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床鋪咯吱作響。
呃~~呃~~
女人被扼住脖子,兩條手臂胡亂的揮舞,喉嚨裏擠出痛苦的叫聲,這聲音夾雜着男人如野獸般低沉的喘息聲。
狹小的房間裏彌漫着尿sao味。
女人失禁了。
“放~~放開我!”
女人艱難的呼救,但卻毫無用處。
趴在身上的那個秃頂男人的手似乎是兩隻鐵鉗,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斷,掐住脖子的手應該是沒用力,否則現在自己已經被掐死了。
見過玩變态的,沒見過這麽變态的,這感覺不是要辦事,而是要殺人。
“閉嘴!再叫掐死你!呃呃呃呃~~”
男人一邊動一邊威脅着,聲音陰森冒着冷氣,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女人怕了,真的不叫喚了,大氣都不敢喘。
她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該招惹這個變态。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能強忍着疼痛,把這惡鬼給伺候送走。
“荷花!荷花!說,說你愛我,說你要嫁給我!”
男人不停聳動身體。
“騙我!爲什麽要騙我!”
男人不住的低吼,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黑暗中他的眼睛通紅。
“荷花,荷花!”男人的嘴裏不停的喊着,神色漸漸茫然,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那是一個像花一樣的女孩。
那是他上初中的時候,本村一個威望較高的長者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女方的父親是村裏磚瓦場的老闆,家裏比較富裕。
這姑娘他認識,人長得好看不說,還知理懂事,是遠近聞名的好姑娘,女孩也對她很好,兩人懵懵懂懂的談起了戀愛。
“四兒,伱好好念書,以後出息了回來娶我,我等你。”
“好!好呢!荷花是我老婆,荷花是我老婆。”
那時,他隻有十五六歲,還未成年,又正在讀初中,加之家庭生活困難,前程莫測,父母便推說現在不是談對象的時候,晚兩年再說。
誰知這一推竟推掉了一樁好姻緣。
後來,他到鎮上去讀高中,兩人還約定了見面的時間。
可他高中辍學後離家出走,四處遊蕩,因爲入室盜竊和強jian未遂被判了5年,入獄前男人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女孩等他。
女孩告訴他,會等他出來。
他在牢裏苦熬了五年,每天就是掄着錘子砸石頭,埋頭幹活就是想着出去之後找那個心愛的女人。
“你個臭婊子!你說等我出來的!等勞資出來的時候,你娃都養兩個了,你個臭biao子!”
“故意想看我出洋相,想看笑話是不是。”
“我弄死你,弄死你!”
男人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大。
“咯咯~”
床上的女人臉色發紫,眼睛瞪得溜圓,嘴巴無意識的張開閉上。
眼見着已經快有進氣沒出氣了。
“咚!”
一聲巨響,木門被踹開,兩個男人沖了進來,把秃頭男人撲倒。
“别動!警察!”
帶頭的中年人力氣不小,一把壓住秃頭的脖子,後面的年輕人從腰間解下手铐把人拷上。
床上的女人驚魂未定,哪顧得上自己的xx樣,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回氣,眼睛已經快要失去焦距了。
裴三民和劉名揚本來隻是在門外守着,等支援的警員到位,聽到屋裏的動靜之後才不得不提前動手。
但兩人都很奇怪。
這個秃頭被抓,太鎮定了。
正常人這麽突然的被破門而入,又被警察戴手镯,怎麽都該表現得緊張。
但這個家夥從頭到尾,一丁點兒反抗的動作都沒有。
甚至劉名揚掏出手铐的時候,男人還主動把手合好送了上去。
劉名揚把人拷住,裴三民依然控制着男人的脖子。
待打開房間的燈,劉名揚不禁抹了把臉。
床上的女人赤身luoti,大小便失禁,整個人沒點動靜,房間裏的臭味已經要溢出去了。
劉名揚立馬撥打120,然後上前試了試女人的鼻息。
見呼吸正常,便拿過被子蓋住女人的身子。
半個小時後。
專案組的主要成員已經到了平安縣警局。
這注定是一場不同尋常的審訊。
幾十号人把平安縣警務指揮大廳塞得滿滿當當。
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上,那個秃頂的小個子中年男人。
審訊室裏,隻有三個人。
裴三民、劉名揚,還有坐在審訊椅上面色輕松的秃頂男人。
“姜哥,您要不.”
劉名揚撥通了電話,姜瀚文現在是專案組的實際領導人。
無論是抓捕還是審訊都得請示他,劉名揚不敢擅自決定。
“沒事,人是你們抓的,你們先審。”
電話那頭傳來姜瀚文鼓勵的聲音。
劉名揚心中頓時有了底,有姜哥這尊大神在背後鎮場子,不怕這孽畜不招供。
不管是劉名揚這個年輕人,還是裴三民這個幾十年的老鳥,從抓到兇手到現在,從兇手的态度上已經能感覺到,
這場審訊不會那麽容易。
“瀚文,這小子還真不像窮兇極惡的兇犯,你看他眼神裏一點慌張都沒有。”
老朱指着大屏幕裏的嫌犯,搖搖頭。
他是幾十年的老刑偵,眼睛毒辣至極,如果不是姜瀚文鐵口直斷這個秃頂是sha人狂魔。
老朱是絕對不相信這人是兇手的。
殺了這麽多條人命,坐在審訊椅上,還能臉不工氣不喘。
這已經不是心理素質強不強的問題了。
“老朱,想撬開這個畜生的嘴,可沒那麽容易。”
姜瀚文眯着眼,腦中飛速運轉,把記憶中關于兇手的弱點一個個找出。
這是個已經剝離社會性的兇犯,準确的說他已經沒了人的基本情感。
特别是恐懼、羞恥這兩樣基本情緒。
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鏖戰,現在還沒到出手的時機。
姜瀚文閉上眼睛,不再看向屏幕。
審訊室裏,審訊已經開始了。
主審的是裴三民這個老油條,他擺出一張撲克臉,厲聲問道:
“姓名!”
“楊xx,豫省人,44歲,來平安打工一年了,就在北部新城的工地上。”
秃頂像是多次進宮的老手。
裴三民問一句,他竹筒倒豆子把該說的都說了。
“知道犯了什麽罪!”
“警察叔叔,我知道瓢chang犯法,以前我也被逮過好幾次了,罰錢,拘留,可是,可是我這就管不住我這下面。”
秃頂兩手一攤,手镯嘩嘩作響,臉上很是難爲情,說話間也實誠的很。
這人老實巴交,嘴裏說着老農民土話,一看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gong,幹活憋的厲害,出去找樂子洩洩火。
都是警員,這種案子辦的太多了。
“警官,你們可以拘留我,多關幾天都成,反正工地也過年了,就是這錢,能不能少罰點兒,我這幹了一年就掙這點錢”
秃頂哭喪着臉,都快哭出聲了。
裴三民和劉名揚同時皺眉,面面相觑。
整個警務大廳的一衆警員也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畜生什麽情況!真是sha人犯?
這明明就是一個老瓢蟲嗎?
說話、微表情、小動作都百分百是個瓢蟲,沒有任何破綻。
如果這是演的,那是太逆天了。
不管是審訊室的兩人,還是大廳的衆人,甚至連老朱這個老狐狸,心裏都犯起了嘀咕。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屏幕前的姜瀚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