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之間的從前,是這樣的。
原來她也有過那麽單純的時候,随時随地都帶着笑容,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原來她并非從一開始就像如今這般成熟的近乎涼薄,那時候的她,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而不是如今這般分不清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是假,什麽時候是在演戲騙他。
她一步一步,成了如今這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而他,再也見不到那些畫面中她的笑靥如花。
權傾九半阖着眸,忽然被血玉娃娃上鑲嵌的金邊刮傷,指尖的刺痛感并不清晰,卻好似瞬間蔓延到了心髒,難以抑制的錐心一陣陣襲來。
他閉上眼,喉結蓦地滾了滾,低啞的發聲,“霧落呢?”
浮塵呼吸一滞,“這……”
男人目光陰戾的轉眸,“也失蹤了?”他眯起眼睛,“她跟霧落在一起,是不是?”
浮塵沉默了良久,才無聲的點頭。
對,也失蹤了。
【夏梵音。】
男人薄唇無聲的咀嚼着這三個字,眉眼瞬間陰戾更重,嘴角噙着冷然的弧度,闊步往外走出去。
…………
權傾九的行程的奔着燕城去的。
隻是去燕城之前,他去了一趟順王府。
夏如笙被那金鍾蠱折磨得不成人樣,好在蠱毒發作的時間間隔并不短,她休養了好幾日才好了些。
聽說權傾九來了,她急急的讓紅拂推着她出來。
一看到男人風塵仆仆的俊臉,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有委屈、有感動——委屈于自己受了這麽多的苦,感動于他這樣千裏迢迢不辭辛勞的爲她尋藥。
可是沒等她開口,男人已經邁開長腿走到她面前,陰鸷的臉色和她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夏如笙愣了愣,立刻聯想到那個失蹤的女人。
她眸色暗了下來,試探着安慰道:“我知道她不見了你很難過,你放心,很快就會……”
“夏如笙。”
男人冷冷的打斷她。
她微愣,卻見他忽然攤平了掌心,露出掌心裏赫然血色的戒指,夏如笙瞳孔驟然一縮。
冷鸷的嗓音一字一頓,“這戒指,你是哪裏來的?”
院子裏的風聲瞬間安靜下來,冷寂幽然。
好半響,她才低低的笑着出聲。
“你都知道了啊?”
女人笑容澀然又啞,“是她告訴你的?”
權傾九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啞的笑,殘戾而陰冷,冷冷的重複了一遍,“朕問你,東西是哪裏來的?”
夏如笙紅着眼别開視線,“東西無名無姓,既然在我手裏,那自然是我的。”
“夏如笙。”
面前的男人眉眼間覆着極重的陰霾,冷冷的俯視着她,一字一頓,“你最好不要讓朕重複第三次。”
她呼吸一滞,蓦地咬住嘴唇,“權傾九,你現在是把我當犯人審嗎?”她倔強的望着他的眼睛,“因爲她走了,你找不到遷怒的對象,所以錯的都是我是嗎……啊!”
夏如笙蓦然尖叫,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嘴唇煞白。
“你……”
竟然這樣對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