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真是沒想到,上層竟然關注我們的私活。”
一陣微風吹過,小約翰嘴角洋溢着笑容。
“嗯,确實。”
向陽頗爲認可的點點頭,坐在咖啡店裏門口的他,深深的吸了口手中的香煙,擡頭望向蔥翠綠意的樹桠,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愛馬仕的高層,轉變帶來的驚喜,讓他感到意外。
除此之外,作爲擁有前世記憶的人,他更多的是覺得,可能這跟LVMH集團發起的收購有關。
再隐秘的收購,也會露出馬腳。
股市上的異動,不可能沒有被高層那幫頂級精英注意到。
也許,這是因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帶來的蝴蝶效應吧。
皮埃爾、帕特裏克想要通過某些動作,向外界釋放一些信号也說不定。
想不起來那個永遠滿足不了自己胃口的集團,具體何時對蒂芙尼(Tiffany)發起收購的向陽,大緻的在心裏揣摩了一番。
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鍾表珠寶部門,一直是LVMH集團的軟肋,每年貢獻的營業額連10%的占比都沒有,被擁有卡地亞的曆峰集團遠遠的甩在身後。
但愛馬仕的珠寶系列.
好像更是多災多難。
1920年愛馬仕就成立了珠寶部門,并推出「Collier de Chien」手镯和「Filet de Selle」,但由于過多的重視皮革産品的原因,這個部門後來直接就銷聲滅迹了。
直到皮埃爾接任愛馬仕後,才重新把這個系列帶回到大家的視野中來。
而它,也榮登了愛馬仕14項業務中,排名最後的榮冠。
“皮埃爾的皮埃爾,不知道他會給咱們帶來什麽樣的驚喜。”小約翰想到什麽,突然笑嘻嘻的,語氣中還有些玩味跟調侃。
“皮埃爾·哈迪啊,”向陽皺了皺眉,“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珠寶設計師的。”
“呵呵,信一個做鞋的,我不如信你。”
小約翰皺眉,做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
向陽擡眉凝視着好友,懶得跟對方掰扯這件事。
不過,小約翰的揶揄也有原因的。愛馬仕珠寶部門的藝術總監皮埃爾·哈迪,本業是設計鞋子的。出生在藝術世家的他,跳了15年芭蕾最初是給《Vogue》等時尚雜志繪制鞋履時尚插畫的,後來在Dior學習設計鞋履後,受聘來到愛馬仕擔任鞋履創意總監。
現在兼任愛馬仕珠寶藝術總監。
“向,要不你發揮一下你的想象力,拿出幾款設計來吧。我覺得伱比他靠譜,真的。”小約翰附身湊近小樣,笑着提議。
但瞧着向陽面色平靜面容中,嫌棄的眼神,他就知道了對方心裏的答案。
“小約翰,人家好歹是功成名就的總監。”
“啧啧,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小約翰咧了咧嘴角,“人是要有夢想的,萬一成了呢?”
向陽愕然,這話能從對方嘴裏蹦哒出來,屬實讓他有點摸不到頭腦。
但很快,小約翰眼神裏閃過一絲異樣,笑道:“蒼蠅再小也是肉,你萬一真畫出來點有創意的設計,說不定我能幫你賣個好價錢。”
“呵呵。”
幾天後。
風和日麗的上京,湛藍的天空下,劉茜茜和蘇暢倆人戴着鴨舌帽、大墨鏡、口罩驅車來到了香山公園附近一家裝修的還算不錯的咖啡廳。
遮的嚴絲合縫的倆人在服務員詫異的目光中點了兩杯喝的之後,便來到了二樓的露天處。
一名戴着墨鏡,正端着咖啡打量過來的短發帥哥,第一時間注意到倆人後,微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笑道:
“嗨,茜茜,好久不見。”
“咦,朱娅文,難道你就經常見到我麽?”
