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才是挑戰者。”
站在路燈上,一擊擊潰兩個歐洲異人的王一,說出了自己的強者宣言。
但在這一刻,沒有人覺得王一是在說狂妄之語。
而對于從公使館出來的八國異人而言,這也是一種非常陌生的體驗。
因爲王一跟他們所見識過的大多數中華異人不同,畢竟列強瓜分中國這麽多年,要說這裏面沒有跟中華異人打過交道,那是開玩笑。
但大多數中華異人,哪怕他們上門挑釁,都會用以武會友,點到爲止的方式,退讓一步。隻是越退,他們這幫家夥就越得寸進尺,直到碰到某些不慣着你的。
遠的不說,就說最近這幾年吧,一戰結束那段時間,列強重新劃分蛋糕,把德國在華的殖民地劃給日本那會。
全國上下爆發學潮,在京城火燒趙家樓那會,在幾百裏外的浦東那邊,就有精武館的弟子一個人挑了整個虹口道場,鬧出了殺日本軍官的風波。
那個時候的日本異人圈或者日本軍方就很清楚一件事。
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是那麽好欺負的,隻要有一個領頭的站出來,就會有一大批跟在後面,把他們搞得灰頭土臉。
尤其是到現在,那個挑了黑龍會在華虹口道場的精武館弟子還沒抓到,現在在京城這裏又多出一個異人王一?開什麽玩笑!
帶着一種做賊心虛的恐懼,日本使館的異人率先出手,一上來,就是兩名神道教的弟子各自甩出兩張紙人符紙。
符紙懸在二人面前,兩人念着咒語,用自身的真炁激活面前紙人符紙内的陰煞之炁,緊接着,四頭式神以符紙爲憑依顯現了出來。
說是式神,其實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鬼,隻是被賦予了某種能力罷了。
修行人都有這麽一句話,人死之後,炁化清風,肉化泥。
簡單來說,就是無論是修行人還是普通人,在身死道消的那一刻,作爲靈魂的炁隻會在世間停留了那麽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塵歸塵,土歸土,也就是民俗中的頭七。
所謂的鬼,更多是别有用心的修行人專門用這方面的功法将這些靈體生前的一絲靈智保留下來,變成了這個樣子罷了。
隻是在這樣一個世道裏,把人變成鬼又何須修行人的手段呢。
四頭鬼神一被召喚出來,就朝着街區吞吐着煙霧,不一會兒,濃厚到看不見五指的煙霧就這樣覆蓋了這片區域,阻隔了外界的視野。
隻有修行人勉強能在這樣的濃霧中看清事物。
“卑鄙!”
京城這邊的異人有看不慣怒罵出聲,但卻沒法直接下場,因爲王一自己已經将這場比鬥說成八國異人單方面挑戰他了,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他們隻能遵守這場比鬥的規則。
兩頭式神釋放出濃霧遮蔽視野,而另外兩頭式神,則是在這兩位神道教弟子的控制下,連同柳生新陰流的兩位女劍豪跟黑龍會的好手,一同朝着站在路燈上的王一包圍過去。
突然的,在王一所站着的路燈旁邊,兩頭式神從煙霧中鑽出,一頭身體赤紅,頭生雙角,腹如大鼓,對着王一就是一口烈火噴出。一頭在出現瞬間就化作一團淤泥,朝着王一湧來,試圖要鎖住王一。
但王一周身上下,一個無形力場浮現,将自己,連同自己腳下的路燈一同包裹,兩頭式神的攻擊被隔絕在力場之外,毫無作用。
“給我下來!”
來自日本黑龍會的異人大踏步朝着王一這邊沖了過來,看着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等人的王一,他隻會用自己手中的拳頭教他做人。
黑龍會這個日本異人流派,他們修行的功法更偏向于近身,也就是外家功夫和橫練,意在不斷鍛煉自身軀體,将自身軀體打造如神話中的龍那般強壯。
一拳一腳,都是帶着龍虎之力。
可對付這種近身的莽子,王一連人體磁場都不需要用,一手傳承自鬼手王的倒轉八方就夠了。
王一一點動彈的想法都沒有,隻是豎起兩根手指,對着這個朝自己揮拳的日本異人輕說了一句,“倒~”
這位日本黑龍會的異人,他那揮出的拳頭停在半空,雙目圓睜,身子顫抖,能看見,在他心肺處有一塊凸起,緊接着就是一口老血噴出。
啥都沒幹,就倒在了朝王一發起沖鋒的路上,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什麽時候中的招。
還沒發起圍攻,就有一人重傷倒地,而且還連對方怎麽出手的都沒看清。
借着濃霧隐藏自己身形的日本柳生新陰流姐妹花,柳生雪絮和柳生絮雪隻得按兵不動,繼續蓄勢。
他們柳生新陰流練的是居合,一切劍術都是爲了居合服務。而眼前這個名爲王一的中華異人,在沒有摸清楚他那層出不窮的手段是什麽時,她們不能随意拔刀。
但王一才懶得管她們拔刀不拔刀的,自以爲掩飾的很好,但在他倒轉八方的力場之中,隻要她們踏入這片街區,她們的一舉一動就都在王一掌握之中。
是的,對付他們這些家夥,王一甚至不屑于用人體磁場的手段,一手倒轉八方足矣。
“我說,你們也别在這礙我眼了,我送伱們一程吧。”
王一依舊是擡起右手,朝着面前虛空一抓。兩頭沒有做出任何成功偷襲的式神就好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在空中,在那兩名神道教弟子驚駭的眼神中,被王一一把握散。
兩頭式神化作一團濁炁散去,作爲寄宿的符紙也在這兩名神道教弟子面前無風自燃,讓他們吐出一口心頭血。
但王一又豈能這樣繞過他們?
