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你們幾個又去哪偷電瓶了?以前可都是一塊一塊的加錢,現在發财啦。”
老闆娘瞟了一眼小眼胖子,嘴裏調笑道。
這幾個混子整天遊手好閑不幹正事,估計是從哪家偷的錢。
看手裏那厚厚一疊,不老少。
不過她也不管錢是怎麽來的,管你是偷搶爬拿,最後還不是得在我這花錢。
“啪。”
胖子手裏抖着鈔票,正準備嘚瑟兩句。
一個大逼兜拍在他後腦勺上。
“艹尼瑪,哦,軍哥,我,我這加錢呢。”
小眼胖子剛準備回頭動手。
卻看見背後那張削瘦陰翳的臉。
登時慫了。
“加錢就加錢,你抖個雞毛,錢給我!”
那人也不多說,一把搶過胖子手裏的錢,連推帶踹的把人踹回了座位。
“軍哥!伱收我錢幹啥,不是說各人分的錢各人花的嗎?”
胖子顯然很是委屈。
但又不敢發作,這個軍哥是他們的老大。
胖子和另外兩個還在念書的時候,這個軍哥就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地痞流氓了,沒少收拾他們。
就算胖子現在長得人高馬大,但心裏長久以來的畏懼卻是抹不掉的。
這次要不是老大帶他們發财。
他們靠偷電瓶哪能搞到這麽多錢,不但有錢了,而且還讓自己破了處。
啧啧啧,想起那個白白嫩嫩的短發女人,那扔子,那屁股,胖子還是忍不住流口水。
軍哥也真是,那麽好看的女人,關起來多玩幾天也好,幹嘛要弄死呢。
胖子心裏這樣的想着,還是覺得可惜。
“剛子,還有你倆,我告訴你們,财不外露,别特麽手上有幾個錢就嘚瑟,都給我小心點兒。”
軍哥冷着臉,訓斥着三人。
在這個小團夥裏,他年紀最大,混世資曆最老,也是絕對的老大。
這次的活,主意雖然是他出的,但動手殺人,出門取錢的都是這三個小弟,就連wan女人的時候自己都是戴tao的,就算日後出了事,勞資也說自己是被脅迫的,沒參與。
要不是指望有人背鍋,誰特麽出去辦事還帶三個毛都沒長齊的癟犢子,特别是剛子這死胖子,人高馬大的,下面那話跟小孩一樣,連女人都wan不明白。
勞資幹的時候,那女人老老實實的伺候,一到他,nv的就反抗,蠢豬一個。
“軍哥,你不是說搞到錢帶兄弟們去玩女人的嗎?咱們都在網吧待半個月了,還連着換網吧,最後還是換回這個破網吧來了。”
胖子還是忍不住抱怨,不去玩女人就算了,手裏有錢難道不該去好點的網吧嗎。
這破地方沒錢的時候待待也就算了,現在有錢了還在這,那搞錢幹啥。
“閉嘴!整個琅琊就這地方最安全,誰能想到,咱們哪都沒去,就待在家門口,燈下黑,你們幾個孫子懂個叽霸,等風頭過去了,哥帶你們去城裏玩女人,一人找三,輪着玩,别廢話了,排位排位!”
軍哥嘴裏罵罵咧咧,又給了離得最近的胖子一巴掌。
會議室。
“抱歉劉局,剛才想事情有點失态了。”
姜瀚文松開攥着劉局長衣領的手,默默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再次睜開眼,眼中的紅色慢慢地褪去,目光重新恢複清澈。
這種強烈的畫面沖擊确實讓姜瀚文一時間難以适應。
雖然這種沉浸式的想象,對回憶掌握案件細節很有幫助。
但對于情緒的把控,要求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文字和文字具象化的畫面,給人帶來的沖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維度。
姜瀚文不确定自己最近的變化是不是超憶症的前兆。
還是二世爲人大腦前額葉的神奇突變。
雖然每每容易陷入記憶畫面,但總的來說記性變好了,總歸是件好事。
演藝圈就有一些老戲骨演員。
在多年浸淫演技之後,能練成一種随時切換氣質,完全變成所演角色的模樣。
姜瀚文跟一些國寶級老戲骨交流過,他們很多人在日常生活裏很是低調,話也不多,但就是會有類似姜瀚文現在這樣的超強文字具象化能力。
拿到劇本之後,立馬能在腦中以畫面的形式呈現出來,頗爲神奇。
這次等抓到了那幾個小畜生,還得試試催眠術是不是真的。
“姜顧問,你說抓人.”
