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嗎?”
“是她。”
“唐怡!”
被王一控着的唐門四人除了楊烈,都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她也是曾經的唐門門人。
隻是不守唐門的門規,隻要生意上門就接,有那麽一段時間差點敗壞了唐門的名聲。隻是還沒等唐門這邊家法處置呢,這女人就先一步逃離了唐門,入了全性。
這一入全性,唐門這邊想要找這女人麻煩就不好找了。
畢竟是唐門出來的,唐門的手段,除了丹噬她基本都會,這麽大一個江湖,真要藏起來,唐門也沒法子找。還得接下這女人之前亂接生意的因果,出了一大口血,這筆賬自然不能算在那些債主身上,就隻能算在這名叫唐怡的女人身上了。
王一懶得去管這女人叫什麽名字,一個招手,剛才用電磁打出的那一枚棺材釘就回到了自己手中,确實如梁挺說的那樣,皮實耐造,被他這麽玩都沒啥損害,就這點來說,苑金貴這個全性煉器師能活得這麽滋潤,到現在都沒被人除掉,确實有說法。
棺材釘回到自己腰間皮帶的小盒子中躺好,王一也把這個女人交給這位來自關外的異人高手,自己也松開了被自己控住的唐門四人,找了個地方坐好。
剛才事發突然,在場的除了自己,好像都沒真正見識過熱武器的威力。他王一也沒得辦法,隻能先把大家一塊控住,借着爆炸的掩蓋,趕緊轉移陣地,同時開啓磁場探測,把這女人還有旁邊的同伴定位了之後,就立馬轉移過來。
順帶也試驗了一發來自苑金貴這位煉器師的法寶饋贈棺材釘,這一發青春版電磁炮打出,嗯,手感AA+
自己以後再也不用拿銅闆來當電磁炮子彈打了,威力衰減不說,還浪費錢,他心疼!
找個地方坐下,甩了甩自己發麻的左手,雖說木柄手榴彈威力大,但都集中在爆炸産生的沖擊波上面,彈片反而是小事,畢竟不是專門的破片手雷。隻是這倉促硬接,确實有些不爽。
但看着旁邊一個兩個的苦主,王一也懶得管這份不爽了,反正人都被自己弄死了一個,剩下一個就交給他們吧,自己看戲,吃瓜。
福臨門看着被王一制住的女人,也是一臉怒容的發問。
“玉玺呢!”
王一一愣,卧槽,這瓜這麽大?
“呵呵。”
“辱沒祖宗的玩意!爲了錢連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敢搶來送給外人!”
“甯與外人不予家奴,怎麽?你們滿人的老佛爺說得做得,輪到我們漢人就不能做了?”
“所以大清亡了!”
“這位大哥,不介意的話,能說說這段恩怨嗎?”
王一這下興趣真的來了,之前以爲是這位前唐門叛徒,現在的全性門人接單去關外殺人,沒想到還能扯到玉玺?有趣有趣。
“不用擔心她能幹嘛,我不想讓她死,她就死不了,而且,說不定我也有辦法讓她開口呢,對了,我姓王,單名一個一字,王一。”
說着,這名爲唐怡的全性門人,唐門叛徒手腳就被莫名的力道扭曲,嘴巴也不知什麽異物堵住,一身真炁也變得紊亂,既無法自殺,也無法行炁運功,隻能在那當待宰羔羊。看着王一這神鬼莫測的手段,這名福姓的關外異人高手也是暗自心驚。
“原來是王一少俠當面,剛才倒是我孟浪了。”
“你也知道我?”
