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組陳家駒等人,被政治部安排到白沙灣。
“各單位注意,暴徒有自動步槍,大家注意安全。”
陳家駒一聲令下,幾十名身穿防彈衣的警員依次下車,迅速四散開來。
“确定安全!”
衆人小心翼翼靠近白沙灣,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警察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陳家駒辨認出了現場死者的身份:“蔣天養,車寶山,神仙可,八面佛?!”
“通知掃毒組的馬昊天!”
“通知封鎖所有前往九龍的主幹道,所有車輛全部都要接受盤查!”
“YES,SIR!”
盡管警方的行動非常迅速,但幼魔奴隸們早就已經撤離新界回到了九龍。
而從上空往下看,整個九龍半島也已經亂做了一團。
彌敦道。
靓坤和天養生帶領幼魔奴隸們,瘋狂進攻着尖沙咀太子的地盤,以及官湧和油麻地。
他們一路從旺角一路橫推到了尖沙咀。
蔣天養、神仙可、車寶山、托尼三兄弟都不在,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
而作爲昔日的洪興戰神,太子堂口的實力非常之強勁。
但太子如今要面對的是陳嘉駿的嫡系部隊,一支由幼魔奴隸、地獄騎士所組成的恐怖大軍。
太子背叛洪興一事,早就讓兄弟們憋了一肚子的火!
此刻,憋足了整整大半個月,所發洩出來的怒火異常恐怖。
戰場上,時不時傳來令人膽寒的獸吼,幼魔奴隸們越戰越勇,讓本就充滿了嗜血氣息、面目醜陋的幼魔奴隸們,更是讓人膽寒。
若不是精兵強将,面對這些人根本提不起與之匹敵的勇氣。
隻是幾個照面,太子的手足便已經倒下去七七八八,剩下的人也是一陣鬼哭狼嚎,直接被打散了。
靓坤拎着一把砍刀:“太子,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他的身邊,正站着天養七子。
太子帶領兄弟們,手持鋼管與靓坤、天養七子對峙:“若要戰,那便戰,無需廢話!我甘子泰能有今天,我從未後悔過!”
“上!”
天養生懶得廢話,直接帶領兄弟們便往前沖。
五分鍾之後,面對天養七子和幼魔奴隸們的進攻,太子渾身上下已經布滿了恐怖的傷口,他渾身上下的肌肉也是止不住的顫抖,不遠處飄忽和阿三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
太子并不恨飄忽和阿三,作爲他們的大哥,有事理應他來扛起。
“殺!”
想到這裏,太子怒吼一聲,渾身充滿了鋼鐵意志的他,悍不畏死地一個人朝天養七子和幼魔奴隸們,率先發起了進攻。
天養生面露不忍之色,握住砍刀也沖向了太子。
“叮!”
短兵接刃,人影分離。
“呼哧呼哧!”
太子轟隆一聲雙膝跪地,他整個人好似風箱一樣喘着粗氣,一縷縷鮮血從他渾身上下流淌下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天養生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刀紮進了他的心髒。
是日。
洪興收服觀塘堂口、尖沙咀堂口,并且一路拿下官湧和油麻地!
蔣天養、車寶山命隕白沙灣,洪興蔣氏滅門!
坤沙得力幹将,八面佛、魏沙立、魏緬娜等人全部死亡!
而越楠幫的領袖人物——托尼三兄弟,全部死亡!
……
淩晨時分。
一台不起眼的淩志,緩緩開到東山下的一座平房裏。
東山位于鹽田區,鹽田區與蛇口市接壤。
“獄哥,白露姐,我們把他們安置在了這裏,直升機已經燒了。”
老獄和白露下車之後,陸金強的一名馬仔上前,指着那座小平房。
“現在他們在一起喝酒,沒有其他人出入,總共十人。”
老獄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手槍道:“帶我進去,我還沒有吃夜宵,剛好和他們一起吃些東西。”
夜色深沉如水,踩着有些坑坑窪窪的土路,果然沒等進入,就已經能聽到裏面傳來的笑談聲。
王建軍等人,用一張木闆墊了幾塊磚石充當餐桌,餐桌上擺着十幾瓶啤酒、各種鹵味,當中甚至還擺了一頭不大不小的烤乳豬。
還沒等白露和老獄三人進入。
“哪位?”裏面正在喝酒劃拳的人聽到動靜,扭頭朝着老獄等人的方向看來。
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放下酒杯碗筷,循着聲音望來,有些反應快的,更是已經随手抄起身邊的槍械。
老獄不急不躁地慢慢走到餐桌前,老獄舉起手裏的一瓶白酒,溫和笑道:“我過來陪你們喝酒,茅台,二十年窖藏。”
“獄哥?”
