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碧·夏弗就跟着愛馬仕公關部門安排的雷諾商務車出現在了向陽的家門口。
考慮到兩個小天仙說不好還在休息,她特意讓司機把車停在了門外後,用手機呼叫了向陽。
得到确認,才在大門打開後讓司機把車子開了進去。
“媽,我先走了啊。”見到碧·夏弗,向陽起身跟劉小麗道了聲别。
“快去忙你的去吧。”
劉小麗微笑着起身,把準備好的咖啡交給了碧·夏弗。
别說,就沖姑娘這個小舉動,她就很難挑出刺來。
向陽穿着一身休閑的西裝從家裏步行走了出來後,和司機點了下頭,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說,公關部門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摳摳索索的,原來的奔馳呢?”
“Boss,奔馳不合适。”跟上來的碧·夏弗小聲道。
“哦,那行吧。”
向陽伸出手說道:“咖啡先給我一杯吧,困得要死。”
“好的,Boss。”抿了下嘴角,碧·夏弗将咖啡從紙袋中拿了出來。
一共三杯。
其中一杯是給司機準備的。
把咖啡分好後,碧·夏弗拿起自己的那杯也喝了起來。
她都不知道向陽怎麽舔臉說他困得要死,昨晚電話都是轉接到她這裏的。
呃.
或許Boss跟他的老婆隔着時差泡電話粥也有可能。
啜飲着咖啡的碧·夏弗不禁邊吐槽,邊猜測向陽晚睡的原因。
想來想去,隻有這個比較靠譜些。
見她也拿起咖啡狼吞虎咽,向陽關心的問道:“怎麽?昨天又去參加名媛的社交了?沒休息好。”
“怎麽可能?”碧·夏弗就差白向陽一眼,才能表達出她心裏的怨氣。
她示意讓司機開車後,沖向陽彙報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韓總來過一次電話,小約翰來過兩次電話。”
“哦?小約翰來了兩次?”向陽皺了下眉。
小約翰這家夥,太不懂事情了。
怎麽可以吵他的助理睡覺呢?
“嗯,是的。”碧·夏弗把咖啡放好後,從包裏拿出來了記事本,翻開到昨天用過的那頁也不禁吐槽起來,“Boss,我覺得你應該跟小約翰說一下,像愛馬仕電影投資公司的這些小事,今後最好不要再打攪了。你覺得呢?”
“伱先等一下啊。”
眼瞅着碧·夏弗要展開長篇大論,向陽說着就掏出了手機。
别誤會,他并不是準備放點舒緩的音樂,而是找到了裏面的鬧鍾跟時區設了個華夏上午9點10分的鬧鈴。
現在的破手機系統,屏幕上既不能顯示兩個時區的時間,又不能呼叫個語音助手自動設置鬧鍾,麻煩的要死。
一邊設置,他還讓碧·夏弗把這點給記錄了下來。
這兩天自己想到的一些關于未來手機應有的,他也大概的說了下。
這麽做的目的是爲了等下把記錄這些東西的紙直接撕下來交給餘程東跟陶金文。
免得還要發個郵件麻煩事。
關于這些建議,碧·夏弗倒沒說什麽,她覺得向陽其實蠻懂這些的。
而且這些建議雖然看似小,但對于一位商業人士來說确實非常管用。
就像無線充電這個東西吧。
誰也不可能保證自己有一天不會忘掉攜帶手機充電器。
但如果入住的酒店的床頭邊有安裝無線充電設備,那麽直接把手機放在上面就可以了(高檔的酒店确實有哦,還有帶插頭的,但多數是蘋果的)。
簡單的把這些記錄好後,碧·夏弗直勾勾的看着向陽,“Boss,我能說我的事情了麽?”
