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的心思她不會看不出來,無非就是抱着點僥幸的希望讓這最後抉擇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那麽夏如笙若是活着還好,若是死了,她就成了那個“罪魁禍首”。
到時候,權傾九一定會遷怒于她,那紅拂就能如願以償了。
不過,誰在乎呢?
她還真的有點兒希望紅拂能如願以償。
…………
在禦花園裏繞了一大圈,夜已深,冷風吹拂着寂靜的夜晚裏涼薄的人心,遠處的燈火星星點點,斑駁的映入眼簾,在這一刻成了暗夜裏照亮道路的啓明星。
起初隻看到火光,走着走着,就看清了提着燈籠的人到底是誰。
權傾九看到她,腳步邁得更快了些,冷峻的眉峰微微鎖着,沉着嗓音開口,“這麽冷的天,怎麽總在外面亂晃?”話音未落,手臂已經伸出來将她撈入懷中。
夏梵音打了個寒顫,“吃了飯沒什麽事,随便走走而已。”
而且她本來不覺得冷,被他這麽一說,這會兒還真有點兒。
“非離怎麽還沒回來?”
“狩獵的師父教他夜獵,他今晚不回來了。”男人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溫柔的低頭在她眼角落了個吻,面不改色的補充了一句,“過兩日我們一起去冬獵,嗯?”
夏梵音臉色變了變,過兩日去冬獵顯然跟她的計劃有所出入,“爲什麽突然想到冬獵?”她皺了皺眉,顯然沒什麽欣喜的意思,“這麽冷的天還要往那種深山老林跑?”
“前些日子就準備好了,隻是最近一直忙,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不想去。”
“………”
男人神色滞了滞,臉上笑意卻并未減退,漆黑的深眸漾着若有似無的溫柔和笑意,凝視着她,“小七,冬獵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我也跟非離說過了,他很高興。”
夏梵音原本寡淡的卻顯得好商好量的神色蓦地冷下來。
他這是料準了她舍不得讓非離失望,所以一定會答應他?
如果沒有上一次他狩獵失約的事,她還真的可能撂挑子,可是有了那一次,她确實不可能再讓跟非離說一次取消。
夏梵音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語氣嘲弄,“你這是先斬後奏啊?”
“怎麽會?”男人若無其事,“隻是非離跟你有一樣的疑問,我自然沒有瞞着他的必要了。”
“………”
夏梵音咬了咬牙,“那玄淩呢怎麽辦?過兩日他到了京城,我們一個都不在,這樣好嗎?”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男人的眸色或深或淺的落在遠處的地面上,籠罩在燭火被風搖曳後的光暈下,溫柔卻又看不真切,“那就不必了,玄淩十日後才會回來。”
“………”
她臉色又是一變,皺起眉,“怎麽這麽久?”
男人面不改色的收回視線看着她,“當初爲了防止你找到他,我讓人把他藏在很遠的地方。”
夏梵音,“………”
他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到了。
包括非離、包括她的心理、甚至包括玄淩,步步緊逼的讓她退無可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