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九眸光斂了一下,沒等開口,殿内的小然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娘娘!”
那哭聲把青桑都吓到了,急忙彎腰去拉她,“小然,你幹什麽!”
小然咬唇,淚眼模糊的看着她,“難道這件事不該讓娘娘知道嗎?青桑姐姐,人家這麽欺負我們,我們不能再忍氣吞聲了!”
青桑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不是不想讓娘娘知道,她自然希望所有的壞人得到懲罰,隻是娘娘剛回來就聽說這樣的消息……
青桑還想說什麽,但是還沒來得及,小然已經忍不住,抓着夏梵音的裙角,哭着道:“娘娘,太子殿下這麽聰明,怎麽可能如此不小心掉進河裏溺水?是有人狼子野心,想趁着娘娘不在宮裏的時候鸠占鵲巢,甚至如此狠毒對一個這麽小的孩子下手!”
狼子野心,鸠占鵲巢?
夏梵音眼睛眯了一下,小然的話,不過是和青桑信裏的潛台詞相吻合而已。
她隻是,想要再次确認。
她許久沒有回話,小然和青桑一時拿不準主意,權非離和蘇千丞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觑。
就在此時,绛紫色的身影緩緩從外面走進來。
夏梵音眼角的餘光瞥見,沒有吭聲,低頭看着懷裏的表情略微糾結的小人兒,輕輕的問道,“非離,是這樣嗎?”她溫柔的道,“當時到底怎麽回事,你可以告訴娘親嗎?”
娘親?
其他人的反應并不算大,唯獨權傾九的腳步蓦地又頓了一下,胸膛微震。
她從前——哪怕是在離宮之前那段時間,非離一直都是喊她母後的,她也從未糾正。雖然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稱謂,可是好像就是這樣一個稱謂,赤裸裸的揭露着她不願和他扯上關系的心思。
是無意識麽,還是……故意的呢?
他半垂着眼睑,眼底劃過淡淡的自嘲。
權非離目光掃過很多人,包括他,臉上的糾結似乎已經深藏到了眼底,“父皇。”
他喚了一聲,最後還是蘇千丞接過他的話,“當時夏如笙強闖皇宮,侍衛不敢攔她,她以爲皇上離宮的消息是假的,去禦書房的路上正好遇上非離……”說到這裏,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權傾九一眼,“可惜,狹路相逢總是伴随着種種誤會,興許是非離說了什麽刺激到她的話,她一時沒忍住——總之我們趕到的時候非離已經在水裏了,而她就在岸邊看着,沒有救人也沒有呼救。”
夏梵音聽着他的話,臉色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概括性的話語并沒有任何形式的修辭或添油加醋,好像隻是淡淡的陳述着一個事實,可是這樣不帶情緒的用詞,好像更能讓人在腦海中勾勒出事發時驚心動魄的那一幕。
她閉了閉眼,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非離,溫柔的近乎小心翼翼的顫抖,“非離。”她低眸說道,“都已經這個時辰了,你起來吃點東西然後睡覺,好不好?”
非離咬唇,“那娘親去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