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南澳市區。
依舊是葡式建築占主流。
白色的大理石石柱。
雕刻着聖象、十字、荊棘的門臉屋檐頗爲精緻。
傍晚,正是八賢飯店上客的時間。
八賢飯店位置一般,但店裏的招牌叉燒包屬實是一絕,加上店裏的蝦餃、壹品蝦皇粉、牛肉球、焗葡國雞、非洲雞味道也很正宗。
生意一直不錯。
老闆鄭某夫婦開店很上心,極爲注意菜品質量。
夫婦兩個經營生意之外。
最大的愛好就是賭錢。
兩人有個好友兼賭友黃某。
三人經常一起賭錢,通常是打麻将,有時賭沙蟹。
鄭某牌運不佳頻頻輸錢,欠了黃某大筆賭債。
黃某屢次上門讨債。
後因鄭某欠賭債不肯償還導緻殺機。
黃某直接将八賢飯店老闆連員工全部殺死。
并将屍體放入機器打碎。
做成叉燒包售賣。
此案一出。
整個南澳市人心惶惶,市民很久不敢進店買叉燒包吃。
最後此案以黃某在獄中自殺身亡結束。
········
某晚飯店收工後,
黃在飯店内與老闆鄭夫婦及廚師聚賭玩麻将,鄭妻的九姨陳某在旁觀戰。
黃某待着副金絲眼睛,神情頗爲嚴肅。
面前的杯子下放了兩千塊。
錢不多,這是他的自信。
對面的鄭某雖然是自己的老熟人。
但黃某卻沒有絲毫放水。
賭桌上面無父子。
這是他一貫的宗旨。
三圈下來。
鄭某夫婦還有飯店大廚都已經是大汗淋漓。
衣服都被汗濕了。
黃某捏着一張八萬沖着三人笑吟吟道:“三位,我可又要胡牌咯,哈哈哈。”
鄭某顯然已經輸紅眼了,亂了方寸。
這也難怪。
他面前的三萬塊。
和老婆面前的五萬塊早就輸光了。
這把爲了翻本。
他甚至口頭向黃某借了十萬塊才把牌局繼續打下來的。
好不容易就要胡牌,難道又被黃捷足先登了?
啪
一聲脆響。
“八萬!!”
黃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糊了!”
牌桌上除了黃某自己,其他三人已經面如死灰。
鄭某夫婦連本帶借條一共輸了十八萬。
大廚輸了兩萬多。
這都不是小數目。
特别是鄭某夫婦輸的十八萬。
他們手上這家八賢飯店抵押出去也不過是十一二萬的價格。
這三圈麻将幾乎是把全部家當都輸了。
鄭某先開口了:“黃哥,這錢,我們肯定還你。”
這麽多年的朋友,鄭某對黃某的性格一清二楚。
但凡關系到賭債的,根本沒有情面可講。
“對啊對啊,黃哥,我們飯店在這,你不用怕我們不還錢。”
鄭妻連忙接話。
“好,阿鄭我們都是好朋友,這樣,你們這次借的十萬,加上上次借的八萬,一共十八萬,我也不訛伱們的,一年之内還清,否則就把飯店抵給我。”
黃某大戰得勝。
敞開衣襟,揮着手裏的一沓現鈔不停扇風。
“一言爲定,黃哥,年底還不上錢,我們就把飯店抵給你。”
——
接下來的每個月。
黃某都會到飯店讨債。
但每次都被鄭某夫婦拒絕。
案發當天。
黃某找了新廚師和一班夥計到飯店門口要求上工。
鄭某再次拒絕,兩人大打出手。
鄭某叫嚣:“還乜X嘢呀?你又冇借據。”(還什麽呀?你又沒借據。)
雙方不歡而散。
案發當晚。
黃某身穿雨衣潛入飯店後院。
使迷藥迷暈飯店衆人。
将衆人全部綁起來放在院子裏。
黃某用水将幾人潑醒。
黃随手撿起台上的啤酒瓶,擊碎瓶底成爲一個半截斷開的利器,一手掐住站在身旁的鄭某小兒子),用碎酒瓶頂住他的頸部,喝令衆人不得出聲。
雖當時鄭林一家及廚師共9人在場,但由于都被綁住,加上獨子在黃手上,各人均不敢妄動。
