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遊戲，開了全圖挂，就會變成簡單模式。
但對于被開挂的人，遊戲體驗瞬間就成了地獄難度。
九牛制藥總經理辦公室。
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子扯開衣領，渾身汗流浃背，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時不時大吼兩聲，整個人顯得狂躁不安。
屋裏的陳設擺件被砸得稀巴爛，花瓶魚缸碎的滿地都是。
趙有德不明白爲什麽事情會如此急轉直下。
明明昨天鍋爐工已經去雙城區警局自首，案子眼看就要了結了。
一切都是那麽順利。
爲什麽突然保全和秘書都被控制了，自己還上了協商通報。
雙城區警局瘋了嗎？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趙有德自問那件事做的足夠隐秘。
當年跟那賭鬼鍋爐工見面的是公司的保全經理，當然那個時候他還在哈商大當保安，監控的事情是他搞定的。
從頭到尾自己可沒有直接露過面。
他不相信裏面的鍋爐工敢把他供出來，不可能的，他不敢，他應該清楚，他敢胡說，我就弄他女兒。
男人不停告訴自己，問題不大。
殺人的是鍋爐工，破壞現場監控的是保安，作僞證的是女秘書。
我趙有德不過是正好路過哈商大，正好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正好發現了一袋屍塊，正好興緻大發想堆雪人。
這一切跟我有什麽關系？
憑什麽我要被警方調查？
我沒有罪！
我是無辜的！！我爹是哈城響當當的企業家，我們九牛制藥是哈城的門面，給哈城提供上萬的工作崗位，每年納稅好幾十億。
你們雙城區警局的工資大頭就是我們家納的稅。
瘋了嗎？爲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東西得罪财神爺？
你們特麽的不是抓到兇手了嗎？
勞資把兇手都送給你了，伱們還是要揪着不放。
懸辦？都是那幫該死的懸辦？想要錢是吧，想要錢爲什麽不說？！
“嗡嗡嗡~~”
男人眼睛赤紅，接起電話剛準備開罵。
聽到那頭的聲音，頓時軟了下來，
“爹，你别擔心，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你是知道的，爹！”
“我不過是把她們迷暈了玩了玩，玩玩又不會掉塊肉，這分明是那幾個臭biao子，不識擡舉，故意害我，給錢都不要，還要報警抓我，爹，我都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爹！”
男人的眼睛通紅。
鼻涕眼淚一把抓，不停的哀求，模樣凄慘可憐。
“夠了！别吵吵，吵得你爹頭都炸了，要不是你哥癱了，勞資才不會管你！你個孽畜！買兇就買兇，買完兇又不擦屁股，你特娘以爲你是菩薩嗎？”
老頭的咆哮聲隔着電話都刺耳無比。
他并不怪兒子犯渾，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渾，他當年起家的時候手上就沒沾過血？他氣的是這個孽障做事沒屁眼，不長腦子。
哪有買兇殺人，事情做完不讓殺手跑路或者消失，反而讓人活得好好的。
老頭眉頭一皺，
“你個兔崽子是不是落了什麽把柄在那鍋爐工手上？”
趙董這樣的老狐狸怎麽會想不到這些。
以他對自己兒子了解，他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也絕對不會留這麽多尾巴，人不解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人送錢。
“是什麽？說！”
老頭快要暴走了。
“是是是，是一張照片，爹，那個王八蛋躲在樓頂偷拍了一張照片。”
趙有德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瞞了。
“誰能想到一個燒鍋爐的土鼈能偷拍，不過爹你放心，那是老款諾基亞拍的，隔得遠，而且我又戴着帽子圍巾，照片我看過，很模糊，應該看不出來是我。”
趙有德連忙解釋。
“看不清楚人？你開的車呢？”
姜瀚文的打算，是兩天的時間完成拍攝。
姜老實說，劇組要不是在香江被TVB特訓過，估計是沒法适應這種拍攝節奏。
好在這次的劇本長度有限。
整個片子的時長隻有十分鍾左右。
劇組飛機一落地，賓館都沒去，直接被專案組接到了招待所。
姜瀚文馬不停蹄的給演員講戲。
雖然人手一份劇本，但讓他們帶回去慢慢消化是來不及了。
整個劇組估計隻有張頌聞一個老戲骨有能力拿到本子就拍。
其他人還差着火候。
“姜哥，你一個大帥哥演趙有德這個角色屈才了啊，這貨長得太猥瑣了。”
王胖子一邊啃雞腿，一邊嘟囔，面前全是雞骨頭。
這也不怪他，劇組從接到姜瀚文的消息到完成集結，上了飛機，落地到現在，衆人一口飯都沒吃，姜瀚文提前叫了肯打雞的外賣給大夥填填肚子。
“張哥，這次拍攝的壓力，有一半在你身上，鍋爐工這個角色除了你别人也演不來。”
姜瀚文沖着張頌聞點點頭。
這個劇本的百分之八十戲份都在趙有德和鍋爐工身上，姜瀚文沒辦法一人分飾兩角。
這個時候就需要張頌聞這樣的老戲骨救場了。
“姜導您放心，自從看了您的碎屍戲，我回去是苦練刀法，加上我這麽多年的廚房經驗，總算能學到姜導您神髓的十之一二，哈哈，這水平混影視圈演反派是綽綽有餘的啦。”
張頌聞這話不是恭維。
姜瀚文演的罪犯，拿到任何一個影視學院當視頻教材，或者是藝考的樣片都是綽綽有餘。
刀工純熟，武器庫種類繁多隻是表面。
他不是簡簡單單的狠辣，而是善念、癫狂、猥瑣、暴力、殘忍集于一身的矛盾體，角色擁有豐富的層次感。
能把殺人犯演到如此傳神、精準、甚至富有藝術性的，放眼國際，估計也隻有寥寥幾人能夠達到這樣的水準。
更難能可貴的是姜瀚文瞬間進入角色的能力，從正常狀态到瘋批暴徒幾乎是無縫切換。
根本就不像是演的，身上的殺氣收放自如堪稱宗師。
張頌聞是打心眼裏佩服能把角色演到極緻的演員，
“戲就講到這，劇本大家回去，今晚再磨磨，胖子，這次道具買羊肉，拍完了給大夥涮羊肉鍋。”
姜瀚文看了一眼頂着熊貓眼的周娜娜和小鹿，知道大夥又累又困，也不想耽擱。
“現在都把東西放下，我帶大夥去彼得堡餐廳吃頓正宗毛餐，火鍋裏脊、鐵扒雞、紅菜湯管夠！吃完回來好好睡覺”
動員結束，姜瀚文又給老朱發了條信息。
“兩天之後，準備收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