“陸家壽宴的賓客上,可是有我關外出馬一脈的人啊。”
“哦對,關石花,那個小虎妞,這名頭大了确實不是什麽好事啊。”
說着,也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唐門四人。而這位中年男人也在王一旁邊坐了下來,對于王一這番話語不置可否。
“這世道就是這樣,不說這些讓王少俠糟心的事了,說說我吧。在下姓福,名臨門,我爹是前朝滿洲的武舉人,如那個女人所說,我們一家都是滿人,一身手段也是家傳,擔任前朝皇族的侍衛,前朝亡了之後,一部分皇親貴族留在了京城,一部分識時務的就退回了關外,我們這一脈自然也就跟上,依舊擔任護衛的職責,守着一些皇室瑰寶。”
“玉玺。”
“不錯,但自然不是前朝曆代天子傳承的那方玉玺,那方玉玺還在宣統帝手裏,我們守的是除那方玉玺之外的其他玺印。雖然現在用不上這些東西了,但到底也是老祖宗留下的物件,不可能随便當做一塊石頭就放着不管了,隻是沒想到,還是遭人惦記上了,我隻是想不通,宣統帝手裏那塊你們不惦記,惦記上這塊沒啥權威,隻是當做傳遞旨意,信件蓋章的玉玺。”
“洋人嘛,看咱們這邊老祖宗留下的物件覺得都是好東西,伱就是把宣統帝的夜壺拿出來賣,他們也樂意買。”
這話一出,連等結果的唐門四人中楊烈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卻又趕緊憋住,生怕惹惱了王一。倒是這位福臨門,來自滿洲武舉人世家的異人高手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這女人背後指使的是洋人?”
“因爲自己人幹不出這種沒品味的事,拿玉玺的方法有很多,巧取豪奪是最下乘的。當然,這也是咱們這邊不争氣,有樂意給洋人當狗的。”
“是啊,連我爹都因爲這塊玉玺死在那群給洋人當狗的畜生槍下!”
“聽你這話,這玉玺還丢過不止這一次啊?”
“光緒末年就丢過一次,我爹追到佛山那邊,跟那邊的同道一同追回了玉玺,但我爹也死在了那裏。我知道這隻是一塊石頭,我爹也清楚,但他還是因爲這塊玉玺死了,作爲他的兒子,我不能看着這塊玉玺在我手裏丢了,所以就一路追到這裏,中間跟他們交手過幾次,留了點暗傷,可惜到現在還是沒找到玉玺的下落。”
王一點頭,表示理解,接着就看向這個被自己制住扭斷四肢的女人。一個擡手,就将其招了過來,解開了她嘴巴上的束縛。
“我現在火氣很大,所以配合一下,說說你的雇主是誰,我給你個痛快。”
“你?”
唐怡這邊還想再嘲諷幾句,但已經把前因後果聽了個大概的唐門大老爺唐家仁此時也走了上來。
“王小哥,不若讓我們來吧,雖說這孽障叛出了唐門。但她手段到底是從我們唐門這裏學的,她的一些債,我們得認,換我來審訊,或許會好一點。”
聽到大老爺發話,這位全性門人,前唐門叛徒唐怡面如金紙,面冒冷汗,因爲她知道大老爺要是來審訊自己的話,會動用什麽手段。
隻是這邊還沒等她開口,大老爺唐家仁擡手一揮,之前隻是用來跟王一互相印證手段的丹噬就被他打出一發,直接命中這位前唐門叛徒唐怡的丹田處。
随着丹噬入體,唐怡那張還算姣好的面容一瞬間就變得扭曲起來,猶如惡鬼。而她那被王一扭斷的四肢此刻也像被紮中的毒蛇,伴随着唐怡自身痛苦的在那肆意擺動,看着就讓人膽寒不已。
而王一,也下意識把自己還有旁邊的福臨門跟大老爺拉開距離,剛才一時着急,都差點忘了這位手裏掌握丹噬,得保持一個安全距離才行。
大老爺唐家仁看着王一這番舉動,心裏也是感慨,年輕人這麽穩健的也是少見。但臉上依舊是笑吟吟的,站在不斷因爲這種難言痛苦,扭曲身體的唐怡面前,好似在欣賞風景。
而大老爺唐家仁這般神态,也讓身後慢慢能活動的唐門三人心裏直打突突。眼前這位昔日同門這般慘狀,連他們看了都暗自心悸,爲何大老爺能這般鎮定自若?