劉局沒想到姜瀚文會突然說要抓人。
前面一點預兆都沒有。
四個本地人,很年輕,黑網吧,這雖然是很重要的提示。
但确實又有點無從下手。
整個琅琊幾百萬人口,幾十個鄉鎮,鄉鎮黑網吧可不少,基本上都是本地的混混二流子在裏面上網。
照這個線索抓人,範圍太廣,很容易打草驚蛇。
而且不是劉局不相信姜瀚文的判斷,問題是他是怎麽知道兇手的年齡的,監控沒拍到這幾個人的長相,dna庫裏也沒有兇手的信息,這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姜顧問,你說兇手是四個人,這個我能理解,但爲什麽又說他們很年輕?”
兇手人數已經通過對底下帶血床單的分析已經可以得出一個大概的數目,所以對這一點,劉局長并不覺得奇怪,但姜瀚文又說兇手很年輕,甚至裏面可能有wc年人,這就讓他有些無法領悟了。
姜瀚文看了一眼旁邊劉局,又望向會議室同樣一臉懵逼的衆警員
“第一,被害人家的院子裏是有一個監控的,兇手先切斷了監控線路然後又拿走了電腦主機,很顯然,是因爲兇手切斷線路時的畫面被拍攝到了,這意味着兇手對入室搶劫的手法還處于一種很粗糙的階段,可能以前小偷小摸過,沒有太多的經驗積累,完全是個新手也說不定。
“第二點,幾名兇手在死者家裏逗留了很久,我沒記錯的話,警方去死者家裏檢查時發現了洗碗池裏還有豬頭肉的can留。兇手還在死者家裏吃過飯。”
“甚至,兇手很可能在一邊ling辱女死者的同時,讓男死者幫他們做飯,畢竟,男死者是一名廚子。”
“這…………”劉局長很想來一句“我cao”,這都能推斷出來?心理測寫?有這麽牛逼?
法醫在聽到姜瀚文的這句推測時也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是一樣,面面相觑,
他們并不是驚訝于姜瀚文是靠什麽因素推斷出這個結論的,畢竟預言家的名聲不是chui出來的,
他們是震驚于如果兇手們真的是一邊在卧室侮辱妻子一邊讓丈夫幫他們做飯的話,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畫面?
對于死者來說,又是何等的屈辱?
“綜上所述,手法生疏,打掃現場毛糙,長時間逗留,加上無節制的淩辱,這充分說明,兇手的平均年齡,并不大。”
“”除非是附近某個監獄有一群死刑犯逃跑出來想要在被抓走之前縱情享樂一番,但這個可能性,很低很低,琅琊附近的監獄最近應該沒發生這種事情吧?”
“據我所知,沒有。”劉局長回答道。
“嗯,如果是外地的死囚犯越獄,好不容易隐藏到了琅琊這裏來,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去作案報複社會,囚犯越獄之後的12個小時時間是處于多自由一秒都是賺的心态,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做出任何喪盡天良的事情都有可能,但超過12個小時,他們的心态會發生變化,會更加珍惜這種自由,去隐藏自己以獲得自由的延長。
也因此,排除這個可能之後,
我的結論是,
“兇手很可能是一群平均年齡很低的年輕人,不排除其中有未成年。”
“按姜顧問所說,确實很有這個可能,一般入室搶劫的老手不會幹得這麽糙,而純殺人爲樂的變态又不會在死者家裏停留這麽久,還吃吃喝喝毫無警惕。”劉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們這半個月的偵查方向出了大問題,簡直是南轅北轍。
由于死者的社會關系極爲簡單,所以案件調查在剛開始就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
琅琊警方大量的警力撒出去,各個社區,村鎮的工作人員都結隊出動,拉網式排查走訪,調查的全都是外來人員。
本地人直接忽略掉了,無怪乎抓不到兇手。
“年紀大的,有點見識的,他們懂得什麽叫畏懼,懂得什麽叫懲罰,反而是年紀小一點的,又自以爲自己已經成年的那些年輕人,他們作惡時,他們腦子裏根本就沒有去想以後的懲罰這類的事情,他們隻會單純地享受此時作惡時給自己帶來的快樂。
“他們不會跑遠,一群隻知道吃喝玩樂的逼崽子,連外出打工都不想去,你指望他們能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地?”
姜瀚文頓了頓,
“我要是兇手,就待在家門口,先玩兒個十天半個月再說,這叫燈下黑。”
劉局:“.”
這話從姜瀚文嘴裏說出來,雖然聽着荒謬。
但仔細一想,卻的确是那麽個道理,并且極有可能是事實。
早聽聞預言家深谙罪犯心理,每每都能站在罪犯的角度思考問題,總是能一擊必中,現在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