右手五指張開,一股巨大的吸力在王一右手中形成,将這些籠罩在街區的濃霧連同空氣一同朝着自己右手掌心彙聚,一時間,在這附近的人都有一股窒息感。
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窒息感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這些濃霧,兩位藏器于身,待時而動的柳生新陰流姐妹花也這樣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而這對姐妹花蓄勢的動作也在王一眼中看的極爲可笑,因爲她們蓄勢的是手刀。
“不是,哪有人出來打架不帶刀的啊,五個呼吸,給你們兩個去拿刀,免得說我欺負你們武士道。”
這邊王一嘲諷的話語剛落,那邊根本一郎已經讓人把兩把武士刀取來,朝着這對姐妹花扔去。
“雪絮小姐,絮雪小姐,刀!”
這對姐妹花在空中翻出一個漂亮的跟鬥,接過武士刀,就開始了伏下身子的居合起手式。
但王一懶得欣賞,隻是将這團不斷壓縮空氣的煙球對準那兩個将剩下的式神召回自己身邊護體的神道教弟子。
“要接住哦。”
劈空掌,喝!
所謂劈空掌,無非就是用真炁打出一道掌風,擊飛敵人的手段罷了,隻要是得了炁的修行人,都會這樣一手招式簡單的劈空掌。
但大道至簡,有時候就是這樣,同樣的劈空掌,放在不同人手裏,打出來的效果各不相同。
有人一記劈空掌打向盛滿水的水杯都隻是濺起點點水花就氣喘籲籲,卻能因此借東風,連張之維都得避其鋒芒。
王一自然沒法借東風,但他可以打出一記壓縮的空氣炮。
之前把兩個歐洲異人一傷一廢的手段就是劈空掌,隻是剛才那一記是瞬發,這一記,他蓄勢了五秒,将這些籠罩街區的煙霧都吸入掌心,變得有形有質。
一記含而不發的劈空掌打出,其巨大的風壓就将青磚鋪設的街道卷起,朝着那兩個神道教弟子飛來。
而那兩位居合蓄勢的柳生新陰流姐妹花也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無視同伴的安危,畢竟神道教在日本本土也是一方大派,他們柳生新陰流對人家也得客客氣氣。
身形消失,兩道蓄勢完畢的居合刀光就跟王一打出的這一記劈空掌撞在一起。
刀光掠過,這一團壓縮了小半個街區濃霧和空氣的劈空掌直接在這兩位柳生新陰流姐妹花面前炸開。
手中的武士刀應聲而斷,蘊藏在其中的空氣激波第一時間就崩散掉了用來護體的兩頭式神,送它們往生極樂。
接着就是直面這一記劈空掌的四人。
姐妹花還好,畢竟是習武之人,又是劍術高手,這道空氣激波打在她們身上,也沒有讓她們暈厥倒地。但是和服上的點點殷紅和手中斷刀,也說明她們已無再戰之力。至于那兩個神道教的弟子嘛,身子骨弱,這風一吹,直接貼在後面的牆上,一時半會是摳不下來了。
隻是這麽一招一式的功夫,前後連一分鍾都不到,日本大使館這邊的異人,就隻剩下那位還未出手的柳生新陰流門主柳生但馬守,以及早已不敢站出來的根本一郎。
而一招敗敵的王一,依舊站在路燈上,依舊是那個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應敵的姿勢。
就沒移動過半步,就連他腳下站着的路燈,也沒有受到半點損壞。
給衆人的感覺,就好像王一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王一右手當做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這才看向歐美七個大使館的異人代表。
“他們的手段都是我們這邊傳過去的,雖然變了味,但到底還是能找到相似的影子,沒啥新意。倒是你們,魔法,煉金術,現代科學,或許你們能夠稍稍讓我愉悅一下。”
被王一這樣一注視,歐美這邊的七國大使館異人代表也是如芒在背。
無他,因爲王一的手段太簡單粗暴了,以至于他們根本看不明白,也無法理解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段憑什麽能一招打敗日本那邊的異人,還把自己前面兩個同伴都給廢了。
但随着王一這番把他們架在火上烤的話語,他們也得硬着頭皮站在街道上,掏出手杖,激活刻在自己身上的煉金陣,讓自己的異能流動全身。
正如王一剛才說的那番話,以挑戰者的姿态面對這個站在路燈上,居高臨下望着他們的中華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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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