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笨了不要緊。
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就好了。
和劉茜茜通話結束之後,回到家裏的向陽隔三岔五的就通過QQ給劉茜茜發些照片。
不是他哄着牧心,就是他在跟知音玩鬧。
到了深夜,他甚至發來了一張自己站在鏡子前,滿身濕露的照片,還附言道:
“老婆,你看,我今天有鍛煉”
“無聊。”始終沒有回應的劉茜茜,看着這些照片一臉不爽。
這種裝腔作勢的“擺拍”,她就是瞎,也能看出來的!
可躺在床上,劉茜茜又覺得自己的心被向陽發來的QQ牽住了一般癢癢的。
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不回這些信息的她頂着蓬松的頭發狠狠的捶起了枕頭。
持續了将近一分鍾,她才停下來。
呼呼的喘着粗氣,她奶白的肌膚因此露出了一股紅暈。
“戀愛腦!”
因爲多倫多電影節突然爆出來的事情。
大王、小汪的心氣很低。
作爲《大地震》導演的馮大炮,心裏也很不痛快。
距離第83屆奧斯卡報名截止日還有3周左右的時間,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意外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原本,港島跟灣灣地區的《艋舺》、《歲月神偷》報名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提名名額就給了他一些壓力。
現在這事弄得
“王總,要不算了吧,我這片子原本也不是爲了沖奧去的。”
坐在王忠軍的辦公室裏,馮大炮開始給自己的面子往回找補。
他看着王忠磊說道:
“要不我把精力多放在《非誠勿擾2》上吧,葛尤跟蘇淇的檔期也蠻緊的。”
王忠軍不置可否的“哼唧”了一聲。
但要說這笑聲中有多少譏諷的味道,倒也談不上。
隻是類似于一時的不爽有感而發的。
今天,接到電影部門來電詢問情況時,他還信誓旦旦的和部門的領導表态說“我們華宜這邊強烈推薦《大地震》報名奧斯卡。”
轉眼倒好,自家導演這邊先投降了。
這應該用什麽來形容來了?
但這聲不悅,還是讓馮大炮皺了下眉。
“老馮,我沒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王忠軍察覺到了異樣,歎了口氣解釋道:
“你的顧慮我都了解,可這步棋對公司的重要性伱也清楚,事情還沒個定論,我們多少還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行。”
馮大炮點點頭,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鋼的琴》在多倫多上映收到的反饋也傳回來了,電影他雖然沒看過,但看看評論還是能窺得一二的。
用他自己的話講,電影拍了這麽多年了,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不是白幹了?
奈何現在想退,也有點身不由己的意思。
雖說,《鋼的琴》在多倫多專業的影評人嘴裏,鏡頭語言過于專一,但電影的風格和故事的内容,是喜聞樂見的。
“喜劇的外衣,悲劇的内核”,歡快的叙事表達中,诙諧的恰到好處。
這比純粹的悲劇或者喜劇更加令人回味。
尤其是,故事裏講述的年代,是國外影評人對于華夏電影很有了解的時間點-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華夏。
但《鋼的琴》,并未一味的批判。
他通過大量的全景篇幅描述了大時代浪潮中某個群體的失落、沉寂、掙紮,又用細緻的人物體現生活中主人公看到希望後的熱血以及坦然的擁抱了‘時代的告别’。
這樣的電影,不光國外電影節評委喜歡看,國内的上映跟拿獎也是闆上定釘的。
唯一值得讨論的就是,這樣一部電影,國内的觀衆是否會買賬?
當然,關于别人電影票房上的事,馮大炮沒心思替别人擔心,但細聊了一下後王忠軍感覺自己抓到了一個點。
《鋼的琴》,還沒在國内上映!
沒有上映的電影能作爲評選影片參加奧斯卡麽?!
要知道,奧斯卡可不是電影節。
沒有展映單元,隻是頒獎而已。
所以需要每部參賽電影都有公映或在美國點映的前提條件(2020年才改),僅僅是在電影節完成首映可是不行的。
抓到了這個漏洞,王忠軍喜笑顔開。
他就尋思,爲什麽電影局方面的領導今天特意打電話來核實《大地震》是否還參賽呢。
原來,《鋼的琴》并不具備參加評選的資格。
但心情剛稍許變好,他的臉色馬上又變得凝重起來了。
這樣的巨大漏洞,但凡對參加奧斯卡流程稍加了解的人都能清楚,那爲什麽這條消息報出來後,股票卻直線走低呢?
那個叫讓的家夥,又哪裏來的底氣推薦《鋼的琴》參加奧斯卡呢?
難道這僅僅是一個煙霧彈?
在美國紐約,和小約翰所在的時區處在同一個時間段的于東此刻心情倒沒有太糟糕。
向陽親自打電話解釋。
就算買賣不成,面子有了。
這點,他比韓三坪務實很多。畢竟,作爲一位成功的私營企業老闆,有些财富不是自己本意碰觸的這點,他很清楚。
深投控這幾個字豎在面前,可不是退避三舍。
再說了,現在華語電影裏有幾個人能聽到向陽道一聲歉的?
