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某大排檔,衆人相繼下車,周閏發等當紅明星穿着和香江普通市民相差無幾。
大排檔的老闆,也就是洪興已經退休的元老——興叔。
一輩子都在曬馬劈友講數的興叔,退休後又沒事做,隻好發揮餘熱在九龍盤了一塊地下來,開大排檔。
陳嘉駿一進門就遞了一支雪茄過去,喊了一聲道:“興叔。”
“阿大,來了!”
興叔正專心緻志地做着菜,被陳嘉駿吓了一大跳:“阿大你們先去坐,我馬上好,到了這裏就跟自己家一樣,想喝什麽自己拿。”
靓坤拉了幾箱啤酒過來,大飛、老獄等人,從冰櫃裏自己拿來了一些小吃。
“呐,想要抽煙自己拿。”
陳嘉駿從大排檔的櫃台下,拿出三條煙,一條摩爾,一條好彩,一條紅萬,拆開了放在桌上。
身後大排檔煙氣沖天,一派人間煙火的景象。
張國容從桌上拿起一包好彩,一點都不客氣。
其實和陳嘉駿混迹熟了的人都知道,大老闆沒有半點架子,大老闆不喜歡别人跟他客氣。
陳嘉駿左邊坐着賀天寶與賀天兒,右邊坐着朱寶藝。
“開水來啦。”大飛提了幾壺開水過來,讓大家清洗碗筷。
“來,大家食支煙,先吃點鴨雜。”
興叔怕大家剛剛收工餓肚子,先端上來幾盤鴨雜,然後掏出紅萬分發了一圈。
老實講,如果不是陳嘉駿請客,賀天兒那是不可能來這些地方吃飯的,她夾起一塊鴨雜,略帶遲疑地放進嘴裏,隻感覺鹵水的鮮味與鹹味頓時充盈着口腔,而且越嚼越香。
“阿叔,你這鹵水鴨雜怎麽做的啊?”賀天兒頓感欣喜。
“不錯吧?這鹵水下了功夫的!”一聽到有人誇他的廚藝好,興叔笑容滿面道。
“阿叔,你年紀那麽大了,還出來擺攤一定很辛苦吧,來坐坐坐。”
周閏發起身,給穿着白色背心帶着眼鏡的興叔讓座。
“辛苦談不上啦,我知道你,拍上海灘的發仔嘛,你坐,不用客氣。”
興叔笑着搖了搖手,繼續去廚房忙活。
周閏發感歎道:“年紀一大把,還出來搵錢,子女都那麽不孝順的咩?”一邊說着,一邊還搖搖頭。
陳嘉駿笑了笑,介紹道:“興叔以前是洪興九龍堂口的揸FIT人,後來是洪興白紙扇,現在退休了。你别看他穿得不怎麽樣,他在九龍有好幾棟樓收租啊。”
“幾棟?”
周閏發蚌埠住了,他一個當紅小生,香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現在也就一套房而已。
“是呀,興叔的兒子現在在澳娛集團的賭廳做事,給興叔生了孫子,興叔本來準備退休帶孫子的,結果帶不來孫子,又沒有事做,隻好出門支攤啦。”
靓坤補了一刀。
“興叔的兒子威利人稱濠江小賭王,跟着老惡做事,每個月輕輕松松賺錢上百萬……”賀天寶補充道。
“幾棟樓收租?”
“月賺上百萬?”
吳于森、徐可、狄隆等人也都吓尿了……
他們以爲興叔年紀一大把出來支攤,是子女不孝順,沒想到興叔是出來做扶貧工作。
衆人含着淚吃着興叔做的扶貧餐,喝到午夜,有人扛不住先走,三桌并在一桌,洪興大底與賭王之子,與大明星一起拼酒,興叔提着一瓶啤酒,和大家一起吹水。
賀天寶因爲飲了些酒臉色通紅,沒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樂在其中,賀天兒枕着他的大腿瞌睡,他不敢有大動作,摸着賀天兒的頭發。
“老闆…”
吳于森扯了扯陳嘉駿衣角,提起了想要花錢購買電影主題曲的事。
此時此刻,陳嘉駿借着酒勁直接大手一揮道:“買什麽買,一部電影主題曲也要買。”
吳于森瞪起眼睛。
“要寫我來寫,買個卵。”
“誰還沒有點音樂細胞啊?”
