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生點頭緻意面帶微笑,進入忠義堂後,來到關公神龛面前。
白紙扇陳耀抓起一把香,點燃,十二揸FIT人依次排隊在蔣天生身後上香,
蔣天生坐在那把獨一無二的交椅上,摸出一個雪茄套放在桌上,環顧四周笑道:“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沒有,蔣先生,我們也才剛到而已。”西環揸FIT人基哥立馬笑道。
“行了,開會。”
蔣天生說着清了清嗓子,将話題帶入正軌:“各位兄弟,今天開會主要有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昨天洪興銅鑼灣,大B的手下陳浩南,做掉了大圈福哥,給社團立了功,哪位是陳浩南?”
陳浩南興奮地站起身:“蔣先生!”
山雞等人也是挺直了腰杆子,感覺有榮與焉。
要知道洪興總堂這地方不是誰都能進來的,一般情況下隻有洪興的紅棍,才有資格入内!
而今天他們大哥陳浩南即将紮職紅棍,他們也是感覺揚眉吐氣。
“不錯。”
蔣天生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佬B連忙提醒道:“蔣先生,陳浩南跟了我好幾年了,爲社團立下過很多功勞,我想推舉他紮職紅棍。”
“挂掉一個跑路的大圈福而已,随便派個人都能搞定啦。”大佬B話音剛落,與陳浩南有所間隙的北角揸FIT人——肥佬黎,小聲說道。
“你!”大佬B立即瞪起雙眼,看向肥佬黎。
的确。
挂掉一個跑路的福哥算不了什麽。
要不是對方是窮兇極惡的大圈仔,估計這事情都不會在總堂裏提起。
“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蔣天生冷冷道。
當年大佬B的小姨子被人逼着拍了不少鹹濕照片,被肥佬黎刊登到雜志上,大佬B知道後立即派出陳浩南等人去燒雜志。
因此,這兩人結下了梁子。
對于這件事情,蔣天生也是知情的。
蔣天生一開口,這兩人立即向他道歉。
蔣天生繼續道:“好了,繼續開會!給不給陳浩南紮職紅棍,與我所說的第二件事情有關。”
說着,蔣天生看向大佬B,意味深長道:“大B,我問你,你們銅鑼灣堂口專門出人才啊?你是不是有什麽秘籍,這不教兩招?”
大佬B此時還悶在鼓裏,他納悶道:“蔣先生,都是你教的好。”
“昨天我們洪興還發生了一件大事,讓我非常開心。”
“大B的手下杜姆昨晚帶人,把和聯勝大浦黑的場子全給掃了,大浦黑也挂了。
今天中午,我還要去見和聯勝的坐館,跟他講數,杜姆在不在,出來亮個相,讓大家認識認識。”
蔣天生實在難以掩蓋住自己的笑意。
畢竟和聯勝的實力比洪興要強,大浦黑更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前輩,可就是這麽一個家夥被一個剛剛加入洪興不久的杜姆給挂了,還搶下一大塊地盤,他能不開心嗎?
“嘩啦!”
一個面目兇惡,身高兩米二的肌肉坦克,從人堆裏站了起來,同時椅子與地面發出摩擦聲,忠義堂裏的所有人頓感一股壓迫力直面而來。
大佬B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子,看向杜姆。
什麽!
杜姆帶人把和聯勝的場子掃了?連大浦黑都死了!
什麽情況?
爲什麽他一點風都沒收到?
還有,杜姆這夥人既然已經挂掉了大浦黑!
那麽大浦黑臨死之前,有沒有把他給供出來。
此時此刻,無盡的恐懼淹沒了他的全身,他不斷地吞着口水,即便是在這初春,汗水也是不斷流下。
而知曉内情的陳浩南等人,也是驚駭地同時起身。
“大家都坐吧。”
蔣天生此時還不知道内情,他紛紛招呼大家坐下。
而後,他爲難道:“現在大家知不知道我爲什麽那麽爲難了吧,按規矩來說,陳浩南加入洪興的時間比杜姆更久,但是杜姆功勞更高。”
“我很爲難啊。”
“要不然這樣,一個堂口同時立兩根棍子?”
頓了頓,他繼續道:“算了,這樣的話,你們其他堂口也有話要講。
這樣,誰當紅棍,每個揸FIT人暢所欲言。”
“我自願放棄紅棍的位置。”
幾乎在蔣天生話音剛落時,杜姆再度起身。
“呃!”
“嗯?”
總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杜姆的身上,意外還有人拒絕這種好事?
全場安靜下來,望向他,杜姆頓了頓繼續道:“因爲有人,比我更合适當紅棍,他就是我大哥!!”
“什麽意思?”
“爛仔駿?”
“不是挂了嗎?”
總堂裏的揸FIT人,紅棍們紛紛交頭接耳,不明白杜姆的意思。
而就在這時,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門外,響起一道如浴春風的靓仔聲。
一個五官俊朗、西裝革履的青年,緩步走入總堂。
一瞬間,
大佬B吓得靈魂出竅,指着陳嘉駿,難以置信。
原因很簡單,謀害兄弟性命,這放在任何一個社團,都是重罪!
而且他在社團裏的收入,也會被一并收回,這樣的二五仔,幾乎是古惑仔所唾棄的。
陳浩南也幾乎坐不住,因爲這件事他也知情。
死人怎麽可能複活?
陳嘉駿緩緩望向大佬B,笑道:“B哥,我沒死!驚喜嗎?”
“撲你老母的,你怎麽回事?”十三妹站起身子,雙眼通紅指着陳嘉駿,有種感情被欺騙的感覺。
蔣天生臉上挂着覺得有趣的微笑,目光在大佬B和陳嘉駿之間來回:“你就是爛仔駿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很簡單。”
“昨天B哥派我去城寨,找黑水強收賬,結果剛進去就被人暗算。”
“幸好我帶的人夠多,人多槍多,把四個殺手搞掂了!”
“可惜,沒留下活口。”
說到這裏,陳嘉駿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我繼續去找黑水強收賬,黑水強不給我面子,我直接送他下去賣鹹鴨蛋,收回來五百萬。”
随行的老惡将一袋子的港紙,丢在桌上。
所有人心裏發緊,更有人拽緊了拳頭,指關節發白。
黑水強是成名已久的走粉撈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陳嘉駿說的很輕松,但現場總共有五十八人死在裏面!
爛仔駿怎麽做到的?
換作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敢保證這種情況能全身而退,更别提滅黑水強滿門。
陳嘉駿的聲音還在繼續:
“離開城寨,爲了查誰要殺我,我不敢露面,于是讓我兄弟先回銅鑼灣,放煙霧彈。”
“幕後黑手,總會浮出水面。”
“而這個人!”
說着,陳嘉駿頓了頓,眼神飄過大佬B。
大佬B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五官也是因此扭曲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