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凱撒宮大酒店住下來了之後,陳嘉駿就來到了酒店裏面自帶的賭場。
他來賭場可不是來玩的,而是來打探消息的。
能夠值得陳嘉駿親自來一趟的,自然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而他這次的目标,就是一個叫做高進的男人,而且是還沒有出名的高進。
陳嘉駿在美利堅這邊并沒有勢力,所以找起人來顯得十分的費勁。
不過好在,這個時期的高進已經闖出名堂出來了。
僅僅輾轉了幾家之後,陳嘉駿就從一個賭客的口中得到了一個賭錢很厲害的亞洲年輕人。
随後又花了一點點小錢之後,得知了高進的落腳點。
陳嘉駿今晚特意到了米高梅賭廳等着他出現。
可惜等了半天并沒有看到高進出場,但是偏偏看到了另外一個年輕的亞裔。
陳嘉駿觀察了一下對方,發現這小子的賭術看起來不怎麽樣,但是偏偏就是能夠赢錢。
就好像将所有的牌都記住了一般。
不過這個年輕的小子賭品不是很好。
跟人賭錢的時候,垃圾話層出不窮,将好幾個跟他對賭的鬼佬氣得面紅耳赤的。
甚至有個紅脖子都揪住了衣領要揍他。
好在米高梅賭廳的安保人員還是十分地負責,教訓了紅脖子一頓然後将他給趕了出去。
又觀察了幾把之後,陳嘉駿就知道這小子是靠什麽赢錢的了。
如果陳嘉駿沒有猜錯的話,這小子應該是個數學天才。
靠着自己推算出來的數學模型,計算着自己赢錢的概率。
所以這就導緻偏偏賭術十分地拉跨,但是一直在赢錢。
這樣的家夥隻要再給他一點時間,摸清楚了賭場的一些套路之後,肯定會開始大肆地撈錢,然後被賭場給盯上的。
對于這種水平的家夥,陳嘉駿并沒有什麽興趣。
他要的是高進那種全能型人才,而是不是一個數學天才。
就在陳嘉駿搖了搖頭準備離開的時候,這時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年輕人坐了下來。
對着賭桌上的人說道:“不介意我坐下來玩兩把吧?”
穿着白色西裝的年輕人看起來有些羞澀,甚至有些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跟剛才那個張狂的年輕人顯然是兩個極端。
“嘿,趙,來了一個你的同胞呢,他是不是像你一樣厲害?”
一個黑人對着身邊的張狂的年輕人說道。
張狂的年輕人叫做趙元,是個美國籍華裔。
現在就讀斯坦福大學,算是一名高才生。
而身邊的人都是趙元的狐朋狗友,帶着他們來賺錢的。
聽到黑人這麽快說,趙元撇了撇嘴說道:“這家夥可不是我的同胞,而且我很不喜歡他這種人。”
黑人嬉笑着說道:“那就給他一個教訓,将他身上的錢都赢光。”
“這是自然。”趙元頗爲傲氣地說道。
随後雙方的賭局開始,陳嘉駿在一旁看得很清楚,趙元正壓着白色西裝的年輕人打。
很快白西裝就輸掉了自己面前的所有籌碼。
趙元按照平常的習慣飙起了垃圾話:“這種遊戲不是你穿得人模狗樣就能夠玩得轉的,你這種庸人還是乖乖地送錢給我吧。”
聽到趙元的話,他身邊的狗腿子發出了一陣哄笑。
剛才的賭局當中,他們也跟着趙元賺了不少。
但是白西裝仿佛沒有聽見對方的挑釁一般,拿出了一張支票讓賭場的工作人員再次拿來了一疊籌碼。
面對白西裝的做法,趙元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之所以會飚垃圾話并不是單純的因爲嘴賤,其目的就是刺激那些輸急眼的人繼續跟他賭。
他十分享受将别人逼入絕境時候的感覺。
果不其然,白西裝的打法越來越激進,很快地又将手上的籌碼給輸光了。
而且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面對趙元的不斷挑釁,白西裝忽然一拍桌子大吼一聲:“最後一把,我賭你桌上的所有籌碼,你敢不敢?”