吳于森給他氣笑了,放下酒杯,鼓勁道:“好啊,你來。”
他沒想到平時斯斯文文的大佬駿,喝完酒這麽有個性,會吹水,不愧是社團大佬。
嘿嘿,不過等你吹完水,這該出的錢還是得出。
“拿吉他過來。”陳嘉駿大手一揮,張國容連忙去車上将他随身攜帶的吉他拿了過來。
接過吉他,陳嘉駿撥弄幾下吉他,喝了杯酒,用一副富有磁性、很有叙事性的嗓音清唱:
“輕…輕笑聲,在爲我送溫暖。”
“你爲我注入快樂強電。”
“輕…輕說聲,漫長路快要走過。”
“終于走到明媚晴天。”
“聲聲歡呼躍起。”
“像紅日發放金箭。”
“……”
“阿駿,這首歌是你原創的吧?”賀天寶拿起酒杯喝了一半。
陳嘉駿剛唱完一首歌,也有些渴了,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完:“歌名叫【當年情】,這首歌就送給張國容來唱吧。”
剽竊這種東西,做到了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多謝大佬。”張國容滿臉欣喜,立即起身敬酒。
“坐着喝,容仔不要跟我客氣。”
陳嘉駿擺了擺手:“還有一首歌,非常适合做插曲,我也一并唱給你們聽聽吧。”
衆人側耳傾聽,清了清嗓子,陳嘉駿清唱道:
“無言輕倚窗邊凝望,雨勢急也亂。”
“似個瘋漢,滿肚郁結,怒罵着厭倦。”
短短兩句話,勾勒出一副立體畫卷。
兩句唱完,陳嘉駿繼續用着平淡的聲音唱着,仿佛一個朋友在輕聲呢喃。
精準的咬字,呼應着認真專注的表情。
平穩的聲音,呼應着筆挺健碩的身影。
讓人一瞬間,就理解了歌詞裏所描繪的那個曆經風雨,但依然傲然獨立的身影。
這首歌毫無疑問講的是男人的故事。
賀天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她靠着賀天寶的肩膀,雙眼迷離地看着陳嘉駿,心神迷醉。
……
元朗,粉嶺養老院。
“大D,陳老闆沒空和你談,他派了靓坤,你明天找個場子,記住禮數上一定要做到位。”
雷覺坤挑了個時間,給和聯勝的大D打了一通電話。
“我知道啦,雷老闆,明天中午在有骨氣酒樓,禮數方面,你放心啦!”
大D穿着灰色夾克衫,裏面穿着花襯衫,右手叉腰,左手拿着大哥大,即便是深夜還帶着茶色墨鏡。
将大哥大遞給頭馬長毛,大D走進粉嶺養老院。
養老院内人影幢幢,幾位和聯勝大底看見大D,紛紛打着招呼:
“D哥。”
“大D哥。”
“D哥那麽晚還沒睡啊。”
新界粉嶺養老院乃是和聯勝的總部,和聯勝的不少元老大底,皆是新界的原住民,就比如之前70年代和聯勝的話事人鄧伯,就是粉嶺比較有威望的阿公。
也正是在鄧伯的帶領之下,和聯勝才能做大做強。
此時,和聯勝話事人吹雞,鄧伯、串爆、龍根等不少叔父元老輩,還在養老院打着麻将。
“大D來了啊。”
串爆說着興奮地摸起一張牌,然後他将牌輕輕推倒:“座位運氣旺,不好意思三位,清碰5番,每位72塊。”
“撲街。”
“又是自摸。”
吹雞将鈔票遞出,看向大D道:“大D,那麽晚你過來做什麽?”
“我委托九巴的雷老闆做中間人,明天我要跟洪興靓坤講數……”
大D摘下墨鏡,對着幾人解釋道。
作爲和聯勝這幾年最兵強馬壯的大D,靠的不僅僅是人多錢多,若是沒有腦子他也爬不到和聯勝堂主的地位。
吹雞掏出一包紅萬分發衆人道:“要不要我們出面?”
串爆嚣張道:“既然洪興就派個靓坤,吹雞你就不要出面啦。
大D,談不好就打喽,在港島我們玩不過洪興,在荃灣和新界這一塊我們還怕他不成?”
鄧伯起身落座在麻将館的辦公桌後,慢條斯理地泡起了茶水,聽着幾人的聊天,不由得皺起眉頭。
将茶水注入茶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家請茶。”
等到幾人各自拿了茶杯之後,鄧伯抿了口茶水:“甯惹閻王,莫惹陳嘉駿。”
一句話,讓衆人的回憶都回到了一年以前。
濠江的兩次血案。
港島和香江的兩次大曬馬。
忠信義的四分五裂,王寶幫的隕落,蔣家的滅門慘案……
人的影,樹的名。
見衆人沉默,鄧伯放下茶碗道:“這一年洪興隻是關了爐,但沒熄火。
大佬駿現在是香江的太平紳士,著名慈善家,九巴集團和中巴集團,還是上市公司,官方承認的字号,每年給港府納稅,帶動香江的就業,服務香江市民的出行。”
“我們和聯勝,爆竊、走粉、收保護費,還偷稅漏稅……
你們覺得我們和洪興曬馬劈友,到時候港英是支持大佬駿,還是和聯勝?”
“做人做事,腦子一定要清醒。”
“真打起來,到時候當年新記的龍頭向錢,就是我們的下場。”
“現在,屯門的陸家、有榮集團的霍家、還有包爵士,都跟陳嘉駿有所合作,濠江的賀家那就更不用說了。”
“大D,我勸你以和爲貴。”
大D皺着眉頭,将茶水一飲而盡:“鄧伯,知啦!我心有數。”
“大D,你現在不要跟我講心中有數了,辦起事情來又沖動。你就想想,霍家、林家、包家這些人你惹得起嗎?”
鄧伯口中的霍家,自然指的是霍英南。林家,也就是林希慎家族。包家,包爵士。
“他們放一個屁出來,全香江有的是人過去聞一聞香不香,臭不臭。”
“他們放話出來說要殺你全家,你信不信你明天就要去跳海!”
“如今的陳嘉駿,就是當年的霍家、包家和林家。”
鄧伯再一次叮囑,他有些不放心。
大D眉頭舒展,重重地點頭:“知啦知啦!我”
“嗯,你先回去吧。”鄧伯滿意地點了點頭。
和聯勝不敢撩洪興的虎須,但不意味着江湖上其他社團不敢。
推書:《港綜:猛警威龍》,走的路數很特别,配角也選擇的很好,真心推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