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懸辦辦公室,燈火通明。
臨近春節假期,本來各個部門已經進入準休假模式,但裏面這不包括懸辦。
時隔十幾年,銷聲匿迹的連環殺人案兇手突然現身。
這對多地的警方來說都是一個不得不重視的消息。
曆時三年多,流竄多省數地,入室搶劫,殺人,手裏血債累累。
十幾年裏各地組織聯合專案組,動用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計其數,始終無功而返,現在,終于有線索了。
雖然這個線索是一個老人的重傷昏迷。
但對于警方來說,無論如何是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會議室裏懸辦的主要人員全部到位,頂上的燈光明亮。
照在所有人的臉上。
老朱坐在上首,面前的煙灰缸已經堆成了小山包。
他的目光掃過外面衆人。
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主任,徽省chu州市來安警方的消息已經傳過來了。”
劉名揚點着手裏的遙控器,上面的大屏幕不停翻動。
案發現場的畫面不停播放。
最後停在一位滿頭是血,眼睛緊閉的老奶奶照片上。
“案發現場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指紋、體液、毛發、僅有的線索隻有兇手的足迹,但是足迹比對現在也沒有結果,受害老人頭部受到鈍器重擊,顱内出血嚴重,要不是老人的孫子放假回家,發現後立即送醫,搶救及時,現在肯定已經沒了。”
劉名揚歎了口氣。
身邊的同事都是一副惋惜的表情。
下面傳的消息在群裏大夥都看到了。
老人雖然還活着,但現在是深度昏迷,醒過來的概率不大。
這次案子的老人是連環殺手手下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警方距離兇手最近的一次,
如果老人能醒來。
警方就能通過老人的描述,完成兇手的人物畫像,按照現在的天網效率,除非兇手躲在深山當野人。
否則他插翅難逃。
“金陵軍區總院的醫生已經趕過去了,希望能把老人救醒。”
劉名揚知道老朱想問什麽,連忙回道。
“咳咳。”
老朱掐滅煙頭,清了清嗓子。
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首先,我在這裏感謝大家,特别是已經休年假的同志,比如小朱和小王兩位,蜜月都沒去,就趕回來參加專案組。”
“你們放心,今年的績效獎金,還有特别獎,我已經向領導申請了,懸辦全體同志上浮百分之五十。”
“當然,不管獎金多少,大夥的假期到底是沒了,我在這給大夥保證,這個案子結束,給大家放七天假,不管上面批不批,咱們都放。”
老朱這話說完,下面的年輕人不少露出了笑意。
案件緊急,懸辦有史以來第一次收到多地的協助辦案情求,這個緊急程度,不回來是不可能的。
但老朱身爲上位能做到這個地方。
大夥心裏也舒服不少。
“案子的具體情況小劉已經說了,往年的卷宗我發在群裏大家應該也都看了吧。”
老朱搓了搓手,
“2000年到2003年初,兇手在多地流竄作案數十起,作案使用的是鐵錘一類的鈍器,幾乎都是一擊斃命。”
這個殺人數字,已經不是多少的問題了,簡直就是魔幻。
人命背後是.,這破壞力太強了,老朱歎了口氣。
“當年各地警方系統沒聯網,兇手作案地區又大,一度各地警方都把案子當成個案偵辦,偵查方向也都是往熟人作案方向走,這也導緻了案件偵破的難度增加。”
當今是信息時代,人人都能上網,到處都是監控,雖然很多人天天叫嚷着個人信息洩露,但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社會環境,作案的成本大增,潛在犯的數量也少了很多。
很難再出現那種殺了人跑了找不到人的情況。
但就在十幾年,這樣的案子太多了,特别是偏遠地區,車匪路霸橫行,劫道之後把人往山崖下一扔,可能要過很久才能被發現。
徹底失蹤的也不在少數。
甚至在西南某地,有個挫巴子老農民,殺了人,當成鴕鳥肉在集市上販賣,過了好久,機緣巧合下才被抓獲。
就像本案的兇手,流竄作案殺人,專門挑農村地區,受害的不是獨居的老人,就是男人不在家,隻有婦孺老幼的農戶。
而且每次一行兇必然沒有活口,都是錘子砸中頭顱緻命。
就這樣,愣是沒有可用的證據,抓不到人。
“負責查閱卷宗的同志有沒有什麽發現?”
老朱問道。
“回主任,卷宗裏有用的線索太少了,沒有目擊證人,沒有可用的證據,就連每次案發附近都沒有可疑人物上報,這人難道沒有交通工具,不吃飯不住店的嗎?”
年輕警員無奈搖頭。
各地上傳的卷宗有整整好幾箱,但翻遍了也找不到可用的線索。
隻知道兇器是一柄工地用的八棱錘。
在大衆認知裏,刀具這類兇器比較普遍,但真正威力巨大的兇器卻是鈍器。
像是古代戰陣猛将用的大多都是鈍器。
刀劍劈砍的創面大,出血多,但傷者往往不會立即緻命。
鐵錘這類鈍器則不同,隻要是砸中要害,往往是一擊緻命,受害者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這也使得兇手往往能在極短的時間裏連殺數人。
“難道這次又要功虧一篑嗎?”
老朱撓頭,一籌莫展。
從2003年開始,兇手這麽多年沒再作案,本來破案的機會就很渺茫,這次好不容易有了行蹤,但當地的布控排查毫無所獲,案發地又極爲偏僻,沒有監控證據。
這次如果再讓他跑掉.
老朱甚至懷疑,兇手的年紀是不是已經很大了。
畢竟他之前的作案記錄沒有一例幸存記錄。
而這次的受害者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居然在兇手的鐵錘下活了下來。
老朱唯一能想到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兇手上了年紀,行兇的時候力不從心。
“主任。”
見老朱在想事情,劉名揚低低的喊了一聲。
“我給咱們預言家打電話了。”
這話聲音雖然小,但在座的可都聽見了。
“什麽?姜瀚文那小子不是在寒國翻江倒海嗎?他這時候能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