“可以啊。”
“那我可要開始了。”
“.”聽到碧·夏弗的話,向陽無語的看了他這位傲嬌的助理一眼。
這話聽起來,怎麽跟提醒讓我準備好腦子似的。
“韓總希望Boss今天能夠給他一個回電,内容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跟小約翰的事情有關。昨天小約翰第二個電話打過來,是”
是什麽呢
借着喝咖啡的空隙,碧·夏弗覺得用“告狀”這個字眼比較貼合小約翰話裏的意思。
而他要告狀的人,自然就是前面提到的韓三坪。
“嗯,怎麽說?”
向陽露出了些許疑惑的表情,怎麽事情的走向跟自己預期的判斷有了蠻大的出入啊?
他用的這招,叫‘二桃殺三士’。
這‘三士’分别是華宜、韓三坪,還有劉茜茜。
華宜這邊沒什麽好說的。
韓三坪這邊,向陽主要是想表個态告訴下這位華語影壇的座山雕一個道理: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私人交情歸私人交情,但請别總想着打着替我好的念頭做這做那的。
先不說你做的那些我接受與否,但我覺得累啊。
這跟有個人天天在背地裏算計我有什麽區别?
而劉茜茜嘛.
她怎麽這麽沉得住氣,還不來個電話?
“《鋼的琴》的導演昨天跟小約翰說,他們已經答應了華影的韓總,由他們負責接洽合同的具體細節。而小約翰表示,韓總那邊獅子大開口,既要求票房按比例分成外,還對北美地區、歐洲地區的上映規模跟館次提了些要求。”
碧·夏弗一口氣說完,又看了看自己的記事本,确定沒有遺漏後,擡頭看着向陽等待她的回複。
“這樣啊?”
向陽恍然的“哦”了一聲。
“嗯,大體的情況就是這些,具體一些的”碧·夏弗抿了下嘴角,“具體的,小約翰說要等Boss回電時他親自跟你溝通。”
“那倒不用。”向陽搖搖頭,“讓他自己看着辦吧,這種小事沒必要浪費時間。”
“好的,Boss。”見向陽不怎麽在意,碧·夏弗馬上附和了一句。
在她看來,這本來就是個小事。
買一部華語的小成本制作的電影能花多少錢?
聯系那些藝術院線又能費什麽功夫呢?
也就小約翰這樣的人,才能舔着臉的爲了這點小錢打擾一個剛剛敲定了5億到6億美元收購案的設計總監。
這個愛馬仕電影投資公司的CEO,真的是他白撿來的一樣。
對于碧·夏弗腦子裏怎麽想,向陽不感興趣。
事情談完後的他,美滋滋的喝着手上的冰咖啡。
要麽說,劉小麗是個世間難尋的好媽媽呢。
她就連給向陽準備的咖啡,都是特意按照女婿平日裏的口味準備的。
當然,向陽高興的并非是喝上了冰咖啡。
而是他‘二桃殺三士’的謀略沒有因爲劉茜茜這個意外而失敗。
劉茜茜沒有來電話不要緊。
這不小約翰自己補位了麽。
誰叫他自作主張的。
活該!
