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想要拜我洪興山門的兄弟,我是洪興的興叔!”
興叔雙手拱了拱,從後院走出。
“待會兒彙豐大班沈壁,怡和大班紐壁堅,置地大班鮑富達,還有華人首富包爵士,這些人要來參加阿大的紮職大典,大家不必驚慌,但也不要大聲喧嘩,多謝配合。”
興叔紅光滿面介紹地非常詳細詳細,人太多,至于新界太公、阿公,他都沒有介紹。
那些想要加入洪興的爛仔、江湖獨行俠人群,頓時爆發出陣陣驚訝聲。
也就在這時,幾台氣派非凡的虎頭奔開上空地,新界陸瀚濤、陸皇發趕到。
陳嘉駿和陸業強立即帶着一大群江湖人士從後院走出,沒等多久。
警車開道,後面由勞斯萊斯、賓利、大奔等豪華車組成的龐大車隊,在三聖宮面前停下。
反黑組高級督察黃志誠,率先下車。
沈壁也下了車,看見陳嘉駿,大踏步地往前走,陳嘉駿也帶着陸業強、陸瀚濤、陸皇發等人向前,“沈先生!”
“陳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怡和大班紐壁堅先生,置地集團的鮑富達先生!”
沈壁率先介紹了同爲怡和洋行的大班紐壁堅。
“紐壁堅先生,鮑富達先生你好!這兩位就不用介紹了,包爵士,吳先生。”
陳嘉駿态度不卑不吭,一一和幾位大人物握了握手:“不好意思,今天實在是抽不開身,陸太公和阿公幫我挑了好日子,跟港督審批過,如果錯過今天,我還要等半年。”
“哈哈,沒事沒事,陳先生你先忙你的,我們也是過來看熱鬧,順便蹭一頓飯。”
包爵士驚訝于陳嘉駿的年輕,剛剛在路上他對陳嘉駿和洪興也做了一番了解。
不過他并不在意,既然都是華人圈子,他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拿下九龍倉了,此時,到達三聖宮反而是笑容滿面。
這時,三聖宮的主持走過來道:“陳先生,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
“龍頭!儀式已經準備好了!有請各位社團龍頭,大底進内殿觀禮!有請彙豐大班沈壁先生,怡和大班紐壁堅,置地大班鮑富達,華人首富包爵士,女婿吳廣正,太公陸瀚濤,新界鄉議局主席陸皇發,新界長官馬志權,反黑組高級督察黃SIR進殿觀禮!”
興叔滿臉都是自豪感,陳嘉駿朝他瞪了一眼,他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像是報菜名一樣,把這些人的頭銜報了個遍。
一個社團強不強盛,就看授職典禮場面弄得有多大,就看過來參加授職典禮的大佬多不多!
沈壁、紐壁堅、鮑富達、包爵士乃至反黑組都過來參加!
江湖上幾時有社團龍頭那麽威過!
今天這場面,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此時三聖宮的空地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陳嘉駿的身上。
享受着萬人的追捧,目睹着浩大的場面,陳嘉駿的胸中湧起無限的豪情。
他獨自一人,不徐不疾地往三聖宮走去,就像即将踏上權力巅峰的帝王。
“就算有兩個女朋友也沒關系,你也可以争取一下的嘛。”
看到這一幕,陸瀚濤輕聲地對女兒陸永渝道。
“嗯。”
陸永渝低下頭用低不可聞地鼻音回應着,然後她又低聲道:“她兩個女友,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著名影星的女兒,好像現在都和他很恩愛,和他住在一起。”
陸瀚濤氣得跺JIOJIO:“從今天開始起,你不準和他來往。”
“爸,可你明明說……”
“不準!”
……
在白道、黑道、警察三方勢力的目睹下,陳嘉駿完成了紮職儀式,其中杜姆紮職洪興二路元帥之職,山雞紮職柴灣揸FIT人,大天二紮職柴灣堂口紅棍……
儀式的最後,興叔手持黃紙文書朗聲道:
“承天洪雲,我等今日跪在關聖帝君前,滴血焚香,效仿當年五祖,于高溪廟前插草爲香,結爲異性兄弟。
聚首一堂,拜天爲父,地爲母,日爲兄,月爲嫂。”
陳嘉駿帶領衆人齊聲道:“我等兄弟,各人同心,心傳忠義,雖不同生,死願同死!”
興叔緊接着道:“既題名于金榜,必盡忠于洪門,倘若奸心反骨,有始無終者,三刀六眼,五雷轟頂,人神共鑒。
禮成!”
陳嘉駿從廟祝的手上接過一個碗,高高聚過頭頂,轉身對大家道:“有忠有義,富貴榮華,不忠不義,照如此碗!”
“砰!”
他将酒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關二爺爲證,從今日起我們洪興,刀口一緻對外,不可對内,外面誰敢打我們任何一個,我們一起打他!
要打,我陳嘉駿第一個打。
要出錢,我陳嘉駿第一個出錢。
不管他們是誰,都要打,要打垮他們,打跑他們,願大家富貴榮華,關二爺保佑!”