“那麽晚了,不知道你這是?”
王建軍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雖然老獄神出鬼沒,但他們也是見過一面的。
老獄從桌上拿起一把砍刀,輕輕一揮寒光一閃,直接将茅台的瓶口切開,頓時酒香四溢:“大家都是爲大哥做事,大哥讓我過來陪陪你們。”
“難得陳生心裏還惦記着我們。”
“來,坐坐。”
衆人徹底放下戒備之心,紛紛起身招呼着。
而王建軍的臉上則是閃過一絲疑慮,心中暗暗戒備着。
“你叫王建軍?”老獄從桌上拿起一個空杯子,慢條斯理地朝裏面斟着已經略顯粘稠的酒液,然後把酒杯遞給王建軍。
“對的,叫我建軍就行。”
依次給大家倒了一杯酒,老獄喝了口白酒笑道:“大家多喝一點,今天大哥非常滿意!來人!”
一名幼魔奴隸走上來,将一個旅行箱擺在桌上打開,然後就退了回去,裏面是嶄新嶄新的百元大鈔。
老獄笑着道:“人人有份,吃完這一餐,拿上錢安心上路,大哥是不會虧待各位的。”
看到那麽多鈔票,王建軍等人也是面露欣喜之色。
老獄拿起酒杯道:“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來幹了幹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見不少人已經上了頭,老獄用略顯遺憾的語氣道:“放心吧,你們的家人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爲了以防萬一……”
聞言,王建軍毛骨聳立,連忙往一旁撲去。
而白露幾乎也在同時掏出手槍。
“砰砰砰!”
一時間槍聲大作。
看到所有人倒在血泊裏,白露又換了一個彈匣,全部補了一槍之後,将手槍放回槍套裏,往外走去。
隻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
第二天中午。
陳嘉駿正在莊園裏吃午飯。
幾台轎車停在莊園門口,香江政治部河國榮,反黑組胡卓仁推門下車,擡頭看向莊園豪宅的大門。
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雕刻着“陳氏”兩個大字,黑色繁體字,大氣磅礴。
“到了!”
河國榮整了整衣領,表情十分嚴肅。
“你去按門鈴吧。”
河國榮出聲說道,反黑組一哥胡卓仁點點頭,邁步走到大門前按下門鈴。
政治部和反黑組的頭頭,一通出現在陳氏莊園門口,絕對意義非凡。
這是正式行動中,政治部首次對香江社團下手。
雖然隻是一次調查取證,但是背後的意義卻極爲重大。
政治部的英文名是SpecialBranch,即特别工作部的意思,在業務上與英吉利的反間諜機關——MI5聯系非常緊密。
它雖然名義上是香江警察的一個部門,但實際上卻是英吉利反間諜機關在香江的分支機構。
一些社團的龍頭,還不值得政治部大動幹戈。
但陳嘉駿不一樣。
昨晚發生在九龍半島的兩場曬馬劈友,發生在元朗的武裝直升飛機襲擊毒枭事件,還有白沙灣的槍戰,幕後誰的獲利最大,誰最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而且是一個擁有眼鏡蛇武裝直升飛機的幕後黑手,這樣的人不得不讓政治部的人慎重再慎重。
雖說政治部對于掌控洪興,非常感興趣。
但今天能轟炸毒枭,明天能轟炸港督!
“叮咚,叮咚。”
前院和保姆房同時響起了鈴聲。
身穿名貴貼身西裝的英倫管家,走到大門前,對幾人微微欠身道:“請問幾位來訪,有沒有陳先生的邀請?”