自己才沒空老給他擦屁股呢。
戴高樂機場。
清早的大廳,遊客并不密集的情況下,特意加開了一條VIP的通道。
一輛輛雷諾标志的轎車以及MPV幾乎在同一時間陸陸續續的抵達後,門口的安防人員也聚精會神的注意着每一輛過往的小轎車。
而站在VIP通道走廊前的安保人員,更是把精力全都放在了豎有小旗子的轎車上。
從車上一下來,向陽趕緊快走幾步。
先是跟前兩天見過面的領導熱情的握了握手,然後在對方的介紹下,跟此次送行的負責人。
來的三個法國人,分别代表了法國旅遊局、巴黎旅遊局,以及法國财經就業部代表。
向陽親切的和他們打了下招呼。
和旅遊局的人到場的原因有些類似。
在法國,各個行業都有自己的上級部門,而服裝紡織行業歸屬的部門就是工業部下屬的财經就業部。
9萬多人的直接雇傭人員,占法國工業部門就業人數的9%。
眼瞅着安踏和本土的愛馬仕達成如此重大的合作,他們不派人過來也說不過去。
而且自1990年以來,法國紡織品生産就一直呈現下降趨勢,進口額卻呈現逐年增長的趨勢。
紡織品方面的貿易逆差已經成了不可逆轉的趨勢了。
這方面,尤其以法國毛紡、棉紡紗線最爲明顯。
而這些傳統的紡織生産基地主要分布在北部地區,如何減少當地就業壓力這種事自然也擺在了明面上。
作爲财經就業部的人,就希望等安踏真的走入歐洲市場後,能夠把工廠落戶在這邊,減少點他們被堵在門口的壓力。
要知道,這幫人進城,他不開汽車的啊。
拖拉機往門口一橫,誰都過不去。
而且,誰來了也不好使。
“請您放心,如果我們安踏需要在歐洲設立廠房,一定會優先考慮在這邊設立工廠的。”
面對找上門來的人,丁忠可不會把話說的很死。
雖說長達2個多世紀的法國精紡羊毛、棉紗的質量聞名全世界,但那生産成本都不能用過高來形容了。
而是TM的太高了!
在當前的大環境下,不倒閉才見了鬼了呢。
“丁先生,要不這樣吧,作爲東道主,我想邀請貴公司參加我們接下來舉辦的Interfilière(國際内衣運動衣展)跟Tissu Premier(成衣面料及運動裝面料展),先考察考察我們的整體方案,您看如何?”
“這”面對财經就業部的邀請,丁忠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向陽。
“這兩個展會,安踏參加的話挺不錯的。”向陽微笑的幫了個腔。
說句有些爲難的話,這時候不表态支持,那後面要被穿小鞋的。
但這兩個展會,确實很不錯。
在法國本土,他們都算得上是非常拿的出手的服裝類大型展會。宣傳力度大,專業性強,國際化程度高,參觀人數也衆多。
僅次于Première Vision(世界服裝面料展)了。
丁忠見向陽這麽一說,心裏頓時不怕被坑了,微笑的說道:
“那好,我們回去後一定好好研究。”
“謝謝。期待貴公司下次到訪巴黎。”财經就業部派來的送行代表連忙握住了丁忠的手。
感謝完後,他又沖向陽報以了自然的微笑。
“果然,馬克隆說的話沒有錯。這話隻要當着向的面說,準能沒問題。”
“那兩位先聊。”向陽回以了個微笑後,示意自己要去跟餘程東、陶金文倆人說點事便離開了。
碧·夏弗跟在旁邊,把早就準備好的紙遞了過來。
“餘先生、陶先生,這是我這兩天想到的一些東西,如果有空的話,還請抽時間看一看。”
“向先生真的是客氣了。”接過紙的餘程東爽朗的笑道。
“都是關于一些手機的小建議。”向陽點點頭,“如果有機會,我們再多多交流。”
“好的,一定。”餘程東、陶金文倆人又是感謝了一番。
把疊好的制片放進兜裏時,這趟出來很久的餘程東不免發自内心的感慨:
“要是能跟向先生再多交流取取經就更好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向陽發出了一聲輕笑。
他可沒那麽煽情。
說句心裏話,他還巴不得這倆早點走呢。
免得,給他接下來收購DJ制造點什麽意外。
可就在這時,一位外事部門的領導秘書走了過來後,微笑的對向陽說道:
“向先生,領導邀請您等一下一起坐車回去。”
“???”
向陽一愣,沉默了幾秒後,他側頭看了看那邊和丁忠、法國這邊一衆代表站在一起寒暄的領導,咽了咽嗓子。
“我能帶上她麽?”向陽問道。
“當然可以。”
年輕的秘書微笑的點了下頭。
又不是說什麽秘密,有什麽不能帶的呢。
可看着他的笑容,再看了看停在旁邊的那兩輛外事部門的轎車。
向陽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
這是讓碧·夏弗坐在他的大腿上?
還是讓她坐在車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