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照常簽署！《三大隊》全平台上線，另外，幫我籌備一個線上新片發布會”
這是姜瀚文給林樂清發的最終決定。
“小義啊，片子先别剪了，用不着了，趕緊休息休息，補補覺。”
姜案文擺擺手，讓孫小義停了手上的活兒，給他放了假。
“姜哥，咋啦，是嫌我剪的不好？”
孫小義愣了一下，臉上有點惶恐，他确實太累了，連軸轉的拍攝攝影，結束了連夜剪片，到現在都沒咋睡過一個囫囵覺，剪的水平确實不如平時。
“沒事兒，咱們的電影賣出去了，不用剪了。”
京城，廣電總ju新聞辦公室，主任正在開周例會，強調近期配合上面的調子整頓娛樂圈不良風氣。
電話響了。
主任瞥了一眼，便出門接了電話。
“诶诶诶，馮導新年好，你這大過年的剛複工，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新片要上？哎呀，你看春節檔好好的，給你機會上伱非撤檔，咋滴，想上清明檔啊？”
“哈哈，馮導你别生氣，我這是逗樂兒，有事兒說事兒。”
“《三大隊》？什麽電影？哪位大導的作品？是不是質量好怕拼不過，這事兒好商量。”
“啊？什麽？網絡電影？新人導演？不是，我說馮導，您這地位，您這身份，給一新人使絆子，沒必要吧，再說了張導那半湖綠那麽樣離譜的演員片酬，明顯違規的事情，我們去年都給開綠燈了，你作爲投資人之一，錢可沒少掙！怎麽着，”
主任的臉上微微抽動，眉毛擰成一個川字，語氣一點點陰冷，顯然是動了真火。
是，您幾位德高望重，都是大佬，大哥，平時想弄誰弄誰，誰惹您們不愉快，我們當你們是行業龍頭，領軍人物，是裏子面子都給到位了。
現在好嗎，
“面子？我給你面子，誰給我面子？”
“人家開個網絡發布會也礙着你了？怎麽着，我們廣dian又不是公安，他《三大隊》宣發團隊又沒違規，用什麽理由不讓人開發布會？”
“是，馮導說的是，這個姜瀚文是不懂規矩，他仗了誰的勢我一個小小的主任可真不知道。”
“呵呵，您可别恭維我，我擔不起，我今天告訴你，這個忙，我幫不了。”
電話那頭陷入短暫的沉默。
随後是低沉的聲音
主任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威脅我？”
“我說難聽的，跑京城來掙錢，還掙出優越感了是吧。”
“姜瀚文的事情，我管不了，有本事，你繼續花錢弄他，弄死了算你的本事，勞資不伺候！”
主任說完便挂斷了電話，身上的怒氣幾乎要燒起來了。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他有幾個腦袋？真以爲入了阿美的國籍，錢都轉移走了，呼吸過地上天國的香甜空氣，就真成天龍人了？
這些人已經被捧上天了，飄的太厲害。
他是不認識什麽姜瀚文，聽說是一個某音網紅，跟警方有過幾次合作。
這些倒是沒什麽。
問題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接完立馬召開班子會，專門讨論電影《三大隊》的過審問題。
要求一路綠燈，決不能做一點小動作。
主任可能不知道爲什麽一部網絡電影能親自過問，但就沖接電話時候的表情，他能判斷出一件事兒。
跟這事兒最好别沾邊，像褲子這種當慣大爺的家夥，很多時候還就看不清局面，本來這事兒該導演來說，結果呢，人家國師壓根風都沒漏一點兒。
這就叫嗅覺，這就是真正大佬的敏銳度。
這些，褲子是沒有的，他的道行還淺得很。
還是早點做切割爲好。
京郊的一處依山傍水的典雅别墅，穿着黑色毛衣，尖嘴猴腮的馮導氣的把桌上的煙灰缸慣的粉碎。
摔完又點了根煙，坐回沙發，調整了下情緒，再次撥通電話。
電話一接通，男人便開始訴苦。
“導演！那邊還得您去說，媽的，不給面子？咱混了這麽久，四十多年了，爲了啥，不就是一個面兒嗎？”
“平時兄弟長兄弟短的，這回屁大點小事兒都不幫忙，真是瞎了狗眼了。”
“您說水軍那事兒，嗨，我都問過了，朝陽qu例行公事，那幾個小子刷的太過了，算他們倒黴，這種公司，哪年不抓幾十個，沒了咱再換嗎，不是什麽大事兒。”
“導演，您什麽意思，不管了？放那姓姜的小子進來？”
馮導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這話是從行業一哥，導演的嘴裏說出來的。
“導演，您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您今天放一個拍短視頻的網紅進來，明天呢？後天呢？”
“是不是随随便便找個人，投幾個錢，就能上院線？去跟咱們搶蛋糕？”
“今年春節檔總共八部電影，四部撤檔，這四部都是花了大錢的，他們都拿不到資源，屏幕就那麽多，院線就那麽多，老百姓看電影的時間就那麽多，盤子就那麽大，一旦口子放開了，這秩序還怎麽維持？”
“您是大哥，這事兒您最清楚，利害關系不用我來說。”
又是短暫的沉默。
馮導的臉色已經黑了。
“好！很好，今天是見了鬼了，主任主任作妖，您這做大哥的也畏首畏尾，就一個網紅，至于嗎？！”
“你們怕麻煩，我不怕，這事情我來平，不勞煩大哥您！”
馮導黑着臉，挂斷了電話。
他閉上眼，不停的調整呼吸，試圖平複動蕩的心情。
太扯淡了，大哥是老了，就這麽點膽子了嗎？
“喂，小王啊，幫我聯系幾個水軍公司，要量大的，錢不是問題。”
“對對對，就是那個姜瀚文，《三大隊》線上宣發會。”
“沖！沖爛！另外，找人，造輿論，把他弄下架！封殺！”
“我再說一遍，錢不是問題！”
馮導咬牙切齒。
新人入行，酒沒有，錢沒有，電話都沒有一個，勞資今天就教教你，什麽叫規矩，什麽叫尊師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