此時,鄭妻突然發難,大聲呼喊并欲抱起其子,黃一個箭步沖上,用碎酒瓶刺向鄭妻頸部,鄭妻倒地。黃于是狂性大發,接着用酒瓶刺死或徒手勒死餘下各人。
黃用花了8小時将屍體碎屍肢解,用店内的電動絞肉機打碎。
取了部分碎肉做成了叉燒包。
其餘放入兩層的黑色膠袋内,逐袋棄于垃圾箱。
最後一場戲。
特寫鏡頭。
夜黑鳳高,八賢飯店院内。
放着一台一人高的絞肉機。
一個穿着雨衣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忙着調試機器。
院子裏七零八落的放着一個個黑色大塑料袋。
院子一角。
穿着花裙的鄭妻被綁得結實。
嘴裏塞着棉布。
兩眼無神。
一點聲音都沒有。
顯然是吓傻了。
身材高大的黃某正在把肉塊放進絞肉機。
突然瘋批一般轉身跳到鄭妻面前。
面目猙獰,眼珠凸起,狀入惡鬼:
“聽話點兒!我告訴你了,聽話點兒,我不想殺你的,我不想殺你的,你爲什麽不聽話?啊?你告訴我,你爲什麽不聽話?”
“你是不是想偷偷報警?啊?該死,該死!”
“我讓你給我當老闆娘,你爲什麽不答應,爲什麽!”
“我不會讓警察抓到的,警察别想抓到我們,我每次都做的很幹淨的,你那麽可愛,我想放過你的,我真的想放過你的,我不想殺人了,本來不想殺人的。”
姜瀚文掐住王小鹿的脖子不斷嘶吼,王小鹿起初還有力氣搖頭,後面隻能拼命扒着姜瀚文掐在脖子上的手,臉漲得通紅,用盡全力幹嘔。
忽然,姜瀚文猛地松手,王小鹿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撕心裂肺的咳嗽,漲紅的臉蛋眼淚和鼻涕一起留下。
這可憐的女人自以爲逃出生天,貪婪呼吸着難得空氣的她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已經朝她高舉起了斧頭。
幾斧頭砍下去,鮮紅的血液噴灑在雪白的牆面,一個花兒一樣的生命就此逝去。
“咔!”
王胖子聲音響起,坐在旁邊抽煙的小矮子和站在窗邊望風的瘦高個回頭,大家‘啪啪啪’鼓起掌來。
姜瀚文往左右歪了兩下頭,放下手上染着紅色液體的斧頭,朝王小鹿伸出手。
“脖子疼不,我給你拿冰袋?”
把王小鹿拉到一邊椅子上,姜瀚文從兜裏掏出幾張蜷縮着的皺皺巴巴的衛生紙,遞給王小鹿。
王小鹿看到這紙的時候僵硬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不用,不疼的。”
姜瀚文點點頭,倒是一邊王胖子拿了一堆東西給自家妹子,順便把冰袋塞進自家妹子手裏。
“哥,我真不疼,現在這天拿冰袋敷我脖子很冷的,好不好。”
“别給我扯,我知道要演出真實感,不疼就你那演技能演的跟真的一樣?”王胖子立馬回怼。
王小鹿立馬給了王胖子一下,小心看了姜瀚文一眼。
姜瀚文非常有眼力價的去了衛生間,他身上還濺了不少紅色液體呢。
“王棒槌,你今天是不是吃多了,敢拆我台?”見周圍沒人,王小鹿死死瞪着自己的哥哥。
“不是,你這丫頭咋不識好賴呢?哥這是關心你呢,以後别再外面叫我這個外号,多丢人。”
“你還知道丢人,”王小鹿氣的還沒回複的臉又紅了起來,“我都給你說了不疼了,你當着姜哥面嚷嚷啥,整的像是怪罪人家一樣,還有!真沒給我掐疼,人姜哥專業影視學院畢業的,這點兒把握沒有麽!”
“我那是,我那是……”
“啥?你大點兒聲,就我們兩個人,我剛剛沒聽清。”
王胖子見自家妹子羞羞答答的,有些無語,到底是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