“我們是反黑組的和政治部的,法庭搜查令,算不算邀請?”
胡卓仁舉起搜查令,挑眉地看向管家。
“請進。”
管家打開鐵門,态度不卑不吭地坐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河國榮、胡卓仁跟在管家身後,挺胸擡頭,踏步走在前院白色的鵝卵石上。
“少爺。”
“有一群自稱政治部的、反黑組的訪客進來,手上拿着法庭搜查令。”
一名女傭人快步走到桌邊,低頭向陳嘉駿說道。
坐在對面的黃碧安,略微能聽見動靜,放下筷子有些緊張。
陳嘉駿點點頭:“讓他們搜吧。”
昨晚出了那麽大的事,警署就算手頭上沒有證據,自然也會在全香江最有嫌疑的一波人中搜查一番。
畢竟,他和蔣天養那點事情,早就公開化了。
隻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政治部的人居然也出面了。
當然,政治部又如何?
他全香江排名前十的富豪,不要面子的嗎?
政治部、反黑組敢進他的家門,不代表他們敢把他帶出家門。
沒爲啥,爲的是他手上有足足将近十萬的弟兄,他還有一座屯門的學校,以及高科技公司。
政治部和反黑組的人真的想要把他給帶走,到時候那麽多人鬧起來,如何收場?
“陳生,我是政治部部長河國榮。”
這時,河國榮帶着人馬來到客廳内,笑着和陳嘉駿打着招呼。
“大SIR,你好。”
“昨天謝謝政治部的出手相救。”
陳嘉駿喝下一口紅酒,露出笑容,看向河國榮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香江政治部的工作職責是安保安全、反間諜、反極端組織,不知道我能幫到你什麽?”
意思很簡單,你越界了。
“昨晚,元朗觀音天後廟發生武裝沖突,有一夥暴徒駕駛着眼鏡蛇武裝直升飛機,襲擊了一群越楠幫的托尼三兄弟,還有緬北毒枭。”
河國榮看向陳嘉駿,注視着他的雙眼。
坐在陳嘉駿身邊的黃碧安,有些顫抖。
沒爲什麽。
原因是她知道昨晚事件的幕後黑手,有百分之99的可能性是陳嘉駿。
此時,她的内心非常複雜,一邊是自己的上司河國榮,一邊是自己所心愛的人。
陳嘉駿将她的纖弱玉手放在手心寬慰着,放下高腳杯:“大SIR,我聽不明白。”
“我也希望你什麽都不知道,陳先生,你應該不介意讓我的人和反黑組查查吧?”
“随便查。”
“别打擾我吃飯就行。”陳嘉駿重新拿起筷子。
河國榮微微颔首,立即朝其他人點點頭,政治部特工、反黑組等人立即散開,一邊走路邊把白手套帶上,開始仔細搜查豪宅。
陳嘉駿則是真的動起筷子,繼續吃飯。
黃碧安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也鎮定了下來,看到一個個所熟知的同事,她選擇避而不見。
河國榮走近一些,雙手把住餐桌旁的一張椅子,打量一圈飯菜:“陳生,吃的不錯。”
陳嘉駿表情自然地說道:“我吃膩了,你要不要坐下來吃點?如果不想吃鮑魚的話,換其他的也可以,廚房裏随時都能做。”
“謝謝,我吃過過來的,這位怎麽稱呼?”河國榮撇開眼睛,尋找着話題道。
“你不認識她?”
隻是這麽一句話,讓所有人震驚當場。
河國榮暗忖:“難道大佬駿已經發現了黃碧安的真實身份?”
黃碧安暗忖:“難道他知道我是政治部的間諜?”
驚愕的表情稍縱即逝,河國榮笑着道:“難道,你認爲我應該認識她?”
