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這個認知,讓男人垂于身側的手掌陡然握緊起來。
她怎麽敢走?!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她怎麽能走?!
從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這個女人就強勢的以她自己的方式闖入他的生活,哪怕他回到這個世界以後一再的拒絕抗拒,可是她不留縫隙的姿态讓人根本抗拒不了。
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她都得償所願的進來了,現在卻又不打一聲招呼的離開?
她有什麽資格決定所有的事?
權傾九低垂着眼簾,眸色重重的沉下來,眉宇間的陰影愈發濃重。
“皇上?”
身旁是小全子小心翼翼的試探的聲音。
權傾九蓦然掃了他一眼,小全子吓得渾身一個激靈,對上他冰冷的目光,硬着頭皮,瑟瑟發抖的道:“您這腿多有不便,奴才還是扶你回去吧?”
男人瞳色冰冷,“把浮塵找來。”
“……是!”
小全子忙不疊的轉身跑了。
…………
千歲府。
夏梵音牽着權非離的手,緩慢的走在青石台階上,臉上是亘古的穿梭時長的溫和。
“這裏是後花園,母後以前在這兒種過花兒……”她笑了一聲,“不過大多數花兒都是府裏的下人種的,母後沒那個本事,在這兒住的時間也不算長,沒過多久就搬到宮裏去了。”
他點點頭,又好奇的道:“那母後從前住的院子叫什麽?”
“清泉閣。”
夏梵音說罷,又微微蹙了下眉。
她也不知道非離這突然是怎麽了,竟然對她從前的事這麽感興趣,“非離。”她半彎下腰,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是誰跟你說的,母後從前住在這裏?”
權非離想了會兒,認認真真的道:“是……師父說的。”
師父不在,就算要查證也無從查起。
他想起回京之前,蘇太傅跟他說的話——當時他去求蘇太傅,問他父皇和母後吵架該怎麽辦,起初蘇太傅還幸災樂禍的樣子,不過後來拗不過他,終于給他出了個主意,就是讓他帶母後來這兒!
雖然他也不太明白爲什麽來這千歲府有什麽特殊的,不過蘇太傅說了,剩下的事交給他。
“師父?”
夏梵音,“你師父還跟你說過這個?”
想起玄淩,她又想起了還在鳳央宮綁着的那個人——霧落不肯招,不肯告訴她玄淩究竟在哪兒。
她想過很多次,也做過無數種猜測,都不明白霧落究竟爲什麽要這樣。
爲了夏如笙?
可她甚至沒有辦法像對夏如笙那樣,用嚴刑逼供的方式逼迫他說出玄淩的下落。
夏梵音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絲暗色,“走吧非離,我們回宮吧。”
“不不!”
權非離猛地搖頭,模樣着急,苦着臉道,“母後,我們再待一會兒好不好?”
“怎麽了?”她奇怪,“這裏有什麽好玩,你在這兒幹什麽?”
“兒臣不想回宮……”他不擅說謊,睜着一雙大眼睛,憋了半天,小臉都漲紅了才憋出一句,“宮……宮裏的人都……十分無趣,兒臣想在這裏看看您從前的生活,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