蘇暢很随意的放下挽着劉茜茜的手臂,笑着替劉茜茜和對方握了下手,後,對同樣把自己遮的有些看不清長相的宋嘉打趣道:
“你倆可真是好哥們,走到哪裏你都帶着他。”
“什麽啊,他非要跟過來的。”宋嘉嫌棄的瞥了一眼朱娅文,笑道:“有人說是老同學錦衣歸來,不當面過來祝賀一下不合适。”
“嘿嘿,哪有。”劉茜茜笑了笑,看着有點難爲情的朱娅文,聲音很是清甜說道:
“你怎麽樣,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了。”朱娅文露出一個讪讪的笑容,輕輕搭了一下的手收回來後,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發,嗓音也變得低沉:“就還那樣,肯定跟你比不了。”
“是啊,茜茜。”宋嘉感慨的點點頭,“之前還爲你擔心呢,結果你倒好,不聲不響的參與了這麽一個大制作。
快給我們講講,和好萊塢的影帝影後們合作,是什麽體驗?”
被好友宋嘉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劉茜茜,坐下來的時候輕柔的笑道:“體驗當然是前所未有的啦,嘿嘿,感覺學了很多東西。”
“那你還不快講講,”宋嘉用着吐槽的語氣表達了下内心的不滿,“你什麽好事都跟暢暢聊,都把我忘到一邊兒去了。”
“咦,嘉嘉,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蘇暢馬上反駁,眼眸裏閃過對劉茜茜的一抹嫌棄,“我們的茜茜何止忘了你啊,她啊,她現在連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我沒有!”劉茜茜聲音瞬間高了一個調門。
“沒有嗎?”
蘇暢發出啧啧的聲音,她先是看了一眼朱娅文,用手擺擺讓對方不許偷聽,笑着示意宋嘉把頭湊過來,在劉茜茜的抗議下,她悄聲的說了幾句後,宋嘉的眸子立馬就露出了驚訝。
驚訝之餘,戴着墨鏡跟口罩的她不由得側頭看了下朱娅文。
“你們看我幹嘛?”
朱娅文納悶的左右瞧了瞧,嘴上問的同時心裏嘀咕了起來。
“沒啥,你就好好喝你的咖啡吧。”宋嘉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聲歎息,讓已經不再是學校裏年輕小夥子,又有了代表作的朱娅文領悟到了什麽,心裏咯噔了一下的他,偷瞄了一眼正嗔怪着用手指在自己跟好友身上比劃來比劃去的劉茜茜,清了清嗓子,笑道:
“你不會又拿到大制作了吧?”
“啊?”劉茜茜訝然,但馬上搖搖頭,“怎麽可能。”
“不能說十拿九穩,但想來也差不多吧。”知道内情的蘇暢不免笑出了聲,瞧出端倪的宋嘉會心一笑,“茜茜,不給我們好好講講麽?”
“沒有,隻是得到了一個試鏡的機會。”
劉茜茜抿了抿嘴角。
朱娅文看了劉茜茜一眼,“恭喜啊,茜茜。”
隻是,他嘴上說着喜慶的話,思緒卻在香山腳下的微風中,飄蕩到了别處。
一種發自内心的惆怅油然而生,讓他不由得打量起隻是穿着簡單淺色連衣裙的劉茜茜。四年的大學生涯,她因爲拍戲,見面的機會并不多。
但每一次她來,自己都會發自内心的喜悅。
她會露出很甜美的笑容,和自己打招呼。那種感覺很近,就像現在一樣,近到無需眺望就能欣賞她的美,但好像又相隔的很遠,無法觸及。
“嘿,娅文,發什麽呆呢?”
見服務員送來劉茜茜跟蘇暢點的咖啡,朱娅文傻愣着一點反應都沒有,宋嘉直接嫌棄的拍了下對方的肩膀,“魂兒飄了?”
