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閉了閉眼,緩緩的吐出胸口那一口濁氣,僵硬的轉身離開。
她走後,夏如笙終于回過神來,顫抖的抓着男人的手臂。
“你的女人?”她眼眶裏蓄滿了溫熱的液體,滿眼哀恸的看着他,搖了搖頭,蒼白的嘴唇顫栗的說道,“可當初你是被迫的選擇她的啊,你不是爲了我身上的毒嗎,啊?”
權傾九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沉默的時間越長,她眼底的星火就越黯。
她幾乎不敢再聽那個答案,男人低沉而笃定的嗓音卻響了起來,“不是。”他的語氣淡淡的,卻又沒有絲毫猶豫,緩慢而清晰的鑽入她的耳中,“如笙,我是心甘情願的。”
哪怕最初的最初,他并不想承認。
可他就是情不自禁,且心甘情願。
他低低緩緩的道:“你隻是我生命裏的過客,她才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曾經用什麽方式做了那些讓她深惡痛絕的事,我不說隻是因爲你确實在那個時候救過我、陪在我身邊。如今我救你也是一個道理——可這如果這給了你什麽錯覺,那我清楚的告訴你,你想多了。”
夏如笙的臉色徹徹底底的煞白,“所以她今日找來這裏……你怪我,是嗎?”
“事情是我做的,與你無關。”
言下之意,他不會遷怒。
可是他這幅冷冷淡淡的樣子,她卻甯願他遷怒她跟她發脾氣,而不是把她當個包袱。
他大概沒有看到,剛才夏梵音發脾氣的時候,他是何等慌亂的臉色。
夏如笙緩緩閉上眼睛,頹然的坐倒在地上。
他從未對她如此過。
…………
權傾九回到宮裏,一進鳳央宮的門,看到的就是女人站在衣櫥前,面無表情“收拾包袱”的樣子。
他冷峻壓抑的臉色蓦地一繃,沉晦而陰郁,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過去。
夏梵音整個被人往後一拽,踉跄的撞在他的身上。
她臉色一怒,“權傾九,你發什麽神經?”
男人狹長的鳳眸眯成冷邪的細縫,“你要幹什麽?”他嗓音沉沉,盯着被她翻亂的衣櫥,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你想去哪兒?”
他以爲她要去哪兒?
她要走也不會當着他的面收拾包袱,這種蠢事幹一次就夠了。
“你以爲我在幹什麽?”
女人冷笑一聲。
眼風掃過那亂掉的衣櫥,她隻是在找玄淩曾經給她的非離小時候的物品而已,既然帶不走人,留點回憶也好,“權傾九,你最近是不是總覺得我一定會走,一定會離開你啊?”
“你不會嗎?”
“我會。”
男人瞳孔驟縮。
所有的質問和質疑,在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全部啞然熄火——如果她辯駁否認,他還能用各種方式佐證他的話,可是當她理直氣壯的說她會,他竟然一時找不到言語。
不過,當慌亂一次次的湧上心頭,他已經學會如何用最快的速度鎮定下來,“因爲我沒有告訴你她在順王府,所以你要離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