趙元冷笑一聲:“我是怕你不敢,你還有錢嗎?”
白西裝再次拿出了一張支票,兌換了跟趙元手上相同的籌碼過來。
然後當着趙元的面,一把将所有籌碼推入了賭桌上。
這一舉動的确讓趙元有些吃驚,甚至有些猶豫。
畢竟他現在手中的這些籌碼除了自己赢來的錢之外,還有自己下個學期的學費在裏面。
可是他身邊的那些所謂的“朋友”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斷地慫恿着趙元。
聽到身邊的朋友再三勸說,再看看白西裝令人嫉妒的身價,他一咬牙直接将自己的籌碼也推了過去。
普通賭桌上賭得這麽大還是很少發生的。
不一會兒就圍攏了不少人進行觀戰。
這件事也引起了賭場的關注,很快就換下了那個普通的荷官,找了一個更爲專業的人過來發牌。
等決出勝利者之後,賭場肯定會用這件事大肆炒作。
不過在一旁觀戰的陳嘉駿,卻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那小子輸定了。”
換了荷官之後發牌,趙元看到手中的底牌之後頓時精神大振,随後頗爲挑釁地看着白西裝。
但是白西裝忽然笑了起來,然後直接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
接着周圍的衆人一片嘩然。
因爲白西裝手中的底牌跟桌子上的明牌剛好湊成了一副同花順。
比趙元手中的四條“炸彈”更厲害的牌。
趙元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牌桌,雙手死死的抓着桌沿,一雙眼睛都快要從眼眶當中跳出來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趙元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這個結果,嘴裏喃喃自語地說道。
可惜賭場的荷官将他的四條推了下去,然後将白西裝得同花順拿了過來:“同花順勝。”
随後将所有的籌碼,都推到了白西裝的面前。
白西裝不像是趙元那樣,赢了喜歡說垃圾話的人,然後對着荷官說道:“換現金。”
期間他連看都沒有看趙元一眼,直接走出了賭廳。
看到自己的籌碼被收走了,趙元這下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一切都完了,不但将赢來的錢都輸光了,甚至連讀書的錢都砸了進去。
趙元的家庭很一般,這筆錢已經是他父母最後的積蓄了。
沒有了這筆錢的話,他很有可能被迫肄業。
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他立即看向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
“嗨,托馬斯,你今天也赢了不少了吧?可以借點錢給我翻本嗎?”趙元立即看着身邊的頭号狗腿子黑人。
可惜這個叫做托馬斯的黑人毫不留情地就拒絕了他:“嘿,兄弟,我可沒有錢借給你。”
“可是,你不是跟着我赢了不少的錢嗎?我會還給你的,咱們可是兄弟。”趙元急忙地說道。
托馬斯冷笑一聲:“誰跟你是兄弟,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對吧哥幾個?”
另外幾個人連忙點頭,像是躲瘟神一般直接遠離了趙元。
并且一路說說笑笑,打算用赢來的錢去開趴。
這樣的舉動,直接讓趙元傻眼了,眼神從震驚變爲了怨毒。
這樣的事情在米高梅賭場并不是什麽新鮮的事情。
“咱們也走吧,看來我想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陳嘉駿将手中的籌碼扔進了賭桌之後,帶着兩個幼魔奴隸離開。
剛出了米高梅賭場的大廳,陳嘉駿就看到白西裝拿着一些錢,正在給幾個人發放。
“做慈善嗎?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家夥呢?”陳嘉駿笑了起來,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
這時剛才被保安扔出來的趙元找了過來:“等等,那些是我的錢,将我的錢還給我。”
這家夥被多重刺激,精神已經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直接抄起一根棍棒就沖了過來,打算從白西裝的手上強搶。
可這時幾個人擋在了趙元的面前,其中就有一個被他赢光了所有錢,并且還被狠狠嘲諷一番的紅脖子。
白西裝看着氣勢洶洶的趙元,淡淡地說道:“你還記得這幾位嗎?”
