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旁的浮塵使了個眼色,“把車門打開。”
“是!”
浮塵下馬,走到南诏僅有的那輛馬車旁,車門一打開,裏面卻是空無一人!
權傾九瞳孔驟縮。
難道,他判斷錯誤?
不,不可能,她一定在這裏!
權傾九駕馬來到霧落身前,嗓音蓦然高了好幾度,“小七,朕知道你在這裏,你最好乖乖的出來!”
霧落漫不經心的笑道:“皇上,我早就說過她不在。”
權傾九冷笑,“你們這馬車拿來裝飾的?”
霧落淡淡的道:“我們随行隊伍帶着一輛馬車,本王累了可以進去休息,有什麽好奇怪的?”
“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冰冷的嗓音如冰雹砸落,朝身後使了個眼色,北狄的兵馬将南诏的使臣團團圍了起來。
使臣大驚,“陛下!”
帝王低沉冰冷的嗓音還在繼續,“小七,朕數三下,你若自己出來,朕今日就放他們安然無恙的回去。你若不出來,朕也不介意将他們全部埋在這黃土沙丘之中,裝成盜匪搶劫也無人知曉。”
“皇上——!”
“陛下——!”
北狄和南诏的人皆是大驚,齊齊跪下。
這種行爲,可謂暴君!
若是瞞得好無人知曉就算了,若是被南诏知道,免不了一場大戰!
“一……”
“二……”
“三!”
樹林中,一道穿着南诏使節團服飾的嬌小身影緩緩走出來。
“梵音!”
霧落低喝,眼神是明顯的不贊同。
夏梵音緩緩的看向他,繼而朝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這細小的動作,落在權傾九的眼中就像是互相安慰的眉來眼去,無比刺眼!
她竟然真的跟這個人走了。
甯願跟一個陌生的小倌離開,也不肯留下來,還爲此費盡心機。
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殘戾嗜血的冷弧,“怎麽,聽到朕要殺他,舍不得他就出來了?”
夏梵音就這麽冷漠的看着他,“是啊舍不得,所以隻能出來,不然呢?”
她的身體分明嬌小,可又充滿敵意,嘲弄的目光比這周圍的寒風還有凜冽,“皇上,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爲,我是因爲舍不得你在這兒吹冷風才出來的吧?”
權傾九被她的眼神和她的話刺了一下,胸口猝然竄起巨大的怒火,“你還敢說?”
他策馬來到她面前,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眉眼陰沉冷鸷,“口口聲聲說原諒,原來都是假的。既然不管朕做什麽你都打定主意要走,何必做出那副和平共處的假象?”
先給一顆甜棗,再來一巴掌,不如從一開始就是冰冷的巴掌。
夏梵音被他這幅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笑了,“和平共處的假象到底是誰做出來的,是我嗎?過去的事情我原諒你,不代表如今的事情我也會原諒你——權傾九,我再問一次,你到底爲什麽娶我?”
隻不過這一次,她不再需要答案。
她隻是單純的在質問他,或者連質問也不是,隻是明明白白的通知他——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本章完)