其中,楊烈入門最晚,不知道這個昔日同門犯下的混賬事,他隻是看着笑吟吟的大老爺唐家仁,似乎要将這位門中長輩的神态,模樣都刻入自己腦海裏。
“唐怡,你也是知道丹噬這門手段的厲害,給個準信,我給你痛快。”
坐看唐怡在地上折磨了一分鍾之久,大老爺唐家仁才開口,因爲再晚點說,人家就撐不住了。
“普奇!我隻知道他叫普奇!是一個外國異人!就在這縣城的聖約翰大教堂!”
“多謝。”
得到了情報,大老爺也說話算話,手刺揮出,直接洞穿了這女人的腦門,給了她一個痛快。
福臨門看着這讓自己入關,不遠萬裏跋山涉水追來的仇家就這麽死在了這裏,也沒有太多感慨,隻是對着大老爺唐家仁點了點頭,就要離開,去找那個叫普奇的外國異人算賬。
倒是一旁聽着的王一,臉色古怪,又是福臨門又是普奇的,這一人之下的世界裏,怪名字還挺多哈。
不過也正好,不然這一趟遠門隻爲來找全性門人面人劉,着實無趣了點。
王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向旁邊這位,“福大哥,我陪你走一趟吧。”
“王一少俠,好意心領了,但這是我的私事,不勞煩你了。還有唐門的幾位,之前多有誤會,見諒。”
“小事耳。”
大老爺笑吟吟,如果忽視在他旁邊躺着,死狀極其凄慘的全性門人唐怡的話,确實是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長輩。
見福臨門拒絕,王一也不惱,隻是反問了一句。
“福大哥,你之前也說了,你的父親也因爲這塊石頭在光緒末年丢了性命。你當時有沒有問過他,這隻是一塊石頭,既不是代表天子權威的那方玉玺,丢了也就丢了,那會前朝皇權都弱成什麽樣了,我還真不信那位光緒皇帝敢拿這件事找你父親麻煩。”
聽到王一反問自己,福臨門沉默了一會,也給出了答案。
這個問題我沒問過我父親,那會我年紀尚小,還在京城。當時将這方玉玺送回來的,是佛山那邊幫我父親奪回玉玺的高人,他跟我說過這樣一段話。
他說當時他也問過我父親類似你這樣的問題,我父親是這樣回答他的。
“他說這隻是一塊玉石,少了它沒什麽,可那不該是這種方式被洋人搶走。今天洋人能搶走你的玉玺,如果你不制止,他明天就敢拆你的長城···以前我不懂,可看着如今的中華大地,我想該懂了。這玉玺我們怎麽處理都行,唯獨不能讓洋人這樣拿走!”
王一笑了。
“福大哥你都這樣回答了,那這玉玺落入洋人,還是個異人手裏,這就不是你一家的私事,是國事了。既然是國事,那我豈有坐視不管之理?還請福大哥行個方便,我也想見見這外國異人的風采。”
王一這般回答,也把福臨門這位關外的武舉人子弟給架住了。
而一旁的大老爺唐家仁也笑呵呵道。
“也算我們唐門一份吧。”
“大老爺,你們唐門偶爾也做這免費的生意?”
“規矩自然是不能破的,但這價錢二位不是已經給了嗎?能讓我們出來一趟順帶了結這個昔日叛徒,這價錢足夠我們唐門在這裏出手一次了。”
“嗬,大老爺也是個通透人啊。”
王一笑了,大老爺也在那笑。
“都這把年紀了,不通透就真該埋了,也好讓王小哥瞧瞧我們唐門做生意時的風采。”
“哈哈,那敢情好啊,就是這三位···”
這邊王一話剛說完,李鼎,高英才和楊烈已經站了起來,除了李鼎還有些許狼狽,另外兩人都還好。
“别擔心我們,你沒下狠手,我們也自有靈丹妙藥。”
“那就走吧幾位,一塊去領教下外國異人的風采。”
說着,王一也是一馬當先,朝着縣城内走去,其餘幾人也看着王一的背影,跟了上去。
從七十三章開始到最新一章是我的問題,已經重修改正,希望各位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