趙元看着眼前幾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家夥,頓時就回想了起來。
這幾個人不是被自己赢得傾家蕩産的家夥嗎?爲什麽這些人會出現在這裏?
白西裝接着說道:“你用計謀赢走他們身上最後一分錢的時候,爲什麽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呢?”
聽到白西裝的話,趙元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幾個被趙元赢光了家産的人也開始數落起了他。
各種譏諷、各種嘲弄,讓趙元拿棍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西裝十分嚴肅地對着幾個人說道:“我幫你們将錢弄回來了一部分,但是你們最好别在拉斯維加斯混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幾個也出現在賭桌上,下次赢光你們所有家産的人就是我。”
聽到白西裝的話,幾個人千恩萬謝。
朝着趙元吐了一口唾沫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白西裝看着地上深受打擊的趙元,搖了搖頭也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白西裝得身後響起:“我該說不愧是靳能的高徒嗎?牌桌上的賭術可真是讓人驚歎啊。高進先生。”
高進猛然地轉過頭,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西裝,身後跟着兩個保镖的男人走了過來。
高進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是誰?”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陳嘉駿了。
他本來以爲自己找錯人了,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
但是沒有想到高進竟然還是出現了。
剛才在賭桌上,看到高進對趙元用心理戰術的時候就猜出了是他。
不過陳駿并沒有貿然交涉,畢竟如今的高進心性不定,陳嘉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擔任老惡的位置,準備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但是看到高進肯爲了那些倒黴蛋出頭,陳嘉駿就知道他看中的人沒錯。
陳嘉駿笑了笑對着高進說道:“我叫陳嘉駿,香江人,算是你的老鄉吧。”
“香江王陳嘉駿?”高進顯得有些驚訝。
陳嘉駿擺了擺手,一副謙虛的樣子說道:“都是外面吹噓起來的。”
陳嘉駿并沒有因爲高進年輕而看輕他,要知道這小子跟靳能學的是心理戰,而且還是一個天才,心理年紀早就遠超同齡人。
高進很快地就收斂了自己驚訝的表情:“不知道陳爵士找我這個無名小卒有什麽事?”
陳嘉駿笑着說道:“高先生你太謙虛了,在賭術方面可不算是什麽無名小卒。”
“謝謝。”高進淡淡地說道:“可是這跟您來找我有什麽關系。”
陳嘉駿攤開手一臉坦然地說道:“這還不夠明顯嗎?我看重你的能力,所以想要招攬你啊。”
可是令陳嘉駿沒有想到的是,高進竟然直接拒絕了:“多謝陳爵士的好意,我還沒有出師,所以不能接受别人的招攬。”
“哦?”陳嘉駿笑了起來:“可是據我觀察,你的水平早就到了出師的水平了吧?”
高進依舊搖了搖頭:“我的能力還差得遠,多謝陳爵士能夠看得起我。”
說完高進轉身就打算離開。
可這時陳嘉駿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對着高進的背影說道:“可是……我手中如果有你要的東西呢?”
高進腳步一頓,然後轉頭問道:“陳爵士知道我想要什麽嗎?”
“當然。”陳嘉駿淡淡地笑道:“你最想要的,不就是将你家弄得傾家蕩産的那個家夥的信息嗎?”
這下高進就算是再精通心理戰,這會兒呼吸也已經急促了起來。
高進的出身挺不錯的,家裏曾經有一家紡織廠,也算是過着大少爺一般的生活了。
可是他的父親愛上了賭博,很快就将家裏的家産敗光,然後潦草自殺。
不過随後高進通過自己的母親得知,自己的父親并不是爛賭鬼,而是被人下套了。
而那個下套的人就是高進多年在尋找的仇家。
陳嘉駿見高進上鈎了,笑着說道:“如果高先生肯爲我辦事的話,我就将這個消息告訴你怎麽樣?”