掰着手指頭數,他覺得把一隻手放在案闆上剁掉兩三根,都綽綽有餘。
“也不知道韓總那邊怎麽樣了?”
得意過後,靜下心來,于東估計韓三坪那邊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那要不要打個電話安慰一下這件事,就是個需要耐心尋思的事情了。
畢竟,韓三坪對他來說,即使貴人也是老領導。
老領導就不用說了,以華影在業内的地位能夠直接影響到伯納未來的路能不能走的更寬一些。
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而貴人嘛
沒有韓三坪當時的引薦,自己今天能接到這個電話?
那絕對不能夠啊。
可問題就是,自己以一個什麽姿态、口吻去打這通電話呢?
躊躇半天,看到時間差不多要到了宴會通常結束的時間段了,于東心裏差不多有了定數。
可還沒等他拿起手機,桌子上傳來了一陣“嗡嗡嗡”的震動聲。
“讓先生,您找我有事情?”
慌忙的拿起電話,于東驚訝的問道。
“于總,事情你這邊已經聽說了吧。”小約翰的語氣稍帶安慰。
“呃”于東點了下頭,說道:“向先生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對于我們伯納來說,失去這樣寶貴的合作機會,确實有些可惜了。”
“嗯。”小約翰抿了下嘴角,“所以我特意讓向給你親自給你打個電話。”
聞言,于東訝然的張了張嘴。
這話,聽起來有些玄乎。
可要說沒可能吧.
在腦子裏快速的轉了一圈,于東覺得就沖向陽跟這位讓先生之間的關系,還真有幾分真的。
他連忙感謝道:“讓先生,那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這是向應該做的。”小約翰揚了揚下巴。
他可沒說謊。
在跟向陽的争執中,他可是事先表态自己不會管這件事,讓好友自行處理。
最後向陽主動攬下給于東的電話。
那三下五除二的理解成是他讓向陽打的電話,有問題麽?
反正在勞拉的白眼中,他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特意打這個電話來,小約翰也有自己的目的,第一是确認向陽有沒有通知伯納這邊。
第二點就是.
“于先生,我想和你這邊确認下,如果我們要抓緊安排《鋼的琴》在華夏上映,貴公司這邊能夠安排多少條院線、多少放映廳給我們?”
于東愣了愣,這不是韓三坪一句話的事麽?
怎麽
“讓先生,如果您這邊有需要,伯納這邊所有的院線都可以拿出來做支持。”
顧不上腦子裏冒出來的疑惑,于東笑着說完才反應過來。
話音落下,他就有些懊悔自己嘴比腦子快了。
網上的争論跟報道,他不是沒注意到。
可自己一時疏忽了,這可怎麽辦呢
不停的責怪自己爲啥剛才猶猶豫豫的不先聯系韓三坪的于東撓了撓腦門,籌劃着怎麽把話往回找補時,小約翰笑道:
“那行,有于總這句話就行了。韓總那邊,我來搞定。”
“啊,這樣啊。”于東不由得一驚。
果然沒猜錯,這裏面有事,還不小。
想了想,他還是捏着心問道:“讓先生,麻煩問一下,您這麽急着讓《鋼的琴》上映,是不是爲了趕上奧斯卡?”
另一端,小約翰猶豫了兩秒,笑道:“于先生可以這麽認爲。”
“那那我明白了。”
于東默然的點點頭,腦子卻飛快地運轉起來。
要怎麽做,才能兩邊都不得罪呢?
或者更直白地将,因爲這件事得罪了韓三坪會有什麽後果?這個後果,伯納能不能承接的住。
這就要看,利益有多大了。
眼下,愛馬仕電影投資公司給到伯納的利益,好像并不值得他冒這個險啊
别看HYS、愛馬仕電影投資公司最近風生水起。
可除了多倫多電影節相關的内容以外,其他的事情和電影圈子基本上不沾邊。
“那行,我這邊還有其他的事情,等我和韓總那邊溝通完,會再跟于先生聯系。”
小約翰像是知道于東這邊顧慮重重,再次強調了一遍他來搞定韓三坪。
他要的,隻是于東的一個态度。
“那行,讓先生。我我靜待佳音。”于東找了個比較慎重些的字眼。
“好,沒問題。”
小約翰笑了笑後,寒暄兩句挂斷了電話。
怎麽去跟韓三坪談呢?
算了算時間,小約翰覺得把他暫且晾在一旁幾日也來得及,要給彼此一些緩沖的時間,消化一下。
可他這邊坐着住,被王忠磊饒的不厭其煩的韓三坪晚宴結束的第一時間就接到了王忠軍的電話。
“大晚上不睡覺,還惦記着奧斯卡,你當我日子比你好過是麽?”
黑着臉把電話挂掉後,他直接讓随行的秘書給他定了一張直奔巴黎的機票。
酒店都懶得去退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
大小王這倆兄弟,到現在還沒醒悟過味兒來。
眼下自己再待在這個多事之秋的地方,隻能被困在局中。
搞不好越陷越深。
可是去了巴黎,怎麽見向陽呢?
深知見這位主可沒原先那般容易的他拿着手機在通訊錄上找了一圈,最後在安校長的名字上看了許久。
“安兄,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