“我還以爲政治部的,已經将我的家庭情況都摸透了。”
兩人臉上稍縱即逝的表情敏銳地被他捕捉到,但陳嘉駿反而微笑着道。
“讓你失望了,我們工作還未細緻到這種程度。”
河國榮搖搖頭。
黃碧安主動地自我介紹道:“英文名伊麗莎白,中文名黃碧安。”
“英文名威爾森史密斯,中文名河國榮。”
河國榮也向黃碧安自我介紹道。
一個小時之後。
柏石斌等人搜查完莊園,搜查完莊園内的保镖,沒有任何收獲!
幹淨!
幹淨地簡直不像是社團龍頭!
政治部警員和反黑組成員們,紛紛向河國榮彙報,河國榮又給其他行動小組打電話,今天的行動除了搜查陳嘉駿的莊園之外,還有搜查國駿大廈,搜查屯門蝴蝶灣的小隊。
河國榮挂掉電話後,不僅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們洪興好像很幹淨。”
“當然,我們一向走正行,掃毒組、反黑組的人也很清楚啦。”
“走正行那麽賺錢,買賣洗衣粉能賺幾個錢?”陳嘉駿抽着雪茄。
河國榮笑意不減反增道:
“我們懷疑你是昨晚元朗事件的幕後主使,但我們手上沒證據。”
“你知道你做事很有本分,無論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總之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如果下次還有類似的事發生,我們可能會選擇将你遞解出境。”
陳嘉駿無懼于河國榮的威脅,吐了口雪茄道:“大SIR,我一個守法公民!沒有證據的東西,我不接受污蔑。
還有,你說的什麽眼鏡蛇,那玩意兒幾千萬美元一架,誰買得起?”
“香江是一個法治社會,你有證據就抓我,沒有證據,那你就閉嘴!”
“還有,在香江……”
“從來隻有我威脅别人,沒有别人威脅我陳嘉駿的。”
河國榮笑容收斂,面露冷峻之色:“我會一直盯着你的,收隊!”
“慢走,不送!”
河國榮等人離開之後,黃碧安站起身子道:“駿哥,我出去一趟。”
“先别走。”陳嘉駿突然出聲道。
“啊?”黃碧安回過頭。
“河國榮認識你。”陳嘉駿喝了口茶水,他的聲音很輕很柔。
“他們政治部的,肯定會收集一些情報。”黃碧安有些不安。
“你認識河國榮。”陳嘉駿面色平靜:“爲什麽你們雙方要裝作不認識?”
他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黃碧安隻感覺自己呆立在原地:“我…我不知你說什麽?”
“你還有什麽事瞞着我,你爲什麽要做我的女人?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話,就此别過吧。”
“望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一周之後你不坦白的話,你搬出去住。我們雙方的生意也暫停,你的賭廳我也會收回。”
說完之後,陳嘉駿起身往外走去,他有辦法能從黃碧安的腦子裏掏出些東西,就比如白皇後就能夠辦到,但他不想這麽做!
黃碧安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力氣一樣,癱軟在地上。
他還是發現了!
爲什麽是我?
爲什麽是我先動的心?
一時間,黃碧安感覺整個人好似天塌下來一樣。
……
幾天之後。
屯門國駿學院竣工酒會上。
陳嘉駿邀請了外交次官尤德,新界長官馬志權,教育署的幾位長官,陳英南以及他的子女,賀新以及他的子女,包爵士以及他的子女,林銘澤以及他的子女,恒榮集團……當然不可或缺的還有新界的幾位阿公。
可謂是精英荟會。
當然,這其中最爲矚目的自然還是今晚的主角,陳嘉駿!
校長容啓東做開幕詞,并且感謝了陳嘉駿:“在這裏,我要着重感謝陳嘉駿陳先生的慷慨,如果沒有國駿集團的付出,那就沒有國駿學校!”
容啓東語畢,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陳先生,我作爲學校的校董和校長,我想邀請您上來講幾句。”
陳嘉駿笑意盈盈地走上台:“今天在台下的有華人商界的老前輩,他們都是香江慈善界的先驅,是他們在指引着我前行。”
“我隻不過是從我的口袋裏,掏出一點點錢财而已,容校長這麽誇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在今後,我們國駿集團、洪興集團一定會擔負起一個良心企業,應該擔負起的社會責任。”
“今天的一切隻是一個起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