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一萬小時定律。
“人們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資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續不斷的努力。1萬小時的錘煉是任何人從平凡變成世界級大師的必要條件。要成爲某個領域的專家,需要10000小時(1.1415525年)。
在犯罪這個領域。
姜瀚文苦心鑽研了二十年,用無與倫比的毅力,超人的共情能力,真抓實幹,苦心孤詣,潛心研究各類犯罪。
曾經有大爺在馬路上認出姜瀚文,大爺語重心長的對姜瀚文說,你幸虧當了演員,否則你幹任何事,都是對社會的危害。
這話一點兒沒錯,如果姜瀚文去搞搶劫,拉姆都得讓出神位,如果他去從事屠宰業,德州電鋸殺人狂恐怕要連夜改行,另換賽道。
各種盜竊、搶劫、兇殺的作案手法、行兇的動作要領,姜瀚文都爛熟于胸。
姜瀚文到監獄進修,主動跟連環殺人犯一個休息室,不到一個小時,殺人犯拼命拍門,要求換房,同時控訴監獄無視犯人人權,怎麽可以把這種變态殘忍到極點的絕世兇人和自己這個弱小的殺人犯關在一起,簡直是黑色幽默。
陳某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坐在審訊椅上,一言不發。
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死?
警務處帶了個殺人犯來看自己?除了想要私刑解決他,陳某實在想不到其它任何原因。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整個香江比赤柱監獄審訊室更安全的地方可沒幾個。
監獄裏不可能,
但在外面,出獄之後呢?
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食指和拇輕輕的揉搓,目光不斷的在自己身上掃過,似乎是在觀察獵物,并且考慮從何處下刀。
陳某很清楚對方在想什麽,因爲他自己就是這樣,事先觀察獵物,讓後一擊斃命。
同時他也确信,如果落在這個人手上,身首異處是最好的結果、搞不好會被吃掉。
他是個失敗的變态,十年前,他試過用女人的頭煮湯,但是腥味兒太重,隻喝了一口就吐了。
而這個躲在陰影裏的男人,一定是位口味獨特的美食家,看他流口水的模樣大概率是個刺身愛好者。
陳某打了個哆嗦。
從不來把别人的命放在心上也從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的陳某。
竟然從靈魂深處湧出一股對死亡的恐懼。
他有點不想離開這個自己待了十年,每天都想逃走的監獄。
因爲在這裏他是安全的。
出去之後,他該怎麽防備這個身份未知的兇人。
24小時不睡覺嗎?不可能!
邝智力察覺到了空氣中異樣的氣息,不過他沒有出言打擾。
大陸有十四億人,這其中多少能人異士,這位年紀輕輕竟然能得到上頭的賞識,還給便宜行事的特權,必定不是凡人。
看陳某的表現就能知道,一個嚣張跋扈目無法紀,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反社會人格障礙兇徒,看見姜瀚文,竟然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連動都不敢亂動,赤柱監獄的審訊室變成了姜瀚文的主場。
短短一分鍾的沉默,似乎是過了很久。
陳某在腦子裏把這輩子的事情都走馬燈的回憶了一遍,包括那個被他殘忍虐殺的女人。
這種窒息的氛圍沒有持續多久。
最後陳某還是忍不住了,主動開口,
“警官,我是不是下個星期就能出獄了?”
陳某低着頭,眼睛四處亂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明明是等了十年的出獄機會,他此刻竟然有些猶豫。
要知道此前警方一直千方百計拖延最後的庭審聽證會時間,拖了整整一年,一周之後就是最後的期限。
法庭将會舉行聽證會,如果警方屆時拿不出可信的新證據。
陳某因爲非法禁锢罪、以及阻止屍體合法殓葬罪所判的刑期就将期滿,不會額外增加刑期。
可是現在,他猶豫了。
“邝處。”
姜瀚文對一旁的邝智力使了個眼色,邝智力心領神會。
招招手,示意審訊室的其他人全部出去。
姜瀚文站在原地,沒有繼續動作。
邝智力深吸兩口氣,也退出審訊室,關上了門。
“滴滴”
随着審訊室裏面的電子門鎖鎖閉。
房間四個角落的監控同時熄滅。
整個審訊室隻剩下姜瀚文和陳某兩人。
“邝處長,這,這不和規矩吧,裏面要是出.”
監獄長面露難色,關閉監控可不是個正常操作,那人想幹嘛?
“在座的都可以作證,審訊室裏出現任何意外,責任由我警務處副處長邝智力一人承擔,與他人無關。”
監獄方見副處長當衆擔保了,也不好再說什麽。
天塌下來高個子頂着,邝智力頭上的烏紗帽頂一個殺人犯的性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陳某見審訊室的獄警和警務人員一個個推門出去。
到最後甚至關閉的房間四角的攝像頭。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萦繞在他心頭。
他要幹什麽?這個男人要幹什麽?
男人沒有動作,隻是看着他,那眼神不是餓狼的眼神,不是殺人狂的眼神,而是美食家單純的審視食材的眼神。
陳某本能的想逃走,但手腳都被固定在審訊椅上根本無法動彈。
半晌
男人終于從陰影中走出來。
這是個高大英俊的青年,但陳某絕不會被他的外表迷惑,這是個變态,絕對是個變态。
隔着幾米的距離陳某都能聞到這個身上的變态氣息。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詭異的氣息如同一條條無形的觸手像陳某猛撲過去。
“你,伱要幹什麽?這裏是審訊室!你要幹什麽?”
陳某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叫聲活像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阿樂,今年39歲,家住九龍,沒有父母,跟阿嫲生活在劏房裏。”
男人慢條斯理的說着,順手搬了張凳子坐在陳某面前。
“阿嫲!?哈哈哈,你個撲街仔,别說阿嫲,就算是我親爹親媽我也照殺不誤!”
陳某聽完突然尖笑起來,這個蠢蛋,看來勞資是高估他了,居然想用阿嫲威脅我。
那個老不死的,活了九十多也該死了。
“no no no no~~你誤會了。”
男人連忙伸出手指在陳某面前不停搖晃。
“我是個有愛心的人,最喜歡看别人一家團聚,你阿嫲肉太老了,熬湯可以,主菜還得靠你。”
男人微笑着伸出手,抓住陳某的肩膀,順着肩頭一路往下摸。
胸口,肚子,還特地用手指抵住肚子按了按。
這是在确認食材的新鮮程度。
“叼距老母,冚家鏟,把手拿開!”
陳某隻覺得自己已經躺在案闆上,男人一手提刀,一手在清理食材。
詭異恐怖的感覺讓他全身皮膚戰栗冷汗直冒,手腳發麻無法動彈。
陳某急的破口大罵起來。
“我最近學了兩道新菜,一樣叫腌笃鮮,另一樣叫小炒肉片,都是内地的名菜。”
男人捏了捏陳某大腿上的肌肉。
用極爲認真考究的語氣說道:“這兩道菜都需要把肉片成薄片,才好下鍋。”
“所以我特地拜了一個姓肖的師傅,跟他學了一手刀工,能把一個人片成薄薄的兩千多片,碼放整齊,诶,真是太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