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望着陳嘉駿的背影,她心有不甘。
高捷走進餐廳:“他答應我們合作了沒有?”
丁瑤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安。
就這樣惴惴不安地度過了一整晚。
返回葡京酒店的路上,陳嘉駿撥通了雷功的号碼,自報家門:“雷老闆,是我洪興陳嘉駿。”
“陳老闆,那麽晚了,有什麽事?”雷功帶着一副眼鏡,坐在沙發上翻着本書。
“沒什麽,明天早上我會上門叨擾,提前打一聲招呼而已。”陳嘉駿微笑着道。
“哦,歡迎之至。”雷功不知道陳嘉駿賣的什麽藥。
“對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丁小姐。”
“爲什麽?”
“沒什麽,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陳嘉駿說完直接挂斷電話,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錄音筆摩挲着。
翌日。
“大哥,昨晚我們三個賭廳的盈利,扣除掉所有成本是一個億,扣掉給濠江政府的稅,扣掉澳娛的那份,總共是3500萬!”
“多少?”
陳嘉駿聞言微微一愣,看向老惡不免得問道。
“總共賺了三千五百萬!”
“另外,我們介紹給号碼幫的放數生意總額是2億,我們拿到了1350萬的抽傭。”
老惡再次回答道。
三千五百萬?!
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賺了那麽多?
三間賭廳也就花了三千多萬,沒想到就一天已經回本了?
這利潤實在是太誘人了。
再度算上一遍之後,陳嘉駿卻是有些後背發涼。
難怪前世貴賓廳、疊碼仔的制度确立之後,全香江的字頭都想到濠江來搵水,而濠江号碼幫内鬥的現象也是屢禁不止。
“濠江堂口,再去購買一批水車,負責接送往來的遊客,另外記住把今天的遊客給安排好,我們賺了那麽多錢,千萬不要在這些方面吝啬。”
陳嘉駿交代了老惡一句,站起身道:“天養生,白露,老獄,杜姆,亞奇,你們跟我出去一趟,帶上槍。”
“是!”
被點到名的五人立即起身,同時将勃朗甯手槍揣進兜裏。
來到三聯幫雷功的總統套房,門口的保镖敲了敲門。
“啪嗒。”
門推開。
雷功穿着一身中山裝,面色紅潤有光澤:“陳老闆,請。”
丁瑤怎麽也沒想到來的人是陳嘉駿,她内心的不安情緒增加了幾份,她雙手放在小腹前,深深鞠躬道:“陳先生,請。”
陳嘉駿踏進會客廳,坐在茶桌旁,端起茶盞,面帶微笑:“雷老闆,上次鬧得不愉快。今天冒昧叨擾,還請見諒。”
“陳老闆的生意手段,真的是讓雷某人大開眼界。”雷功端着茶杯笑着道。
陳嘉駿喝了口熱茶,放下茶杯道:“雷老闆說笑了,雷老闆的遠見卓識才讓我陳嘉駿,大開眼界。”
兩人開始互相吹噓。
禮貌性的商業互吹片刻,雷功也放下茶盞,輕點着桌面問道:“不知今天陳老闆,有何指教?”
“如果是爲了我和号碼幫合作的事而來,那麽請陳老闆見諒,三聯幫十幾萬兄弟都是要吃飯的,上一次,我也知道有些陳突,從此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一改之前的霸道,雷功今天的話語裏顯得很是客氣。
不過話語裏也有威脅之意,
他手底下的十幾萬兄弟,也要養家糊口!
與号碼幫的合作,與你們洪興無關,你不要不識好歹。
陳嘉駿自然也聽出了雷功話語裏的意思,他抽着雪茄面含笑意:“你和号碼幫合作開賭廳的事,我管不着,賺錢,天經地義。”
“不過,雷老闆,今天我是過來救你的,免得你把路走歪了!”
