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敦治醫院。
“嘀,嘀,嘀……”
随着心電機上的曲線變成直線,醫生帶着口罩走出ICU:“抱歉,我們盡了最大努力,陳浩南先生于淩晨三點三十四分傷重身亡,非常抱歉。”
一瞬間,山雞、大天二、膠皮的淚水奪眶而出,一起抱頭痛哭。
他們知道出來混,就是一隻腳踏在警署,一隻腳踏在地府。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下場,然而當現實真正來臨的那一刻,他們還是不敢相信。
江湖就是這樣。
不少渴望靠自己一腔熱血揚名立萬的小人物,永遠地倒在了這一天。
這就是江湖的殘酷!
每一天都在提醒後人,勿入江湖!
……
“陳生。”
“陳太。”
一名傭人替陳嘉駿打開鐵門。
陳嘉駿從一台保時捷911SCRS跑車上下來,牽着關家慧的手,從前院走進豪宅當中。
來到豪宅的娛樂房。
洪興衆揸FIT人和一些紅棍都在場,他們看到陳嘉駿和關家慧,紛紛打着招呼:
“阿大!”
“阿嫂!”
陳嘉駿走上前去,笑着看向大家道:“久等了吧?”
這裏與其說是豪宅,不如說是莊園,陳嘉駿花了兩千萬購買的地皮,又花了近千萬建的。
位于淺水灣地段,一共三層,占地四畝,前有院子,後有花園。
還有濱海景觀,私人沙灘。
整座豪宅,陳嘉駿選擇的是簡約奢華主義的現代風格,通體黑邊,米白色,非常有設計感。
這莊園在淺水灣一帶,顯得非常紮眼。
最近在全港都有名氣,登上過報紙,有“莊園式豪宅”的美稱。
而陳嘉駿的豪宅,之所以被稱爲莊園,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占地面積夠大!足足四畝,一萬多平米,17.5萬平方呎!
可以說,陳嘉駿的莊園豪宅就是目前全港最大的一座豪宅,放在将來恐怕也是。
當然,一萬多平米的面積,沒必要全部蓋成房子。
于是陳嘉駿在設計自己的豪宅時,隻用了1200多平米,并且修得不高,隻有三層。
修得太高沒必要,他又不是房地産商。
所以隻能往低層修,而且要又大又平,方能展現主人家的闊氣。
隻修了三層,是考慮到立體美感。
地下還有兩層,是密室,酒窖等設施。
剩下的一萬多平,則被劃分爲前院和後院,前院用作停車、散步,後院連同着一塊私人沙灘。
私人沙灘占地五畝,就在海邊,私人沙灘和公共沙灘之間用網格攔住,私人沙灘設有一個小碼頭,上面還停着幾艘小快艇。
這四畝地是按照政府地價收的,而沙灘則是讓黃大文大律師花錢疏通鬼佬的關系,特批的。
前前後後花了三千多萬,基本上用來買地和賄賂鬼佬高層。
作爲洪興的龍頭,外人看着風光,其實大家都不知道他窮得要死。
現在手頭上隻有1.5億港鈔,還全是從彙豐貸款過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億美金沒去洗。
興叔勸龍頭要低調點,不過陳嘉駿沒放在心上。
因爲他的錢不是黑錢,不需要低調。
夕陽西下,衆人坐在一樓寬大的客廳裏,看着淺水灣美景,室内燈火通明。
陳嘉駿坐在長條桌上的主位,傭人們端上來一份份珍馐美馔,采用的是分餐制。
“來,吃飯。”
陳嘉駿端起酒杯。
衆洪興大底紛紛舉起酒杯,一口喝下。
興叔放下杯子道:“阿大,今天洪樂話事人八爺,給我打電話講,讓我們給條活路走。”
距離上次一戰,已經過了十五天。
這段時間香江的社團群起而攻之,沒有大型曬馬,但小規模的掃場子極多,洪樂的地盤不斷地被蠶食,與洪樂打得最兇的自然是洪興仔。
“等飄哥死了就一筆勾銷。”
陳嘉駿切下一小塊鮑魚,嚼着道。
興叔答道:“判決結果出來了,他被判了二十年,今天應該轉到赤柱,我已經安排兄弟們做事了。”
“不用,我已經安排好了,記得到時候報紙,給兄弟們都發一份,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
對了,知不知道爲什麽叫大家一起過來?”
陳嘉駿意味深長地看向老獄,這種事情交給老獄最爲合适,省得還要在赤柱進修的兄弟們,再多蹲幾年。
接下去得安靜賺錢,否則他陳嘉駿都快窮死了。
基哥擡起頭笑道:“阿大你的喬遷之喜嘛!”
“錯了!”陳嘉駿搖了搖頭道。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從今往後我們不再收保護費,我們洪興在百德新街的五條街,都知道吧,每個月輕松一兩百萬。”
“還不用擔心别的社團過來曬馬劈友。”
“賺的都是幹淨錢。”
“現在,洪興物業公司已經和蘭桂坊集團,還有那一帶的酒吧、場子已經談好,也租了幾層作爲泊車地點,預計每個月收入八位數。”
“我要把這個模式推廣到全洪興,今後洪興将正規化集團化運營。”
“大把幹淨錢到手,也不怕差佬查,這樣不舒服嗎?”
陳嘉駿環顧四周,攤開手說着話。
韓賓不免得有些迷糊:“阿大,我們怎麽收物業費?”
陳嘉駿問道:“你的手下會收保護費嗎?”
韓賓答:“當然會。”
陳嘉駿問道:“會開車嗎?”
韓賓答:“也會。”
陳嘉駿點點頭道:“會收保護費,會開車就行。明天你挑一批長得醒目的,讓他們來國駿大廈,好打仔會給大家做培訓。”
“今後這批人的主要工作,就是維持我們洪興地盤的秩序。
我們的地盤不能亂停車,要停車隻能停我們的停車場,就跟泊車小弟一樣。
我們還要把我們的地盤,當做自己的家,家裏髒了怎麽辦?要清理垃圾,多請幾個阿伯、阿婆過來打掃街道的衛生。”
“收物業費與收保護費,其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别,隻不過,我們物業公司是官方承認的字号,每年還要納稅,這就叫向江府交保護費。”
“向江府交了保護費之後,我們自然是由江府保護的。”
“今後大家的身份都不一樣啦,聽明白了沒有?”
陳嘉駿這一番妙趣橫生的比喻,頓時赢得在場所有人發出笑聲。
“明白了,開公司嘛!”
“阿大說的很對!”
“以後我們就向江府交保護費!”
洪興物業集團的模式,陳嘉駿想了想還是按照堂口的模式來。
雖說經過與洪樂、新記的大戰,他在洪興仔中已經樹立起了無上威信,但直接收攏堂口财權必定會引起大家的反感。
改變得一步步來,如溫水煮青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