伴随着清脆的聲音,跪在地上的山雞,眼神逐漸清明了起來。
……
中午開飯。
洪興有名有姓的骨幹,都坐在露天席位裏,早已捧着碗筷,對着桌上的飯菜展開厮殺,有幸被洪興各堂口吸收的新人,彙聚在一塊,興高采烈地吹着水。
這些新人是入冊的正式會員,職銜四九仔,不是藍燈籠。
所謂藍燈籠也就是非正式會員,每個月會交上一筆幫費,讓社團罩着自己,平時做些養家糊口的生意。
香江的社團都是如此。
扣除這些藍燈籠,剩下的才能真正能體現一個社團的實力。
至于三聖宮前,有一批特意用遮陽棚搭建起來的餐桌,那是各社團龍頭的。
紐壁堅、鮑富達、沈弼、包爵士這一批人并不在這裏,而是在三聖宮内。
陸皇發特意命人快馬加鞭去富豪食堂——福臨門,燒了整整一桌,又給福臨門的老闆打電話,搶下一批熬制了幾天幾夜的鮑魚。
席間,包爵士與紐壁堅、鮑富達,并沒有刀光劍影的場面,反而給他們介紹桌上這些美食的來曆,商界大佬與社團都是這樣,生意越是做得大,表面上越和氣。
下面的人曬馬劈友,大佬們則在觥籌交錯。
吃過午飯之後,廟祝拿來了珍藏的茶葉請衆人喝茶。
“這裏我最小,我給大家沏茶吧。”
陳嘉駿擺了個茶陣,沏好茶,依次遞給衆人。
“沈先生。”
“謝謝。”
“包爵士。”
“陳先生,不用這麽客氣,來來來,大家自己拿。”
包爵士揮了揮手,顯得很平易近人。
“多謝陳生。”
馬志權中午陪着這些鬼佬還有包爵士,喝了不少酒,道了聲謝拿起一杯茶直接喝幹。
接下來,就是肉戲了,陳嘉駿這部分股權的歸屬。
包爵士不愧是華人首富,斟酌片刻後财大氣粗道:“陳先生,我的收購價格是105塊錢,你先考慮考慮,紐壁堅先生,怡和這邊怎麽說?”
顯然包爵士是有備而來,他不怕紐壁堅擡價。
紐壁堅正要開口。
陳嘉駿已經端起茶杯道:“包爵士,其他的也不用說了,105塊港币每股,我賣給你!”
包爵士愕然,他本以爲這位出身低微的洪興龍頭,說不定還要趁機擡價,卻沒想到陳嘉駿如此爽快。
錯不及防之下,包爵士道:“你确定?”
紐壁堅立即表态道:“陳生,你不妨聽聽我們的條件,我們可以給出110元每股的價格!你這2350萬股股票,還能多賣一億多!”
“多少股?”
陸瀚濤不太清楚裏面的事,現在一聽道這個數字,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雙手都有些顫抖。
陸皇發重複道:“2350萬股九龍倉股票?九龍倉現在100港元一股啊!”
包爵士笑着道:“沒有錯,阿駿手持2350萬股,市值将近25億。”
“25億?”
陸皇發聲音發顫。
“阿發!”陸瀚濤低聲輕喝,全然不顧自己握住拐杖的顫抖,然後笑着道:“包爵士,不好意思,鄉下人沒見過世面。”
撲街啊!
25億!
雖說陸瀚濤和陸皇發都是身家過億的,但距離25億這個數字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已經達到他們這個層次,他們知道想要把自己的财富再增個十倍,難如登天。
而陳嘉駿在年僅21歲時,居然就能做到!
想到這裏,陸瀚濤看向了自己的女兒陸永渝。
“客氣了。”
包爵士笑着說了句,然後對陳嘉駿的稱呼也變的親切許多:“阿駿,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陳嘉駿卻笑着道:“紐壁堅先生,鮑富達先生,不好意思,我這部分股票就以105元每股的價格賣給包先生,就算你們出120元每股,我也不會答應。
不過包爵士,我有一個條件。”
“請講!”包爵士止不住地露出勝利的喜悅。
陳嘉駿微笑着道:“我想請你利用彙沣銀行董事的身份,幫我牽橋搭線,收購和記黃埔!價格一定要低。”
這才是陳嘉駿将股票賣給包爵士的真正原因!
和記黃埔在七十年代初,受到股災的影響,陷入經營困境。
于75年9月,彙沣銀行注資并收購了和記,到目前爲止,和記黃埔是在彙沣在托管的,和記黃埔也是香江的四大洋行之一。
怡和雖然是洋行之王,但卻不是彙沣的董事。
但包爵士是彙沣的董事。
聽到陳嘉駿的這個條件,沈弼、包爵士、紐壁堅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陳嘉駿居然是抱着收購和記黃埔的目的。
和記黃埔的業務範圍,目前主要是海港工程、碼頭、石礦場、地産等行業,同時擁有大量地皮,但都不是主要地段。
雖說和記黃埔目前是彙沣在打理,但經營好一家大型集團,可不容易。
目前和記黃埔依舊是半死不活,這還是彙沣在這些年已經賣掉了和記黃埔的大部分子公司的情況下。
包爵士立即反應過來,陳嘉駿應該是盯上這些地皮,他立即答應道:“當然,我一定會發揮我彙沣董事的能量,助你一臂之力!”
“有空兩位就到彙沣商談此事。”
沈弼也是點了點頭,他也是想把和記黃埔給盡早脫手。
彙沣是一家銀行,銀行是不會直接持有去管理一家公司的。
但是彙沣沒有辦法,因爲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合作夥伴,所以他們隻能暫時自己接手托管。
如果陳嘉駿向彙沣表露想收購和記的事情,沈弼會毫不猶豫地以一個合适的價格脫手,根本不用包爵士開口。
最關鍵的是,當初做下注資和黃的決定,就是沈弼自己。
這手的确是臭棋,已經成了他職業生涯的一個小污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