聞言,現場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會客廳兩旁,二十号三聯幫馬仔,全部神情緊繃,悄悄地将手按在槍柄上。
至于陳嘉駿身後的杜姆、天養生、白露等人,根本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陳嘉駿面對眼前劍拔弩張的氛圍,卻翹起二郎腿,表情玩味:“有收音機嗎?我這裏有一份磁帶,相信你很感興趣。”
雷功眼神深邃,預感有好東西要上場,他盯着陳嘉駿問道:“好聽嗎?”
陳嘉駿則是笑着道:“保證精彩!”
“拿台收音機來。”雷功擡起頭說道。
“把磁帶拿出來!”陳嘉駿笑着道。
小黑立即轉身到櫃台前,取來收音機,放在陳嘉駿與雷功面前的茶桌上。
老獄則是打開手提包,取出一張磁帶,打開收音機,把磁帶放進。
轉頭看見丁瑤,老獄露齒一笑,接着回到大哥的身後。
“吱吱。”
磁帶開始轉動。
丁瑤放在小腹前的雙手,則是在隐隐顫抖,仿佛有種不詳的預感,悄然間把目光投向高捷。
此時,丁瑤想起了陳嘉駿昨晚說的那句:“我已經看穿你的底牌了,你已經危險了。”
高捷收到目光,把手放在腰間的槍柄上,已經做好全部準備。
現場的整整二十個西裝槍手,全部都是高捷的手下。
雖然他們是效忠于雷功,但是高捷的影響力也很大。
收音機開始播放錄音……
“高捷是雷功的身邊人,他是我的人,我會約号碼幫的人過來,到時候我讓高捷做掉雷功,嫁禍給号碼幫……”
丁瑤的聲音傳出。
雷功頓時握緊茶杯,臉色通紅,氣血上湧。
高捷!
丁瑤!
一個是他的貼身保镖,一個是他的前任情婦!
他怎麽也想不到!
這段錄音僅僅需要到這裏,影響力便完全爆發,徹底引爆全場矛盾!
接下來都不用聽了!
“砰!”
大廳中陡然響起一道響亮的槍聲。
高捷再不忍住直接抽出手槍,瞄準身前的陳嘉駿。
兩人之間距離不到五米。
可謂是近在咫尺!
觸手可及!
白露迅速拔出腰間手槍,扣下扳機。
撞針“叮當”一聲,擊發子彈裏的火藥。
“咻!”
子彈瞬間沖出槍膛。
“叮!”
子彈撞子彈!
兩枚子彈撞在一起!
兩枚子彈的彈頭撞在一起,互相擠壓凹陷,一瞬間融爲了一體,形成扁裝物。
叮當一聲,落在地闆。
這時,天養生方才完成掏槍動作,扣動扳機。
白露也再度扣下第二次扳機,擊發第二枚子彈!
“砰!”
放慢動作。
“噗!”
天養生的第一枚子彈,和白露的第二枚子彈,精準命中!
高捷腦袋炸開了兩個窟窿,整個身體也向後跌倒在地。
白露把手臂移動方向,猛然間調轉槍頭,對準丁瑤。
天養生則是将槍頭,對準了雷功。
原本丁瑤坐在右側的一把椅子上,陪同在雷功身邊就坐。
高捷開槍的那一刻,丁瑤也想欲要起身,立馬尋找掩體。
可下一刻,高捷死亡!
白露把槍口專向她。
她又重新在位置上坐好,雙方放在小腹前,恢複優雅坐姿。
隻是臉色蒼白,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就連臉上的肌肉也顫抖起來。
“嘩啦啦!”
二十名三聯幫槍手掏出手槍,把槍口指向前方,瞄準中心位的陳嘉駿。
陳嘉駿卻面帶笑容,毫不驚慌,從容淡然,坐于木椅。
“住手!”
雷功立即擡起手,制止住槍手們開槍的動作,側耳聽着錄音機,靜靜聽完錄音。
陳嘉駿也揮了揮手,天養生收起手槍,隻是天養生看向白露的眼神中帶着忌憚,白露的槍法比他強,強太多了!
