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這就是你說的飲料?”
衆人眼巴巴的看着王恒從衣服裏,掏出藍色的紙盒,扣開盒子後,拿出一排藿香正氣水,然後一瓶一瓶的撕開。
剛剛還滿臉期盼的幾人,臉色瞬間垮了。
“我能不喝嗎?平時最讨厭的就是藿香正氣水還有甘草片。”
梁魁苦着臉後退一步。
看得出來,這大個子是真怕這玩意。
陳鈞看得喉嚨都有些刺撓,畢竟這玩意太難喝了。
部隊裏面,夏天常備的藥水就是這藿香正氣水,還有十滴水,兩者功效差不多。
但後者那味道更是一言難盡,一口喝下去都能把人的魂都給幹出竅,嗓子眼跟着火沒啥區别。
再不就是紅花油,當然,紅花油是用來擦跌打損傷的,藿香正氣水是用來防止中暑的。
他沒想到陸院也備的這麽齊全,這麽快就給安排上了。
“不喝?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王恒撕下一瓶,瞥了一眼梁魁。
緊接着,又擡頭看向站在人群後面的陳鈞。
直接手一揚,将一小瓶藿香正氣水丢向他。
“藏那麽靠後幹嘛?出來給他們打個樣。”
喝這玩意還用打樣?
聞言,陳鈞挑了挑眉,擡手接住飛來的藥水,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他又哪裏知道,因爲自己這幾天表現不錯,導緻王恒什麽事都首先想到他。
無論壞事,還是好事。
陳鈞瞅着一群人目光都盯向自己,那不能慫啊。
随手擰開蓋子,閉着眼,皺着眉,手指捏着瓶子用力一擠,整瓶吞咽了下去。
這下,衆人都沒借口了,被王恒盯着,一人一瓶的全部喝下去。
喝完,王恒還很貼心的給每人又發了一瓶。
囑托道:“伱們自己也注意點,現在剛好是西京一年中最熱的半個月。”
“如果操課期間感覺身體狀态不對勁,比如頭暈想吐,就趕緊拿出來喝下去,這是防止中暑的良藥。”
“喝完了找我要,别硬挺着。”
“行了,休息時間結束,繼續練習隊列。”
聽到指令。
全體新生低頭耷腦的跟在王恒身後,開始列隊。
剛開始接觸基礎隊列,爲了能夠讓他們掌握的更紮實。
當天上午基本就圍繞着立正、稍息、敬禮,這幾項展開,反複的操練。
等中午吃過飯後,到了午休時間,王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眼睛閉着,耳朵放哨,監督班裏的新生壓被子。
反正就跟之前交代的差不多,新訓剛開始,新生基本沒有午休的機會。
當然,想睡也不是不行,壓被子的時候有點眼力勁,看到班長睡熟,自己就趴地上眯會。
若想更保險一些,那就跑走廊上疊被子,趴走廊偷偷睡會。
隻要不被抓到,萬事大吉。
如果被發現了,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疊軍被對于很多新兵,或者說類似楊帆他們這些軍校新生來說,的确很難。
難到他們現在看到自己那床被子,精神都差點瀕臨崩潰的程度。
這還真不是誇張的說法。
畢竟,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最欠缺的就是耐性,而疊軍被,把一團軟趴趴的棉絮,壓成實心的。
這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最考驗的恰恰就是耐性。
很快,下午操課時間到了。
王恒再次把他們帶到訓練場,瞧着一幫新生垂頭耷腦,整個人精氣神都快沒了。
頓時皺了皺眉道:“全體都有,按照上午的隊列順序站好。”
“瞧你們一個個那垂頭喪氣的樣,打起精神來。”
“你們這個年紀,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怎麽整得一個個跟老太太似的,沒一點年輕人的朝氣?”
“來,原地踏步一分鍾,先熱熱身。”
“咱們今天下午練習齊步走,先不練立正了,看你們也挺累的。”
王恒話音剛落,正在列隊的衆人齊齊擡頭,雙眼冒光的瞅着班長。
那感激的話,就差直接刻在瞳孔裏了。
沒辦法啊,立正太折磨人了,整個人往原地一站,大太陽使勁曬着,他們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午休期間又沒能睡覺,要是再練立正的話,他們都懷疑自己會不會直接站着睡着。
陳鈞瞧着剛才還一臉頹廢的室友們,轉頭就變得神采奕奕。
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暗歎他們還是太年輕了。
壓根就不清楚,基礎隊列當中,最輕松的就要數立正了。
果然,陳鈞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全班原地踏步期間,王恒圍着隊列繞了一圈,看着他們腿部僵硬的動作後。
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走到隊列前方,大聲道:“好了,接下來教大家齊步走的正确要領。”
“剛才過來的路上,我發現你們列隊齊步走的姿勢都不對,不美觀,不整齊。”
“所以,今天下午操課,咱們就以齊步走爲準。”
“來,聽我口令,“齊步”是預令,“走”是動令,當聽到“走”的口令時,左腳先邁出。”
“記清楚了,是左腳,邁出大約七十五公分的距離。”
“落地是先腳跟後腳掌,手臂自然擺動。”
“擺動的時候,手臂略微朝裏面彎曲。”
“聽到一,就擡左腳,聽到二,迅速右腳擡起,左腳落下,明白嘛?”
講解的時候,王恒再次發揮他那盡職盡責的風格,還特意在隊列前頭按照自己喊的口令,走了兩圈。
一幫新生還不知道接下來要面臨什麽,各個心裏覺得原地踏步好歹能動一下,總比立正好受。
聽到班長問話,所有人精神飽滿的大喊着:“明白”
不過,很快他們就體會到什麽叫做剛才越慶幸,後面就越遭罪的道理了。
練習齊步走,王恒顯然是留了一手,嘴裏喊出“一”。
等班裏全部新生排成一列,雙臂維持交叉擺動的動作,左腳擡起,顫顫巍巍立在那時。
他卻不喊“二”了。
而是好整以暇的備着手,開始圍着隊列轉悠,嘴巴閉得跟抹了膠水般。
一聲不吭。
這可把衆人給坑苦了,陳鈞還好點,他早上沒有經曆那“抽筋剝骨按摩大法”,腿又不疼,還能輕松維持這個動作。
但其他人就不行了,兩條腿站着都發硬,别說一條腿了。
僅僅五秒鍾過後,整個隊列就開始東倒西歪,堅持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