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癫狂的世界裏，最瘋癫的人才能活得遊刃有餘。
就像現在這樣，坐在警務處副處長辦公室的邝智力不停的喝茶，饒是如此，他還是難以消化電話那頭的“變态祖宗”所描述的驚悚劇情。
邝智力強忍着打電話搖人的沖動，語氣和善的說道：“姜顧問，你把案情描述的這麽清楚，換個人早就上門抓你了。”
“呼”
邝智力長舒了一口氣，點了根新到的古巴雪茄，總算是平複了躁動的心情。
姜瀚文是異類，是怪物，是神佛，是妖魔，還是九地菩薩，邝智力至今都難以分辨。
雖然作爲一個半信佛之人，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透出的平靜祥和。
但這家夥裝變态的時候是真變态，變态到令人發指，語氣之迷幻亵渎，細節之詳盡真實，把錄音放出去讓專家評判，都難辨真假。
說他不是親手幹過這些令人恐懼的行徑，怕是沒人相信。
“說話說一半可不是好習慣。”
“一半兒？我剛才這故事有頭有尾的，哪兒是一半了。”
邝智力搓了搓手，對面肯定是已經有頭緒了，但又吊着不想多說。
他這個電話不打不行，處長、蘭桂坊集團、民衆、市議會、包括一線作戰的警員都在逼着他打這個電話。
現在社交網絡這麽發達，蘭桂坊案的恐懼效應正在擴散，整個香江的夜經濟都受到很大影響，市府擔心再拖下去，香江的旅遊業都會遭到重創。
蘭桂坊長期是可能無視案件的影響，畢竟有太多yin君子是不怕死的，還有賭鬼，色pi，他們的錢是不會少賺的。
但是普通市民呢？來往的遊客呢？這麽大的案子懸在這兒，女性安全得不到保障，誰敢晚上出門。
“诶诶诶，老邝，咱們好歹是并肩作戰過的戰友，這麽久沒聯系，你不好好跟我叙叙舊，上來就跟我扯案情，我好心給伱做一個案件情景還原，你還跟我來這套，有沒有良心？”
電話那頭傳來年輕的男聲。
“良心！你跟我說良心？就剛剛你這一頓4000字的分析，就值200個w，你算算，一字千金有沒有你這麽誇張。”
邝智力看着桌上的支票，5後面跟着的一串0.
臉上露出得意的奸笑。
盛國文這個老賊，手握蘭桂坊這個銷金窟，掙了幾十年的黑錢。
果然是富得流油，随随便便就甩出500個w請人辦案。
不過這老家夥也是奸詐，如果是他自己上門求救，以姜瀚文的貔貅性格，看見這麽個渾身掉金子的老壞種，不昧着良心訛他了1000個w才有鬼呢。
現在倒好，他出面利用關心施壓老莊，老莊低聲下氣來求他邝智力。
再由他去找姜瀚文。
這一套小連招下來，立省500個w，這算計不可謂不精明。
邝智力歎了口氣，心道自己還是大意了，不知不覺給盛國文當了槍手。
這錢反正跟自己沒關系，又不是警務處出的，自己在這跟姜瀚文讨價還價，有必要嗎？
姜瀚文不是個好人，但對朋友沒得說，盛國文這王八蛋派一堆莫名其妙的狗腿子偵探幹擾警方辦案不說，還把條子遞到了gang府，讓特s來施壓警務處。
簡直是喪心病狂，這種壞比，就該他破财。
進一步考慮，以後香江真的大治了，不管是xxx還是xx會，還有蘭桂坊這種灰色地帶，都是必須要納入正規管制的。
不可能再讓心懷鬼胎外資掌握這麽大的盤子，盛國文這個怡和的代言人就應該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
“老邝，你這就昧着良心了，蘭桂坊一天多少流水？我出手，就值200w？1000w都打不住！你最好是通知那光頭胖子，讓他乖乖準備2000w，少一個子兒我都不會出門，這幫吸血鬼，吸血吸得腦子都充血了。”
邝智力聽着對面的叫罵，捂着臉苦笑。
自己想什麽呢，跟預言家玩兒這個？
也不想想人家是幹什麽吃的，什麽事兒能瞞得過他。
“嘿嘿，姜顧問，盛國文固然罪大惡極，但是······”
“别但是，蘭桂坊别說失蹤4個女人，就算他們失蹤400個陪酒女，跟我有毛線關系？”
姜瀚文的态度極爲強硬。
他不想跟邝智力在這虛與委蛇，浪費時間。
能出幾百萬請他出手的絕對不是警務處，警務處就算再有錢，顧問費也開不出幾百個w的天價。
隻有一種可能，蘭桂坊集團的老闆出的錢。
對付這幫吸血鬼，姜瀚文可不會手軟。
不管是怡和還是花旗還是渣打，這些資本都趴在咱的土地上吸血快一百年了。
直接或者間接控制的國内資産不知凡幾。
現在正是内外博弈的關鍵檔口，昂撒ziben在背後推波助瀾，出了那麽多錢來跟大陸打擂台，姜瀚文難得遇到這麽個打土豪的機會，他能輕易放過？
至于失蹤的受害者。
姜瀚文并不想多說，這個案子跟他記憶中的“雨夜屠夫”案時間差了好幾十年，已經不是時間偏差，而是時間錯亂了。
在沒有掌握具體内容的情況下，姜瀚文對這個案子實在沒法下定論。
雖然目前來看失蹤的四個女人的姓名是沒錯的，但這時間能差幾十年，姜瀚文每每想到這就腦闊疼。
這玩意跟邝智力打打談判牌還可以，真當線索用，那可是會死人的。
“姜顧問，這你也别激動。”
“我沒激動，老邝你聽好了，2000個w，外加目前警方掌握的全部資料，這兩樣東西什麽時候到我手上，我什麽時候出發。”
姜瀚文的語氣極爲強硬，沒有絲毫讨價還價的餘地。
“還有，上次我們劇組跟TVB的朋友合作的不錯，這次還請邝處長再幫我牽個線搭個橋，最好請兩位老戲骨助助陣。”
邝智力：“.”
雖然對方的要求越提越多，但邝智力确實也隻能答應。
畢竟形勢比人強，案件毫無頭緒，現在能指望的隻有姜瀚文。
不管是警務處、蘭桂坊集團，還是市府，都别無選擇。
姜瀚文挂斷電話，面色凝重，對着正在整理攝影裝備的王胖子招招手。
“诶，姜哥，有事您說。”
王胖子屁颠屁颠的跑到近前，蒼蠅搓手。
“立馬訂香江的票，全組都訂吧，宣發的工作交給清文傳媒那邊，咱們撤出來。”
姜瀚文說完坐回椅子，眼睛微閉，似乎在想事情。
“姜哥，這麽着急？咱這還有不少事沒收尾呢，而且，我剛才在邊上聽到了，不是說要錢和東西到了再走嘛。”
王胖子倒是實誠，臉皮也厚，直接說了自己在旁偷聽。
“錢？呵呵，别廢話了，快去，人命關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