而這,隻是白露最普通的技能。
而白露的槍口依舊對準丁瑤。
錄音播放完畢。
雷功放下手掌,歎了口氣站起身道:“果然不愧是洪興龍頭大佬駿!”
“抱歉,我放錯了一段錄音,還有一段錄音,想必雷老闆也感興趣。”
陳嘉駿依舊保持着笑容,看向老獄。
雷功的表情露出錯愕的表情,再次回到座位。
老獄拿出第二份磁帶,放進錄音機。
“你們也知道我的身份是寶島的議員,我會以議員的身份與濠江政府展開談判,另外我還這幾天還會去見一見鬼王聶傲天!”
“很簡單,隻要我拿下賭牌,你出錢,我也出錢……”
聽完之後。
雷功挑了挑眉頭,旋即眉頭舒展,心服口服道:“從今往後,你陳嘉駿就是我雷某人的朋友,在寶島誰都要給我雷某人三分薄面,也要給你陳嘉駿三分薄面!”
“濠江的賭牌,我們三聯幫不會和号碼幫聯手。”
“還有,但凡你們洪興想要在寶島做什麽生意,我們三聯幫會施以援手!”
與丁瑤相比。
雷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和濠江号碼幫聯手謀求第二張賭牌,并且拉聶傲天入股的事情。
雷功深知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
特别是不能被現在與賀新走得近的陳嘉駿知道。
既然底牌已經被對方看穿,雷功選擇了離場,雖然錢已經支付出去不少,但現在收手可以避免将來更大的損失。
再加上陳嘉駿把丁瑤與高捷的陰謀戳穿。
算是真正救了他雷功的性命。
雷功選擇立即離場,并且和陳嘉駿交好,才是正确的選擇。
陳嘉駿聞言點了點頭道:“行。”
而後,陳嘉駿長身而立,從白露的手上接過手槍,“這個女人交給我處置,怎麽樣?”
“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雷功的眼神掃過丁瑤的臉龐,冷哼一聲,擡腳離開。
丁瑤坐在位置上,呆若木雞,原本劇烈顫抖的雙手,開始平息下來,留在陳嘉駿的手上還有一線生機。
“我們走!”
雷先生邁步向前,與丁瑤擦肩而過,帶着大批三聯幫馬仔離開總統套房,杜姆、老獄等人也是離開了總統套房。
“啪嗒!”
房門緊閉,丁瑤立即起身解開和服上的扣帶,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然後雙膝跪地前行,淚痕滿面的哀求道:“陳先生!救救我!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請主人憐惜我,救救我!”
“嗚…”
丁瑤俯身揚頭,四肢趴地,雙目帶淚,跪着向前。
“主人~”
“主人,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剛開始她還是跪姿,現在則是完全的狗态,搖尾乞憐,趴在陳嘉駿的膝下,姿态極盡魅惑。
她這幅樣子不僅楚楚可憐,而且能激發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最醜陋的姿态。
陳嘉駿搖了搖頭道:“我早就說過,一個看不清楚自己的人最悲哀,你是一個可憐人。”
“主人~”
“我好可憐的,隻要你賞我一口飯吃,我做什麽都願意。”
丁瑤想要抓住一線生機。
“去把衣服穿起來。”陳嘉駿擡了擡槍口。
“哦!”
“原來主人喜歡我穿衣服的樣子。”
丁瑤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立即起身穿好和服。
“砰!”
陳嘉駿扣動扳機,一枚子彈從槍膛裏射出,丁瑤不敢置信地回過頭,隻感覺到胸口一股錐心之痛,表情錯愕。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她的身後流淌開來。
“讓你穿上衣服,是讓你死得有尊嚴。”
“下輩子投個好胎,别那麽傻。”
陳嘉駿收起勃朗甯手槍,面無表情地輕聲說道。
丁瑤的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雙眼淚珠子不斷地滑落:“呵呵……”
“有…有尊嚴地死去…”
“謝謝你……”
旋即,丁瑤便失去了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