的。沒毒,就是味兒在這裏散不出去所以不太好聞。”
“銀球?!”
楊謙正想問“啥是銀球”,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正前方一個個巨大的比他膝蓋都要高出兩寸的銀色圓球一個個的整齊的放在地上的淺槽裏。
“楊爺,照賬房所說,這些銀球一個就有六百斤。這裏足足有十三個。這種銀球巨大,是來壓家底的,等閑不會動用。做這麽大也能防止被偷。
後面還有十箱正常的銀錠子,每箱五百兩。
另還有金片子,一共是五箱,每箱是兩百兩.”
光是黃白之物就這麽多?
而且把銀子做成大圓球這個想法不能說奇葩,隻能說壕。至少楊謙兩世爲人,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壕無人性的做法。之前他大搜柳承坤家的時候也沒見識過這種場面,暗道不愧是三道城前牙将的府上,這分“底蘊”的确不是尋常商賈可比。
沉默了一會兒,楊謙問道:“這裏的東西是哪本賬上的?”
“是暗賬上的,這裏面很多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但能讓賬房曉得,估計還不是宋家最緊要的東西。汪仕貴還在那邊逼問宋家的人,暫時還沒問出來。”
暗賬,說明這裏的東西全是可以走桌面底下的東西。
換句話說就是可以做手腳的“油水”。
隻不過這裏的油水實在是太多,太吓人了,以至于陳東才不敢專斷,才會跑去把楊謙給叫過來。
而且這偌大的寶庫裏,可不隻有黃白财貨。
“楊爺,這是這寶庫裏的清單,您看看吧。”陳東也是不停的咽口水。特别是知道這裏面的東西必然有他的一份之後,心跳就止不住的快跳。
陳東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爲錢太多被吓到。
楊謙拿着清單開始看,很快就明白這寶庫裏面銀球和那些金片子都不是這裏最值價的東西,這裏是真的有“寶”的。
古董、奇珍才是這個寶庫裏的主要儲藏物。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不下百件!甚至裏面還能找到不少光聽名字就知道來自洪武朝宮裏的物件。
“按賬房的說法,這寶庫裏除了那些銀球之外,其他的東西進出都很頻繁。特别是一些古董,上月進來,下月出去都是常事。至于去向,賬房的說法是送到咱們吉州府和平州府去了。
用途嘛,說是作了禮信。”
禮信?狗屁禮信,還不是行了賄賂。楊謙心裏嘀咕,同時問道:“宋家在平州府裏還有生意?”
“楊爺,您忘了,宋齊勳有兩個兒子,宋垣是小兒子,他的大兒子叫宋明,如今正在平州府任兵衙弩陣偏将。宋家送東西過去應該是幫宋明上下打點。”
楊謙點了點頭,他的确忘了這茬。
注意力落回正事。楊謙沉默了一會兒,将手裏賬本上記載了寶庫裏具體黃白财物數量的那幾頁直接撕了下來。
“這些古董、奇珍,咱們三道城捕房的大老粗可玩不轉也看不懂,還是交給官衙和州府的那些大老爺們研究吧。這些黃的白的弟兄們就拿去喝茶湯了吧。”
陳東的眼睛都鼓大了一圈。
喝,喝茶湯?
這怕是喝幾十輩子的茶湯都喝不了這麽多錢吧?
不過楊爺威武!
陳東興奮得都要蹦跳了,可好歹也是見過些大場面的,還知道此時說些場面話,同時也真對這麽多錢有些害怕。
“楊爺,這會不會太多了?要不”
“多什麽多?捕房的弟兄,官衙那邊也少不了。還有這次下來的龐易龐大人,周一鳴周大人,以及州府兵衙的白靜文白大人,這些不打發嗎?
隻是賬面上這些東西歸在咱們三道城手裏而已。不然随便一個人把這事兒往上面一捅,那就不好下台了。
不過嘛,大頭還是得咱們自家兄弟先沾。都是賣命的錢,不然寒了弟兄們的心,對吧?”
陳東都不敢接話了。錢太多,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楊爺,您做主就是。”
楊謙拍了拍陳東的肩膀,一邊在寶庫裏轉悠,一邊笑道:“那些金片子不是有五箱嗎?單獨拎兩箱出來,留在咱們丙字班。這個就誰也别說了。”
“啊?”陳東感覺自己小腿都有些哆嗦。
兩箱?!一箱可是兩百金!四百金丙字班自己分了?!楊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正要說話,寶庫外面傳來汪仕貴的聲音。楊謙聽到之後連忙出去。
見到汪仕貴一臉的興奮。
“楊爺,找到宋齊勳的小金庫了!”
“嗯?問誰曉得的?”
“問的宋齊勳的老婆,吓唬吓唬就什麽都說了。不過我估計肯定還有密室、暗格之類的地方,還得再找找,實在不行就隻能等宋齊勳自己招了。”
“先不管别的,帶我去看看。”說完,楊謙又朝身後的陳東道:“這裏的東西你守着重新做賬,照我剛才說的弄。可記住了?”
陳東連忙點頭應是,但這潑天的富貴讓他還是有些腳下發虛。
汪仕貴奇怪的看了一眼走起路來有些飄的陳東,暗道對方莫非受了什麽傷?怎一臉偷了雞的模樣?
不過汪仕貴也沒多想,他帶着楊謙去了宋家裏的一個偏院,是宋齊勳平常練功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