“啊,沒有。”聞言,朱娅文清醒過來,“想戲來了,想戲來了。”
沒太在意好友的舉動,隻顧着盯着服務員下樓的劉茜茜摘掉口罩,輕輕的皺了下瓊鼻深呼吸後,感慨道:“這山腳下的空氣,蠻清新的。”
一旁的蘇暢笑着說道:“你要不講講你怎麽突然想來這裏,也行。”
“啊,什麽啊。”劉茜茜聞言眼睛快速眨了眨,笑道:“就是原來沒來過,想着過來看看這裏的環境。”
“其實香山這裏也就這樣,上京沒啥可玩的。”朱娅文左右瞧了瞧,随意評價了一句。
宋嘉頗爲認同的點點頭。
劉茜茜蹙了下眉,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啊。”
蘇暢呵呵的聳了聳肩膀,暗忖道:“不會向陽的家就在這附近吧?”
想到這點,她好奇的左右瞧了瞧,老舊的建築環境讓她很難不去認同朱娅文的話,“這地方雖然養人,但是确實不怎麽樣。
太老太舊了。遠看還挺好的,近看感覺破破爛爛的。”
一身警服的老向恰巧正在配合相關部門做着安全檢查,準備上樓看下消防有沒有到位的他,聽到樓上幾個小年輕的讨論,氣都還沒捋順,不滿的說道:
“嘿,姑娘,瞧您這話說的,怎麽還瞧不上我們上京了?”
一邊說,他還擺起一副架子來到幾人面前,“來,給警察叔叔說說,我們的工作哪裏不到位,我們好整改整改。”
“老向,這邊沒問題,咱們去下一家。”樓下,居委會的大媽聽到樓上的動靜,沖着樓道裏喊了一嗓門子。
“行嘞,我這就下來。”老向轉頭回了一嘴後,咧着嘴角揶揄道:“怎麽着,不是剛還說這兒不好,那兒不好的嘛?現在讓你們講講具體情況,一個個的愣着說不出話來了?”
“叔叔,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朱娅文有些郁悶。
就.就幾個年輕人閑聊天,突然碰到了一個較真的老大爺,這事鬧的挺尴尬的。
“叔叔,你别生氣,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劉茜茜側身擡着頭,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老向,輕聲解釋。
宋嘉跟蘇暢也趕緊點頭應道。
場面雖不好看,但值得慶幸的是,這個穿着警服的老大爺,沒把幾位明星認出來。
不然,這會兒隻會更尴尬。
老向一看自己三言兩語就把幾個長得挺俊俏的小年輕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不免拿出了原來說教自己兒子的那股子氣勢,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們這幫年輕人啊,禍從口出的道理,沒聽過?
還有,誰說我們這兒破了,這香山腳下,值得給你們唠的東西多了,今兒大爺就給你們開開眼,講講這裏面的門道。
你們瞧見那邊兒那兩個石獅子了沒.”
樓下等着的大媽,聽着老向的嗓門子,就知道這老夥計指不定又遇到了什麽好爲人師的事。
大媽無奈的歎了口氣,扶着樓梯的把手一步一步走了上來,剛冒頭的她看到幾個年輕俊俏,正在怔怔的聽着老向話痨的年輕人,愣了愣,然後驚呼了一聲:
“诶呦,這不是朱傳武跟鮮兒嘛,怎麽從電視裏頭鑽出來了?”
正說到興起的老向一愣,回頭問道:“仙兒?什麽仙兒?”
“去去去,你一邊去。”大媽搭理都不搭理老向,露着滿臉笑容的快走兩步,來到宋嘉跟朱娅文面前笑道:
“可喜歡看你們演的《闖關東》了,鮮兒你長的可真俊。你這小夥子也不錯,就是忒不是個東西,看你的時候沒把我氣死。”
“诶呦,阿姨您可别這麽說。”宋嘉反應過來,趕緊起身相迎。
朱娅文也連忙起身,一邊指着自己說“我不是東西,我不是東西”的同時,看了看手足無措的老向,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着的椅子,說道:
“叔叔,要不您坐着再唠一會兒?”
“呃這.”
老向咽了咽嗓子,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這時,幾人中,離他最近的那個俊丫頭站起了身,微微一笑:“叔叔,我還挺喜歡您講的東西的。”
“是嘛。”老向看了眼這個女孩。
剛才光顧着練嘴皮子沒注意,這閨女.白的可真俊俏,說話還好聽。
就是有一點不好,沒事戴個墨鏡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