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個重磅炸彈,在衆人心頭轟然炸開。
說話的男人雲淡風輕,仿佛隻是随口一言,可他斂去笑容的樣子,又讓人覺得他并非開玩笑。
蘇千丞和嶽臨風都迅速冷下了臉。
權傾九騎在馬背上的身影蓦然一僵,眼底迸着駭人的冷芒,“放肆!”
現場唯一欣喜的人,大概隻有夏如笙了。
可是這短促的欣喜僅僅維持了一瞬,卻在她觸及權傾九陰沉的目光時,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他不同意。
雖然隻需随便一想,就知道他大概不會同意,可是在頃刻之間看到他這樣的臉色,還是不免心驚。
他爲什麽不呢?
上一次在懸崖上生死攸關,他不願放手也就罷了,可是這一次呢?
若是夏梵音嫁人,他們之間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不是嗎?夏梵音要的、她要的,甚至是這個面具男人要的,所有人的願望都可以被達成,皆大歡喜不是嗎?
除非……他變了——他的願望不再是與她長相厮守。
夏如笙微微攥住了手心,眼眶裏聚焦的濕意隻能由寒風吹拂,不敢掉落。
許久都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看着夏梵音。
面具男人又啧了一聲,“皇後娘娘,很簡單的事,需要考慮這麽久嗎?”
夏梵音的臉僵了好半響,此刻聞言才斂下眸,“玩兒我呢?”她笑了聲,“我都差點兒被你折騰死了,你可别說算計我這麽多次是因愛生恨、或者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啊?”
她看着他,男人也不偏不倚的對上她的目光。
那一刻,她竟再次從他身上看到了霧落的影子——明明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夏梵音眸色微變。
男人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那倒不是。”他淡淡的道,“不過也不排除我是故意拆散你們的可能性。畢竟我想娶你就得保證你們感情分裂,保證你不再愛他。”
夏梵音,“…………”
這麽說起來,這個人幫夏如笙的目的,确實令人費解。
因爲喜歡她?
莫名其妙。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夏梵音似笑非笑,“破壞的方式有千萬種,你非要選擇去幫夏如笙這一種,明知道我最讨厭她——你是單純的想得到我這個人,還是想讓我喜歡你啊?”
“先得到人在得到心也沒什麽不可以的。”男人低笑,“不過皇後娘娘,你是在扯開話題嗎?”
“………”
夏梵音的臉微僵。
“沒啊。”她不過一瞬就恢複了雲淡風輕,“我隻是好奇,所以多問幾句。畢竟這可人生大事,癡心錯付過一次就算了,可不能再來第二次。”
權傾九下颚蓦地一繃,牽着馬缰繩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癡心錯付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所以她的意思是,确認不會錯付以後,她就會答應這個男人的條件麽?
他掀眸看着她的側臉,女人美麗的臉龐微涼又含着幾縷笑意,涼薄寡淡,卻直擊人的心底。
權傾九狹長的鳳眸眯成一條陰冷的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