“我怎麽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的。”高進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對着陳嘉駿說道。
陳嘉駿攤開了手說道:“你覺得現在的你有什麽值得我去騙的嘛?要是發現我騙了你,你直接走人不就行了?”
高進思索了一番,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陳嘉駿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對着高進說道:“那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吧。”
說着手下已經将車子開了過來,做出了邀請高進上車的舉動。
高進無奈,隻能坐上了車子。
來到了陳嘉駿定的酒店套間之後,他就急不可耐地說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陳嘉駿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再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名字:“靳能。”
“什麽?這不可能。”高進一臉驚訝地看着陳嘉駿,仿佛整個世界觀都要被颠覆。
對于高進的表現,陳嘉駿一點也不意外。
要是誰告訴他将他養大,教他賭術的師傅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他也會是這個表現的。
陳嘉駿淡淡地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人有沒有問題?”
高進突然就想起來,自己母親臨終時候跟自己說的話。
她說他們家的仇人,是一個滿臉挂着笑容,但是笑得令人心寒的家夥。
光是這一點,高進就隻在自己的師傅身上看到過。
再加上靳能老千的身份,這件事越想越有可能。
“這種事,我該怎麽相信你?”高進盯着陳嘉駿說道。
雖然心中已經信了七分,但是嘴上還是保持着質疑。
陳嘉駿淡淡地說道:“不用信,你自己去發現就好了,而且我還能夠給你一個機會報仇,怎麽樣?”
高進不懷疑陳嘉駿能夠做到這一點,畢竟“香江王”這個稱号可不是白來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高進說道:“那需要我付出什麽?”
陳嘉駿笑着說道:“成爲我賭場的技術總監,三十年的合同,每年一百萬美刀。”
高進聽到這個條件,頓時嘴角就抽搐了一下:“你這不是請技術總監,你這是讓我簽賣身契啊。”
陳嘉駿攤開手說道:“我給的條件已經是最豐厚的了。而且隻是讓你應付一些高手,調教一些荷官,并不用你每天待在賭場。”
“我考慮一下,然後再給你答案。”高進思索了片刻對着陳嘉駿說道。
陳嘉駿笑着說道:“當然,你情我願的事情。”
等高進走後,一旁幼魔奴隸就走了過來:“老大,你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家夥,就這麽放走了?”
陳嘉駿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他沒有辦法拒絕我給的條件的。”
這個條件自然不是陳嘉駿給的那些待遇,而是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
離開陳嘉駿的套房之後,高進就回到了自己師傅的落腳的别墅。
剛進家門,青梅竹馬的小師妹靳輕就跑了過來。
“阿進,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啊。”靳輕俏皮地說道:“說了讓你帶我去賭場你都不肯,哼。”
換做平常,高進可能會好好地哄一哄自己的小師妹。
但是想到她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女兒,高進都感覺心中一陣膈應。
不過他倒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敷衍了兩句之後就走進了别墅。
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靳能淡淡地問道:“阿進,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見識到了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了嗎?”
高進點了點頭說道:“還算可以,要赢錢的難度不大。”
“所以,你去了這麽久?”靳能有些奇怪地說道。
高進一臉坦然地說道:“中途遇到了一個大老闆,他想要招攬我。”
“哦?”靳能笑了起來:“還沒出師就有人招攬你了,阿進你果然是我最看好的弟子。”
這話說得,旁邊一臉不爽的高傲冷哼了一聲。
這個家中,最出色的永遠是高進。
就連喜歡的小師妹也總是黏着他,多年的積累早就讓高傲嫉妒的質壁分離。
可惜高進的天賦就是比他高,無論他用什麽手段都很難追上。
高進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師傅,我還沒有答應。”
“這是對的。”靳能笑着說道:“你還沒有打出名氣,這個時候接受投資肯定是虧的,先在拉斯維加斯本地打出名氣再說吧。”
“是,師傅。”高進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有些累了,打算先去休息了。”
“恩,去吧。”靳能也沒有在意,揮了揮手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